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老太刚刚结束了一个内部的研讨会,来到接待室,看到老老实实坐在里面等候的张弛,她敲了敲接待室的玻璃门,示意张弛去她的办公室。
韩老太的这间办公室要比学院那间宽敞明亮得多,居然还有一台全自动的咖啡机,在讲究效率的研发中心,老太太都没时间去亲手研磨咖啡了。
给张弛送了一杯香浓的咖啡,张弛品尝了一口道:“不如您亲手磨得咖啡香。”
韩老太眉开眼笑,知道这小子是故意在拍马屁,可听着就是舒服,可能是因为人老了,耳根子也变软了。
“差不多吧。”
张弛道:“差多了,手工的东西有一份匠心在里面,而且有情感在里面的。”
韩老太笑道:“尽挑好听的说,说吧,今儿来这里找我是不是又闯祸了?”知道这小子不省心,八成又在学院捅了漏子。
张弛道:“没闯祸,就是有点事想请教您。”他把今天萧长源给他们开会的事情说了。
韩老太道:“委培生加入学院是最近校委会才定下来的事情,你入学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应该可以看出学院和水木的其他院系是存在很大不同的。”
张弛点了点头。
韩老太道:“最近这些年超能力者越来越多,关于这方面你们入学签署保密协议的时候萧长源应该专门解释过。”
张弛道:“我们学习的目的就是为了将来应对那些想要为非作歹的超能力者吗?”
韩老太道:“没那么简单,为了对此类事件进行研究和风险管控,六十年代国家曾经成立了一个专门的部门,官方名称叫超自然现象调查局,内部将之称为神秘局,后来因为发生了一些变故,神秘局于七十年代被取缔,可进入本世纪之后,一些超自然现象层出不穷,引起了国家的高度重视,所以重建神秘局被提上了日程。”
韩老太喝了口咖啡继续道:“人才的储备和培养其实已经从五年前就开始进行了,这五年,我们通过种种渠道挖掘并培养了30名学生,可我们发现了一个现象,拥有超能力的年轻人越来越多,就说今年学院通过各种渠道招来的新生达到了101人。听起来好像不是一个特别让人震惊的数字,可过去的五年里我们总共才发现了四十三人,我不知道明年这个数字会不会呈爆发性增长。”
张弛明白了,他们这一届新生和过去的委培生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他们都是为了神秘局的成立做人才储备。
新世界管理们学院和传统意义的高校不同,他们招生的标准甚至并不看高考成绩。
水木大学新世界管理专业只不过是表面的幌子,或者说只是一个影子学院,真正的新世界管理学院招生是严格且苛刻的,甚至是无需通过高考的。
正是因为今年新生数量的暴涨,所以水木才会在今年第一次成立了新世界管理学院。有些人注定是要成为陪衬的,已经被淘汰的都有32名新生。
韩老太道:“超能力者的存在由来已久,可从未出现过近些年的暴增,我举个不恰当的例子,进入太空站生活一段时间的宇航员通常会发生身高增长的现象,环境的改变会导致人的身体发生相应的变化。”
她停顿了一下道:“异能者的大量出现也许不是偶然,专家们怀疑我们所生存的环境发生了变化,最近半年以来,许多学生的修为都获得了突破性的进展。”
张弛道:“秦老和神秘局什么关系?”
韩老太道:“他是神秘局最早的七位创始人之一,也是神秘局的最后一任局长,其实学院院长的职位他来担任最合适不过,可惜他宁愿享受离休生活也不愿意发挥余热,可能已经看淡了吧。”
张弛道:“那四十名名神秘局的委培生要和我们一起学习四年?”
韩老太道:“很快你们就会进入实战训练,这四十名委培生会跟你们一起接受训练,其实他们能够进入学院学习一定程度上是因为你和米小白的缘故。”
张弛愣了一下,跟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韩老太道:“安崇光院士负责神秘局的组建工作,不出意外他会成为神秘局的新一任局长,正是你和米小白在天影系统的出色表现,让他意识到那些即将完成训练走上工作岗位的委培生存在很大的不足,所以才会让他们回炉重造,而且我们正在生在升级的生命场系统会提供全新的训练方式,对这些委培生来说也是一次极好的锻炼机会。”
张弛道:“可我听萧主任说,委培生和我们会有竞争,我们这些新生会因他们的到来而淘汰不少人。”
韩老太道:“新世界管理学院从来都不是一个传统意义的学院,因为学生都拥有一定的超能力,所以我们的考核也采用学分制,如果你足够出色,一年之内也能够完成学业走上工作岗位,无法适应竞争的人只能面临淘汰。”
张弛因韩老太的话心中一亮,对啊,为什么没考虑赶紧修满学分毕业,人生苦短,哪有那么多的时间浪费在大学里。
韩老太道:“安院士很欣赏你们。”
张弛苦笑道:“我感觉自己就像掉进了一个漩涡,越陷越深。”
韩老太笑了起来:“秦老推荐了你,其实关于神秘局更多的事情你可以去请教他。”
放学后张弛去烧肉人生把大学生创业基地的牌子给带了过去,看到方大航愁眉苦脸的,一问才知道,他们摆在外面的桌椅板凳被城管给没收了,而且还给他们开了一张两万块的罚单。
方大航道:“他们也太不给吕坚强面子了吧?都打过招呼了,这倒好,不但把桌椅给收缴了,还给开罚单。”
张弛道:“我早就跟你说过,别太贪心,天还没黑,你就把桌椅板凳摆出去了,这不是给人家出难题吗?”
方大航道:“过去都没事啊。”他让张弛给吕坚强打电话说情,就算桌椅板凳要不回来,看看能不能把罚单给撤了,两万块不少钱呢。
张弛只能硬着头皮给吕坚强打了个电话,吕坚强那边不等他提要求就把他骂了一顿,原来吕坚强也被人给投诉了,说他充当这俩小商贩的保护伞,还举报他收取贿赂。
张弛听说给吕坚强添了这么大麻烦也不好意思,灰溜溜挂上了电话,把实际情况告诉了方大航,方大航一听更郁闷了:“肯定有人举报咱们,嫉妒咱们生意好,我看十有**是同行。”
两人各找各的关系,方大航给表哥路晋强打电话,路晋强告诉他最近正在进行城市环境治理,他们烧烤店属于重点整治范围,露天烧烤更是严令禁止,让他们别折腾了,找关系也没用,谁也不能顶风作案卖给他们这么大一人情。
建议他们先低调经营,改善一下店里的环境,反正钱赚不完,细水长流才是王道。
张弛给师父谢忠军没打通电话,两人一合计还是认了倒霉,方大航盘算了一下,这次整顿不知要延续多长时间,估计他们的收入要减低不少,张弛打算从店里拿点钱去把欠秦老的利息先结了,毕竟快到年底了。
方大航里里外外的盘了盘帐,他们从开业到现在倒是有些盈余,七七八八算下来也就是二十万,要说干烧烤还真是挺赚钱的,如果顺利发展,一年弄个百万盈余也没啥问题,可事情总是层出不穷。
张弛是个信守承诺的人,答应秦老的事情总不能反悔,从店里先拿了八万,加上自己手里的一共凑了二十万,存在一张银行卡上,挑了个周末给秦老送了过去,这下基本上一夜回到解放前,再度变得一穷二白。
如果不是来送钱,张弛应该不会主动登门,自从秦君卿的事情发生之后,张弛对秦家就多了份戒心,没有人喜欢被别人利用,即便是秦君卿对他的利用建立在利益交换的基础上。
张弛认为秦老送给自己丹炉就是为秦君卿炼丹做铺垫,他甚至开始怀疑秦绿竹从和自己相识都在计划之中,虽然张弛不想用恶意去揣摩秦家人,可现实中隔阂却在不知不觉中产生了。
越是如此张弛就越不想欠秦家的人情,如果不是丹炉太重要,张弛甚至都想将丹炉给原封不动地送回去,也就是想想,舍不得!
走进文明巷,道路两旁的积雪未化,几个小孩子在路边堆着雪人,张弛看了一眼,其中并没有萧楚南。萧九九去衡店拍戏了,梁秀媛帮她联系了不少的资源,可毕竟是太年轻,只能从女配演起,距离她想要的大红还差很远。
说来奇怪,和林黛雨分手之后,他跟萧九九之间联系也变得少了许多,连电话都很少打,偶尔也就是发个信息,都是朋友间的问候,文字干净的都不像张弛的作风。
无论张弛承认与否,林黛雨的事件还是给他心理造成了一定的影响。
来到秦老家门口,遇到前去买菜的徐翠花,徐翠花招呼道:“小张来了,我正要买菜去呢,想吃什么我给你买回来。”
张弛笑道:“阿姨,不用客气了,我还有事,陪师公说几句话就走了。”
徐翠花道:“这阵子都没见你过来呢。”
张弛借口学习忙,所以抽不出时间。
一阵子没见秦老,老爷子瘦了许多,头发也基本上都白了,一个人正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看到张弛过来,秦老异常开心,笑道:“我正闷得慌,来!陪我好好下几盘棋。”
张大仙人一听就头皮发麻,上次跟秦老下陆战棋仍然记忆犹新,赶紧道:“师公,我今儿过来是有重要事情的。”
“什么事情也不如下棋重要。”
秦老拉着张弛去了书房,张弛无奈只能陪着玩心奇重的老爷子下了三盘棋,又是零比三完败,秦老这才放过了他。
张弛把银行卡拿了出来,递给秦老道:“这是欠您的二十万利息。”
原本以为秦老会跟自己客气客气,想不到秦老愣都不打就把银行卡给收了,老爷子把感情和钱分得很清楚,张弛认为这一点非常值得自己学习。
张弛补充道:“密码是六个六。”
秦老道:“看来你烧烤店的生意不错。”
张弛笑道:“马马虎虎还凑合。”
“你小子有日子没过来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张弛知道秦老一定有所觉察,赶紧解释道:“最近心情不太好,失恋了。”想想也是郁闷,谈恋爱谈出来一个同母异父的妹妹,这几率比中彩票可低多了。
秦老道:“年轻轻的别整天情情爱爱的,有去谈恋爱的时间不如好好学习,再说你才多大啊,急什么?好闺女多着呢,一茬接一茬。”
张弛道:“马上十九了。”心中却在琢磨,如果黄春晓所说的属实,自己应该比实际年龄还大一些,已经十九了。
秦老道:“中午在这里吃饭吗?”
张弛摇了摇头道:“不了,我还有事。”
“多大事啊?连饭都不陪我吃了?”秦老板起了脸。
张弛也觉得再拒绝不好,准备答应下来的时候,秦老又道:“这样吧,咱们出去吃,你跟我去个地方。”
张弛是骑摩托车过来的,本打算叫辆出租,可秦老让他骑车带着自己,说是要感受一下坐摩托车二等座。
张弛也真是服了他,这老胳膊老腿的居然要跟自己兜风,想想画风都非常奇特,我骑着摩托车后面带着一个撅屁股老头,妈耶!还真是少见。
既然秦老坚持,张弛也只能由着他,上车的时候,把自己的头盔递给秦老,秦老却不用这个,找了棕色毛线帽套在脑袋上,侧坐在摩托车后座上,像将军指挥士兵一样对张弛道:“开车!”
张弛发现秦老头的坐姿很完美地规避了撅屁股的问题,启动摩托车按照秦老的指引一路向西。
大概行驶了二十多公里,张弛才知道被秦老指引到了一座墓园,压根不是吃饭,迎着冷风跑了这么远,已经是午后一点了,肚子都饿得咕咕叫。
负责看守墓园的是个白胡子老头,端着白搪瓷大茶缸正在门口蹲着吃饭,看到张弛骑着摩托车过来本来有些纳闷,可看到秦老马上就把茶缸子放下,站直了身躯,以标准的军姿向秦老行了一个军礼。
秦老下车之后向他也回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老汪,辛苦了!”
“报告首长,一点都不辛苦!”
秦老带着张弛走入了这座墓园,墓园的规模不大,可是修整得井然有序,就算是冬天,里面苍松翠柏傲然挺立,枝叶上还有留存着不少没化的积雪。
秦老道:“这里埋葬着神秘局的同事,他们之中多半都死在向天行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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