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竟然敢伏击我!”浑身是血的巨龟,狂怒咆哮着。
剩下的这只豚猪怪,在他的滔天淫威下瑟瑟发抖:“这不能怪我们,他们都说你是个傻子,很好对付,很容易就能干掉你……”
“什么?!”巨龟瞪大了眼睛,他简直不敢相信!
“你们这群白痴!”巨龟嘶声吼道:“这是谁的主意?是谁让你们来送死的!”
“不能怪我们啊,这都是小老爷说的,他说你脑子不好使啊,这可不能怪我们啊。”豚猪怪忍着伤痛,喘息着一边后退,一边竭力为自己辩解。
“小老爷?哪个小老爷?”巨龟脑子里犹如一团糨糊,我这是招惹了哪一个?
“就是金龙鲤啊,他是这片水域的霸王,没有人敢不听他的。”豚猪怪连忙小心翼翼地解释。
“这?这个该死的大嘴巴!”……
可还没等瞠目结舌的巨龟,从巨大的震撼中回过神来,就听见对方嗫嗫嚅嚅的声音又接着传来:“这周围大家伙儿,都知道这事儿的……”
“我去他娘的!”巨龟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这一次,他再也没有去刻意压制自己的怒火了!他直接一个扑击,就狠狠咬住了豚猪怪的喉咙,并在心里发泄着:
“咬不死你龙鲤,莫非我还咬不死你个豚猪怪!”
……
饱餐了一顿的巨龟,来不及收拾狼藉的战场,甚至连大半的残尸剩肉,也弃之不顾。
“这里不能停留了,”他匆匆的下水潜游了出去,“要尽快赶回寒龙窟才行!”
好歹也见过不少的世面,既然遭遇了两个同族生物的伏击,难保会没有第三个。
对于群居性猎食生物,他多少还是有些忌惮的。莫要寡不敌众,干脆走为上策!
身上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血腥的味道恐怕早已散播了出去。距离寒龙窟的入口,还不知有多远,“这下麻烦了!”
巨龟微蹙着眉头暗暗思索,这里是靠近寒龙窟附近的水域,周围的资源并不丰富。只是因为靠近试炼场所,所以才有很多开灵期的幼兽,在这一带晃悠。
在这片区域,他的实力看起来不上不下。单打独斗的话,只要不是遇上八爪那样的怪物,那他多少还是有一点自保之力的。但是如果遇到了群居性的猎食生物……
巨龟打了个寒颤,这可是他眼下最害怕的情况!
巨龟不禁为自己的冒失,感到有些后悔——第一次离开寒龙窟,就走出了这么远!
“希望不会有我想的那么麻烦吧。”他一边祈祷着好运,一边乘着暮色,向着来时的方向溯游了回去。
……
一头残忍凶恶的丑陋怪物,瞪视着自己的兄弟们,他可不是一个好脾气的家伙。虽然奉家族之命在这里率队试炼,可是他已经很久没有进入过寒龙窟了。
不是他的资格不够,而是他的年龄已经有些太大了。
这是一头雄壮威武的猪豚兽,棕灰色的体表上,隐隐泛出一片淡淡的土红。
虽然按照年龄来说,如今的他还仍属少年,但那也是快要进入青年期了。
寒龙窟的血脉压制,对于如今的他来说,实在是太过沉重了。
渴望、不甘,沉重的背负,让他的性格日渐扭曲暴虐。他狂怒地瞪着他的兄弟们,低沉咆哮:“就这么让他跑了?!”
“啪!”
他狠狠地一巴掌,就扇在了面前这个最壮实的猪豚的脸上。虽然没有用出全力,可他也没有去刻意收敛。
他一巴掌扇得这个家伙,带着低嚎声整个身子都摔飞了出去,他心底的恶意,这才稍稍减轻了几分——
这个混蛋,自以为能游进寒龙窟那么远,就了不起了吗?哼!
他又想起了不久前,刚刚死掉的那个族内天才。于是他又在心里恶意满满地祈望着,眼前的这个家伙,也尽快死掉了才好!
“去!都给我滚出去!去找!去找到那个白痴,我要亲手撕烂他!”他向他的兄弟们高声发号施令。
虽然他无法承受寒龙窟的血脉压制,但是在寒龙窟外面,在这片水域附近,他依然是一个顶级强者!
年龄大了进不了寒龙窟?年龄大了也代表着更强大的实力!毕竟他也曾是族内的天才,毕竟他才是这一次试炼队伍的首领!
若是有谁敢小觑他,那他就会用自己的实力来告诉对方,什么叫做道理!
……
茫茫水面上的巨龟,已经远远嗅到了前方风中传来的气息——不止一个对手在拦截他!
他更是在冥冥中感觉到,似乎有一张罗网正在慢慢收紧。
“不能过去了!”他毫不犹豫地一扭头,就朝着另一个方向游了出去。
他需要游得更远一点,找一个地方休息休息。让伤口止住血、让伤势稳定下来,然后再好好恢复一下体力。
巨龟披着星光,在寂静的深夜里奋力前行……
这里的星空与前世迥然不同,他无法判断出方位,只能大致固定一个方向,一直朝前方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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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是另一个世界了,连天地都有所不同。
第一次离开寒龙窟的巨龟,此刻的心中既有着忐忑、紧张,又有些期待和好奇。
他浮出水面换了一口气,判定好方向之后,再次沉入水下继续前行。一整夜,就这样慢慢地过去了。
终于在黎明前,他发现了一座小岛。
他没有靠近,而是隔着远远的距离就停了下来。
他在水下仓促寻找了一个相对隐蔽的位置,就在一团浓密的水草中,他把自己深深地埋进了淤泥里。
一阵疲乏的感觉如潮水般涌来。
但强烈的困倦,却始终无法让他完全松弛下来——这只会让他陷入沉睡,而不是进入短暂的胎息。
“这可不行,”他不断地在心头暗示自己:“放松,呼吸……;放松,呼吸……。”
……
“暗想玉容何所似,一枝春雪冻梅花。”
女子一身素衣、青丝垂落,皓腕凝霜、风姿若雪。
她手执一页兰笺,轻声诵读。
这是诗心情圣的亲笔,是诗心情圣在她的成年笄礼上的留笔。
他是父亲专程请来,为她做洗礼的……
当年他的文采早已名满京都,宴礼结束时,父亲便恭请上师留墨。于是他便在来时的请柬上,随手留下了这么一首,飘逸清隽的诗句:
“云风抚水月染霞,烛影飞红乱屏纱。
暗想玉容何所似,一枝春雪冻梅花。”
……
达也的灵视,穿过了一重重帘幕。
他看着那个一身素衣的清柔女子,心中生起了一丝怜悯:
太上忘情,太下不及情,凡俗之人,又如何能超脱这尘世?
生死荣枯、花开花落,又有谁,能真正挣脱这,咫尺方寸之间!
他的视线有些模糊,仿佛看见了眼前这个陌生的女子,那积淀在心头的火焰——
那流水一般的清婉风姿,和燃烧的烟火慢慢地糅合在了一起,让他的感官,也渐渐朦胧了起来。
火焰一点点向四下里弥散,也终于从他的心底,喷发了出来……
……
火!
燃烧!
烈焰!
啊——,不!
巨龟猛地睁开眼来,心头的烈焰,仿佛就要让全身燃烧起来!
不,没有火!
他迅速地冷静下来——是幻象,是走火入魔!
他缓缓地呼吸,努力让心情归于平静,他竭力观想着自己的身躯,与大威德明王的愤怒法相,重合在一起……
“呼——”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想象着把心头燃起的所有虚幻的火焰,都远远地吐了出去……
“呼——”
“吸——”
“呼——”
……
随着负面情绪的一点点淡去,他的身体也渐渐趋于平静……
“好多了,终于好多了……”一个多时辰之后,他才总算是恢复了过来。
心头的火焰已完全平息,之前战斗时留下的伤口也已完全愈合。他的身体,再度恢复到了巅峰时的状态。
“这是怎么回事?竟然陷入了火之幻境?”
“不是冥想、不是胎息,难道是呼吸法?是胎息时,情不自禁地使用了宝瓶气的呼吸法?”
随着思索,他不自觉地审视着自身……
“这——?”他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竟然打开了心轮?竟然恢复了一部分内视的能力?”
巨大的惊喜涌上心头:能够内视,而且还居然打开了心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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