雪花飘飘之日,秦素娟、情难师太、“武林三老”、“铁扇玉郎”晁人笑及一干心腹死士,总算冒着严寒,来到了戒备森严的秦家庄。出庄迎接他们的也是刚回家的“海峰剑”秦世凯,还有那个游龙堡的少堡主“四海游龙”李隐泉。
“哥,爹的病咋样呢?”秦素娟就问秦世凯,对于“四海游龙”李隐泉就直接无视了。不过,见他也来到庄里,心里或多或少有些不安,以为他真的是来提亲的,这可叫她怎么办?
“小妹,你总算回来了!想不到爹的病这次会如此严重!你快去看看爹吧,他正醒着,刚才还问你呢,这儿有我和李兄照应来着。”秦世凯显得愁眉不展,郁郁地说,眼睛往后面的人扫了一下,没有发现渴望看见的人,眼神瞬间黯淡落寞不已。
目睹亲哥不开心变得憔悴的脸,秦素娟心底里暗叹一口气,想到崔晓慧对白文玉坚定的情意,加上自己与所爱的人不辞而别的遗憾,一种解不开的无奈情绪和难受,像**般啃噬着她的灵魂和肉体!为了缓解这种痛苦,她不得不借着去看自己父亲的病,向众人告罪一声,急慌慌地逃离此地。
“四海游龙”李隐泉打一看见秦素娟,一双火热的眼睛就始终没有离开过她的倩影,这引起了“铁扇玉郎”晁人笑的警惕和反感。当得知是一宫二谷三大堡的游龙堡的少堡主,心底便有些焦躁和紧张起来,毕竟乾坤庄的名声和威望,目前暂时落后于游龙堡。
秦素娟在一片白色雪层的庄内,一路急走,略微减轻了一丝压抑的痛苦。来至后院父亲的卧房门外,看见周遭熟悉的环境,一股孺慕之情陡升心头,忍不住轻叩房门娇叫:“爹爹,娟儿回来了!”
“啊,娟儿真是你吗?快进屋,外面风大雪大!想不到凯儿刚回家,你也回来了!”里面传来“无敌刀客”秦达惊喜万分的说话声,其浓浓的父女情深之意,让秦素娟感动不已,浑身一颤,禁不住双眼饱含泪水几欲滴下。
“嗯啦!”秦素娟略为平息一下心情,答应着急忙推门而入,房里一股沉闷的药香味和木炭火的热流,扑面而来。紧接着,背后一股寒气瞬间涌入,掀飞了屋内红木桌上一封红简压着的几张信纸,“呼”的飘落地面。她来不及拾取信笺,慌忙反手关好屋门,目睹面色蜡黄的父亲躺在床榻上,心里一痛,叫声“爹爹”扑了过去,伏入秦达怀里,忍不住伤感地抽泣起来。
虽说“无敌刀客”秦达闯荡江湖数十年,杀人不眨眼的事见得多了,也看惯了生与死,早已不知落泪为何了?此时此刻,也被真性情的宝贝女儿感动,虎目里也是温热潮湿,情不自禁地伸手爱怜地拍了一下秦素娟的肩膀,慈祥地轻责道:“娟儿,大半年了,咋不捎个讯儿回家给爹呢?报个平安,免得爹为你担心啊!”
“爹爹,都怪女儿不孝,只顾在外面瞎闯荡,没想到爹病成这样!现在好了,女儿回来了,要好好服侍你老人家!从此以后,女儿再也不离开你了!”秦素娟听闻父亲的关爱,一股暖流再次涌上心头,自从十岁那年母亲的英年早逝,她有好久都没有感受到这种温馨的父爱了,抬起雨打梨花般的脸,抹一把泪水,感动地轻语道。
“无敌刀客”秦达望着女儿楚楚堪怜的模样,融融的父爱充荡胸怀,忍不住宠爱地伸手抚过爱女的额头一下,精神大振,仿佛病症好了一大半,双目放光,呵呵玩笑说:“你这丫头,竟说孩子话,难不成你要跟爹过一辈子不嫁人?等明儿,爹为你订一门亲事,看你还说这样的话不?到时,恐怕是女大不中留啊!哈哈!”
秦素娟闻言心头一跳,想起爱入骨髓的小冤家白文玉,要是不嫁人跟着爹爹,小冤家怎么办?自己舍得离开他吗?难不成要他倒插门来秦家庄,那多好!想道这般痴心妄想,心头暗自好笑,一张俏脸莫名其妙地发烧,眉梢充满喜色地嗔声道:“爹爹,不嘛,尽说笑话吓唬女儿!嗯,爹爹再休息一会,女儿把房间里拾掇一下就走,吃晚饭时再来叫醒你,好吗?”
不等父亲答应,秦素娟就起身为他整理铺盖掖好,以免不小心风寒再次入侵伤了身子,妨碍身体的康复。然后,麻溜地收拾床边乱七八糟的东西。
躺在锦床上的“无敌刀客”秦达,借着屋内窗纸透进来的白日雪光,看见女儿忙碌勤快的样子,一股温暖涌遍全身,病也好了许多,心说:这孩子,比以前懂事多了,看她身手敏捷快速,武功大为精境了。不知她师傅咋样了?咦,我这不老糊涂了,她怎可与师傅相比?她小小年纪,就算再练十来二十年,比凯儿都还要差一大截呢!总算此趟江湖没有白走,只是脸上消瘦了些,人却长得更美了,比她妈妈当年还盛!这一段日子,不知她是怎么过的?有没有心仪的男孩子?唉,凯儿没福,有个如花似玉的妻子,却在洞房之夜走了,不知那孩子现在何方?
“啊,爹,这是什么意思?”“无敌刀客”秦达突然被女儿带着哭腔的惊叫打断了沉思,抬目看见她手中拿着红简和几张信纸,浑身颤抖地站在桌前,满脸的慌乱神色,犹如受惊的兔子。他本想逗逗女儿开心,一看情形不对,便打消了念头,忙解释道:“娟儿,没事!那是游龙堡堡主李文井送来的求婚书信,爹可没有答应,这要征求你的意见!如果你不愿意,咱们婉言拒绝就是了!”
秦素娟想到那日在婉儿妹妹家门口提及此事,原来哥哥只是道听途说,误会了爹的意思。如今方才如释重负地放下一颗心来,一时激动,就有些语不伦次地忙点头说:“呃,哦,对,对,婉言拒绝,女儿现在可不愿嫁,嫁人,女儿要服侍爹爹一辈子!”
“傻孩子,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爹可不会害你们一辈子!只要你们时常念着爹,抽空来看望爹就行了!来,告诉爹这段日子,你是怎么过的?可曾遇见你那未过门的新嫂子?”
秦素娟刚刚放下的心又被提了起来,不知如何解释崔晓慧和白文玉的感情事?只得掩饰地丢开手中的信函,伸手将太师椅上的坐垫正了正,方才顾左右而言他地说:“爹爹,你休息一会,女儿刚回家,师傅和三老也来了,还有庄里来了好多助阵的武林朋友,我看哥哥会忙不过来,我去看看,免得怠慢了贵客!”
“啊,你师父和三老都来了,我去看看他们!”“无敌刀客”秦达兴奋异常地就要下床,秦素娟急忙拦住,好说歹说,才劝得自己父亲躺倒床上,恰好庄里丫鬟送来汤药,她又一阵尽心尽力的服侍一通,直到父亲终于睡了,她总算拖着疲惫的娇躯,回自己的闺房歇息。
不说第二天秦家庄如何地为一干江湖朋友接风洗尘,那个热闹和主人的慷慨大方自不言叙。就在这天夜里临近五更时,大家刚睡下不久,秦家庄突然侵入一批武功高强的蒙面杀手,幸亏发现的及时,才未使秦家庄遭遇重大损失。虽如此,庄内也是经过一番惨烈厮杀,适时“铁扇玉郎”晁人笑率领一干属下,以一往无前的勇猛之力,狠拼狠打,重伤对方几人,终使那批蒙面杀手来得快,去得也快,丢下几件刻着落魂谷标志的刀剑。
就在一片混乱拼杀中,秦素娟遭遇重大危险,若非“铁扇玉郎”晁人笑不顾自身安危的挽救,恐怕她会非死即伤。这种舍己忘我勇救佳人的大英雄行径,立刻赢得秦家庄上下的好感,特别是“无敌刀客”秦达的赞许。
最后,秦家庄清理善后,竟意外地损失了数名忠心义胆的高手,情难师太也负了重伤,“武林三老”或多或少地挂了些彩。最惨的可要数“四海游龙”李隐泉,当时好几个凶狠的蒙面高手围着他冲杀,肩上挨了一重剑,若非秦素娟前来搭救,恐怕那只手就要废了。
由于儿女双双无恙的归来,“无敌刀客”秦达心情大好,病也好了一大半,适时已能下地观战,本来他初见翩翩佳公子的晁人笑就颇具好感,又听说他是主动要来帮助秦家庄,更是好感倍增。后来目睹晁人笑武功高强,并不顾性命地回护秦家庄,还玩命地救了自己的爱女,竟然不知如何要感谢他了?
当大部分人散去,“无敌刀客”秦达嘱咐秦素娟搀扶自己师傅回客房治伤,独留下儿子秦世凯、“武林三老”、“四海游龙”李隐泉、“铁扇玉郎”晁人笑,当着这些人的面,对晁人笑大加赞赏一番,颇有结纳之意。
这小子秉承父亲“乾坤天尊”晁北宗的天性,闻弦歌而知雅意,立马打蛇随棍上,不失时机地呈上父亲随后送来的亲笔求婚信件。
“无敌刀客”秦达犹豫一下,瞥目看了脸色发青的“四海游龙”李隐泉一眼,才打开红色信件。尔后,边看书信边不住用目光扫射面前这个相貌不俗的年轻人,暗自点头,觉得其子武功人才不错,还算是门当户对与女儿般配。
谁知,第二天午饭前,“无敌刀客”秦达好心当众将此婚事道出,满以为女儿会高兴地答应。熟料,秦素娟面色惨变,情绪失控,满脸是泪地强烈反对,弄得自己尴尬无比,有一种下不了台的感觉。
众宾客见此情形,显得有些错愕不解,觉得秦家小姐必有隐情,秦老儿也是一般想法,便迫不及待地询问理由。这时,一旁的“海峰剑”秦世凯,始终认为是白文玉拐走了自己的未婚妻,见如花似玉的妹妹这般情形,肯定与爱上白文玉有关,一时间妒火变成恨火,忍不住高声怒叫道:“爹,不用问了,妹妹早已被‘天绝魔客’白文玉那恶贼迷住了!”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齐把刷刷的目光注视着秦素娟。
“哥,你胡说的什么呀?”秦素娟惨呼一声,对哥哥的污蔑严重不满。
“无敌刀客”秦达曾经对自己救过的白文玉非常喜爱,只因他失踪过久,感情就淡了。虽然那夜白文玉突然现世挽救了秦家庄,可当时自己并不在场,没有亲眼目睹,就因他的出现,导致儿媳、女儿、儿子相继离家出走,已经引起了他的误会。后来,听闻一些江湖对白文玉的负面消息,就对他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恼恨。如今关乎女儿一生的婚姻大事,他怎能让爱女嫁给一个武林人皆道是非的人?
想到事情的严重性,“无敌刀客”秦达急怒攻心,忍不住暴喝道:“好哇,原来你对爹也不说实话!白文玉那小子算什么东西?一个武林不齿的小人!他哪点配得上你!你看,晁少侠的人品、武功,哪样不好?更何况人家还是一代武林奇人之后!你有什么挑剔的?”
“爹呀,文玉他绝不是恶贼、小人!他是个好人,一个顶天立地的少年英雄!他所干的都是侠义之事,正派的事!况且,他还是当年威震天下武林的‘剑王’之后呢!”秦素娟本不愿此时与自己父亲争辩,哪知被他不明是非、胡乱指责爱人所刺激,忍不住当众道出了白文玉的出身来历,客厅内众武林豪杰听得清清楚楚,齐皆面色大变,心头狂震,想不到一代大侠客“剑王”白正南数年前全家被害,连朋友都被人几乎杀尽,陡闻他竟然还有一个儿子在世,且是当今武林后起之秀的第一人,哪有不震惊的?难怪秦家小姐不愿答应晁家的婚事。
“无敌刀客”秦达不知道白文玉出身来历还好,一旦知道,更是反常地暴跳如雷,面红耳赤地大声叫道:“不行,即使我秦家的女儿嫁不出去,也绝不允许你嫁给白正南的儿子!以后,休提那小子的名字!否则,你我父女恩断义绝,不再认你这个女儿!”原来,昔时少年的他,曾强要同白正南印证武功,以惨败而告终,妻子也因此事与他赌气犯病,不治而亡。这番恩怨,如何说得清道得明?反正这个糊涂账,只能够算在白家的头上,这是他一生中最刻骨铭心的伤痛!
秦素娟自从懂事以来,几曾见过慈父如此待己的粗暴,连愠言喝叱也没有过,她如何受得了这般难堪和委屈?忍不住“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掩面奔出了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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