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阁 第九章：苏元宁死不可屈，祈福求雨惊卫阳

    方武去赤燕金帐王庭禀告劝降苏元的事情了，卫阳在方武的营帐中焦急地等待着。

    过了很久，方武派人来传唤了卫阳，当卫阳到达方武的王帐中，看见方武正一脸阴沉的坐在主座上。

    一丝不祥的预感从卫阳的心头涌了上来。

    “王爷，怎么样了？”卫阳小心翼翼的问道。

    方武叹了口气，说道，“本王将劝降苏苏君之事禀告了可汗，可汗大怒。”

    卫阳心中咯噔一下，问道，“那可汗会对苏老伯怎么样？”

    “哎，可汗下令断其饮食，欲迫降于他。”

    卫阳闻言，心中一急说道，“这马上就要入冬了，如果没有了食物，苏老伯那么大年纪怎么挺得过去？王爷你是苏老伯的好友，为什么不帮苏老伯说些好话呢？”

    “卫阳，苏君能保得性命，已是万幸，本王也是无能为力了。只盼苏君能屈服了。”

    “你又不是不了解苏老伯，他可是把名节看得比生命还要重要，怎么可能屈服？”

    “如此便只有听天由命了。”

    卫阳叹了口气，他心中也知道方武说的都是实话，只是想到天寒地冻的，苏元还要挨饿受冻，心中自然是无比焦急。

    卫阳初来乍到，方武收了卫阳做亲卫，但却不用站岗执勤，这倒让卫阳有些感激他。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卫阳本来想回到苏元的住处去看望他，但是却被方武拦了下来，卫阳只好作罢。

    卫阳每天都会去向方武问苏元的状况，而方武对于卫阳也是没有做过任何的阻拦，每天都会把苏元的情况告诉卫阳。

    从方武的口中得知，苏元被赤燕人囚禁在了一个大地窖里面。而苏元丝毫没有任何妥协的迹象，下雪天时就嚼雪，将毡毛一起吞下充饥。甚至还会将老鼠储存的野果挖掘出来吃。

    卫阳听得苏元过的是这样的生活，心中自然是十分难受，却又无可奈何。

    这个冬天十分的漫长，方武本来是楚人，自然也会过春节。春节当天，整个右校王府的人都得到了方武的赏赐，包括卫阳。

    但是卫阳没有丝毫的高兴，心中只是挂念着苏元。

    “三月桃花浪，江流复旧痕。”终于到了春暖花开的季节，整个草原上的花草都开始发芽，有着万物复苏的景象。

    苏元仍然没有妥协，而赤燕可汗似乎也被苏元的举动所震惊，偶尔会派人送去一些食物，这让卫阳心中放下心来。

    孟兴与方武都是楚国的降将，又同为赤燕罕见的楚人贵族，二人的关系自然比其他人要近一些。

    孟兴时常会到方武的住处来探望方武，当孟兴看到卫阳时，忍不住有一丝讶色。

    孟兴前番曾见过卫阳，那时的卫阳是跟随着苏元在一起，没想到现在却在方武这里，着实让孟兴惊讶。

    不过好在有方武在，加之卫阳也并不是楚国使团的人，随便找了个借口便糊弄了过去，孟兴也并未将卫阳放在眼里。

    日子一天天过去，卫阳心中只想怎么能回到二零一八年，但现在知道的唯一希望却是在阳州的太虚阁。

    如今，自己身在赤燕国，根本就去不了阳州，得赶紧想办法离开赤燕才是。

    也不知什么原因，自开春以来，两个月过去，赤燕竟一滴雨也不曾下过，这倒急坏了赤燕众人。

    赤燕虽然是草原国家，不以农耕为生，但蓄养的马匹牛羊却是需要水草才能养活。如果不下雨，长不出新草，那些牲口恐怕就无法存活，那么，赤燕人的末日也将要到来了。

    赤燕可汗召集众臣商议后，决定祭祀龙神祈雨。

    祭祀仪式被选在了五月初三的晚上，卫阳很想看看古时候的祭礼到底是什么样的，于是便请求方武带自己一起前去。

    方武对此倒也并不在意，很爽快地便答应了卫阳的请求。

    祭礼当晚，卫阳站在方武身后。丁灵王孟兴身为赤燕重臣，自然也不会缺席。

    高台之上，卫阳看到一人被众星拱月般围在中央，周围还有不少甲士，只见那人满脸胡须，正一脸严肃的望着祭台中央，卫阳猜测这人应该就是赤燕的可汗了。

    而祭台中央，一约十六七岁的妙龄女子被捆缚在中央，周围无数祭司正手持火把，跳着奇怪的舞蹈，口中还不时喊着奇怪的语言。

    卫阳见此情形，心中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觉，小声对方武说道，“王爷，这祭礼会对那女子做什么？”

    方武闻言，疑惑地问道，“怎么，你不知道？”

    卫阳摇了摇头，方武说道，“那女子乃是祭品，众位祭司会将他送于龙神。”

    “怎么送？”

    “自然是焚之而送了。”

    “什么？”卫阳闻言一惊，说道，“王爷，这样做也未免太残忍了一些，那可是活生生的一个人啊。”

    方武再次打量了一番卫阳，说道，“卫阳，不可胡言。能服侍龙神，乃莫大之荣幸，草原上之人可都羡慕得很呢。”

    卫阳再次震惊，远远望去，似乎那女子真的并没有半点惊恐，反倒是有一些期待之色。

    卫阳对此当然十分不理解，说道，“鬼神之说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怎么能这样做。”

    方武闻言，脸色一变，小声喝道，“卫阳，我念在你与苏君的交情，不与你计较，但若你再敢胡言，本王也饶不得你。”

    卫阳这才想到自己的处境，那女子虽然可怜，但自己却没有能力能够救她，即便是救得了，恐怕那女子反而还会怨恨自己。

    卫阳只好叹了口气，这才知道，愚昧是多么的可怕。

    过了很久，只见一年老长者，穿着更加鲜丽的祭祀服装围着那女子转圈，口中还念念有词，卫阳猜测这人应当就是赤燕国的大祭司了。

    而这时，周围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异常严肃，只听那大祭司大喝了一声，喝了一口什么东西，对着火把一喷，更大的火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赤燕可汗见状，离开王座，径直向祭台中央走去。

    当赤燕可汗走到祭台中央时，大祭司将手中火把递给了赤燕可汗。卫阳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由地害怕了起来。

    片刻之后，赤燕可汗将手中火把点向那女子身下的一堆柴火上，卫阳不敢再看，将头转向了一旁。

    赤燕可汗点燃火之后，退下祭台，向祭台跪拜了下去，其余众人纷纷效仿，向下跪拜。

    凄厉的惨叫声在卫阳耳边响起，他永远也无法了解那女子现在正在经历怎样的痛苦，而周围无数赤燕人听到惨叫声，仿佛被刺激了一般，人人都口中开始念着拗口的咒语。

    卫阳以前从书上也知道一些古人有活人祭祀的情况，但现在亲身经历后，仍然感觉到无比的震惊，更不知道未来还有什么在等待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