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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你传信,国公爷已经派人将塞北的相关要员全都查探了一遍,但一些小喽啰早就被收拾干净了,就算是透露军事防御图,也只能是高层透露。爱字阁 m.aizige.com”
但高层并不好查。
谢瑜自然也知道这个理由,她棕色的眸子发沉,手放在膝盖上一遍一遍磨蹭,文阿爹唤回她的思绪
“我听说你和太子定亲了?”
老人好奇地问她,略有些枯槁的面容透着几分打趣,谢瑜无奈地笑道“他非要娶我,我有什么办法?”
文阿爹当场不客气地戳穿“还他有什么办法,你要不想和他在一起,法子有的是,”
皇亲国戚又如何,就谢瑜这些个倔脾气,谁都犟不过她。
谢瑜摸了摸鼻子,文阿爹却继续问
“你真做好决定了?那可是太子,乾京可不兴咱塞北这地儿,咱塞北一个男人就娶这一个婆娘,最起码每一家都过得开心,但乾京那边的人,三妻四妾,侧妃通房,不娶都不行,一个府里家算不上家,妓院也算不上妓院的,乱码七糟,呜呜泱泱,日子多糟心呐。”
谢瑜耸耸肩“皇帝给我下了旨意,说是太子要敢乱来,我可以直接和离,太子死后不入皇陵。”
“哼,全是狗屁!”文阿爹却也不如何相信,只是冷哼一声,右手敲敲桌面,继续说道,“瑜丫头,乾京是吃人的地儿,你可得小心。”
“记住了,您就放心吧,我都多大岁数了,还用您操心这个。”
“这样最好。”
两人的谈话到此为止,这时谢如意和谢阿宝,还有梅修几人已经回了红尘客栈,见到文阿爹都特地打了声招呼。
眼见着这对年轻人一身风霜,脸上全是疲惫,文阿爹大手一挥,将所有人都撵回去休息了。
谢瑜回了屋子,下人已经烧上热水,几个丫鬟送来了换洗衣服,按照她的习惯,静悄悄退了下去。
女人却是站立在桌前,给祁良夜回了一封信。
寒州是她的底线,如果想要大获全胜,甚至达成她心中的大业,就必须死守寒州,那么按照谢知涯的情报,提前将庞勇踢出局,才是正道。
但前线战局不是她一人能定,谢瑜只能先和祁良夜通个信。
寒州城中,谢知涯得了谢知青的信,知道过两天谢瑜便到,心中瞬间大定。
这时她的副官突然闯入屋内,谢知涯抬头,见她仓皇,便皱眉道“发生何事?”
“是庞大人。”
谢知涯面色顿时淡了淡,她拂了拂衣裳的下摆,副官这才继续说道“庞大人说是要出城迎敌。”
庞大人就是庞勇,谢知涯呵斥一句“胡闹。”
虽然庞勇也是此次迎战的将军之一,但因为塞北由谢家治理,主要指挥人依然是谢瑜,因此庞勇每次进行军事活动都不得不请示谢家。
谢瑜不在,庞勇只能请示谢知涯。
那副官自然也知道是胡闹,但庞勇非要出城迎战,他们有什么办法。
如今匈奴十五万大军集结城下,石车火剑轮番攻坚,已经将寒州的城墙砸了个七七八八,双方如今打的就是持久战。
偏偏庞勇缺心眼,非得去上赶着送死。
送死一个人去也不是不行,关键是别带着他们大启的将士啊。
副官心里也有怨言,但一切定夺还是要看谢知涯。
果然,谢知涯语气不容置喙“你去回禀,谢大人两日之后必到,等主帅到场,再做定夺。”
阿木尔汗率领十五万人,分成三波,一波进攻寒州,一波进攻辽州阳山,还有一波被阿木尔汗藏了起来,如此怪异的行径谢知涯心中焦急,却没想到庞勇一个大将军还能这么草率。
两人的办公室就一墙之隔,副官接过话就去了隔壁屋,没一会儿,谢知涯就听见一个摔杯子的声音。
女人悠哉悠哉喝着茶,嘴角微翘,心里骂道你个老鳖孙,总算有人治你了。
乾京,阴雨天。
荣国公府上下一片哀嚎,锦衣卫进进出出将所有人都押解之后,在往日厚重而贵气的大门贴上封条后,萧逸在前方一声令下,押解入狱的队伍就缓缓前行。
荣国公府近百年的富贵荣华,一瞬之间化为泡沫尘土。
孙清瑶和葛梅香站在街边,看着往日与自己交好的那些小姐少爷,心间透凉。
孙清瑶耳上的红宝石耳坠在风中艳丽的飘荡,她下意识摸了摸那耳坠,骤然想起这还是荣国公府的庶小姐送给她的。
她往那分开的囚车上看去,往日沉静温柔的庶小姐此时隔着护栏对孙清瑶苍白地笑了。
雨势渐渐变大,孙清瑶说不清是因为惊吓,还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同情怜悯,眼眶中竟然产生几分湿意。
葛梅香穿着粗布黑衣,她手中还是一如既往地拿着书卷,目光平静,瞥见孙清瑶捏起帕子拭泪时,说道
“你看,这富贵荣华,不过是主君给予的转瞬烟花。”
“可明明只有荣国公一个人犯了事,为什么要连累这些人”
孙清瑶怔愣地看着她,觉得这不公平极了。
“他们靠着家里的男人过活,这荣华是家里的男人挣来的,荣华没落时,自然也要一同去死。”
葛梅香抱着书卷,看着荣国公府几百人口从眼前走过,她也没有丝毫情绪。
孙清瑶辩驳道“可明明女子在这个世道根本没有任何机会,大启的律法甚至连女子无故不嫁人都判做了死罪。”
“所以为什么不斗争呢?”
葛梅香淡淡反问,轮到孙清瑶怔愣了,她呆呆地看着身边高挑的女人,心中开始慢慢思考。
“你以为谢瑜是只凭着谢国公的助力才走到今天么?”
葛梅香讽刺一笑,“若不是她能承受这世间对她的指指点点,她不会成为谢家的女将,也不会进入京城。在她成为谢家女将时,她就已经争斗过一番了。”
谢瑜一进京,太子和王岳僵持的局势瞬间被打破,不说是她的功劳,谁信呢?
“这世间的规矩从来不是规矩,自己心间的规矩才是规矩,谢瑜心中就有自己的规矩,她没有仰仗任何人,所以到哪里都底气十足,但你有什么呢?荣国公府的小姐妇人有什么呢?只有男人,只能靠着男人,摇尾乞怜。”
但除却这些小姐妇人,还有那些最底层的仆人,无论是男是女,都被这世间的规矩狠狠踩在了脚底下。
造成这一切的究竟是谁的错呢?
葛梅香的目光太过幽深,孙清瑶手间紧紧捏着帕子,却发现自己根本看不出葛梅香内心所想的一分一毫。
车队已经消失在街头,两个女子缓缓转身,向小巷里走去,孙清瑶的丫鬟和侍卫紧紧护在孙清瑶身边,葛梅香抱着怀里的书,进了一家书坊,两人就此分道扬彪。
荣国公府被抄家灭族的余威将乾京的氛围彻底压到冰点。
朝堂之上,祁良夜痛下杀手的模样还历历在目,众臣子除了荣国公,一夜之间又死了几个。
老晋成公第二日被众人发现吊死在了书房,他留下一封绝笔信递给了要求祁良夜亲自一看。
永宁侯自缢而亡,忠昌公饮鸷酒而亡,兵部左右侍郎,大理寺少卿类似例子,数不胜数,一夜间,这座浮世天堂又空了下来。
祁良夜看着案几上近有半掌高的绝笔信,嗤笑道“你说这帮人,倒是想用死将事情轻轻揭过。”
霍世君深以为然,他初始入朝为官时,深知王岳都犯下了什么滔天大罪,朝堂上的一举一动都被他监视着,那时锦衣卫是王岳的狗,这帮世家对他多有拉拢,不知道犯下了多少罪行。
年轻的太子坐在上首,德川在一旁飞快的书写他的旨意,随即重重印上了麒麟章。
三天之内,永安巷中,除了山野公府,越国公府,沐昌伯府以外,全都败落了。
明明春日的季节,孙清瑶只感觉内心里有一个被烧红的烙铁狠狠翻滚着,搅得她不得安生。
女学新风因为太子大举倾覆世家沉寂了两三天。
可紧接着,孙清瑶就看到了乾京的袛报上印着葛梅香的惊世文章。
“啪”,女人手里的碗倏然砸碎,几个丫鬟顿时冲了出来,喊道“小姐!”
孙清瑶抓着手里的报纸,微微吸着气。
“葛梅香疯了。”
她如是说道,丫鬟们一边收拾残局,一边好奇地问道“小姐,您在说谁疯了?”
窗边正燃着香,忠义侯府尚且平静,可整个京城,因为塞北的战事,诡异的朝堂局势,骇人听闻的新风思想,已经被搅了个天翻地覆。
女学社,后院。
沐昌伯愤怒地将滚烫茶水掀翻在地,怒骂道“孽女!”
他身前的女人眼神依旧古井无波,纵使茶水泼在了手背之上,她也像是无知无觉一般。
“您可以走了。”
“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做?!葛梅香,你这是要把整个侯府都往坑里推!”
沐昌伯前几日刚在太子面前被过问,此时一想到这个孽女做出的事情,禁不住老泪纵横,他颓然地坐在堂内的椅子上,边哭边喊道。
“父亲,从你将我嫁到霍家时,就应该想到有这一日。”
沐昌伯哭声乍停,葛梅香却只觉讽刺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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