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蒋阿姨明确地告诉她爸,她的确是同意她跟冷哥哥订婚了,她爸就没什么话好说了。
“你不怕丢人,你就去问。”
女儿说不听,这让应有容更烦躁了。
沈早早不是自己的闺女,他管不着,也没办法让沈早早听自己的话。
可如羽是他的女儿啊,自己不够聪明,听不懂别人话里的意思,还不服管。
去问?
去问一问也好的,受了打击教训之后,就该知道要学聪明和听话一点了。
应如羽眼睛湿漉漉地跑出去了,这件事情,她不亲口问个明白,她是不会死心的。
丢人?
要是能够跟冷哥哥订婚,不论她干了什么事儿,都不丢人!
“铃……”应如羽才离开,应家的电话就响了,应有容接了起来,“喂,爸妈,嗯,中秋节你们过得好吗?要不要我去乡下把你们接过来,上离江市玩儿一段时间?”
“不用……”
应父应母的态度挺冷淡的:“打个电话,问问你最近的情况怎么样。听你的语气,是不是有什么事儿了?”
应父算是一位睿智的老人,应有容从一个泥腿子爬到今天这个位置,可以说,应父居功至伟。
在那混乱的十年里,多少孩子的学业都荒废了,应父愣是从垃圾站里低价买了不少书,放在箱子里,用油纸包好,埋在山里头。
十岁出头的应有容正值叛逆,也想当红小兵,四处去揪资本主义的尾巴,把无产阶级革命的火狠狠地放起来,狂肆地烧一把。
知道应有容有这个打算,应父二话不说,用儿臂粗的木棍子往应有容的身上打,半点不留情,生生把应有容打得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才恢复过来。
也是这一顿打把应有容给震慑住了,那时,应有容心里其实是恨应父这个爸爸的。
可他人小啊,打不过应父,应父又是根正苗红的贫三代,应有容有点歪脑筋,那也没办法使到应父的身上。
更何况,应父不止应有容一个孩子,但一直以来,他对应有容还是非常好的。
父子彼此之间有感情,这顿打的火气,磨了两年也就没有了。
在生产队里,感觉到风声没之前那么紧了,应父就开始让家里的子女认字儿。
几个孩子当中,应有容的脑子最活,所以是个刺头儿。
应有容不肯学,说这是臭老九,应父直接怼了一句:“还想当红小兵呢,红小兵哪个不会背语录,看到墙上的那些大字吗?那些大字全是说的话。你连字儿都不认识,能懂话里的意思吗?再怎么闹腾,扫盲班听说过吧?臭老九是臭老九,睁眼瞎是睁眼瞎。”
“从来没有说过,无产阶级的革命斗争需要人人都做睁眼瞎,成为一个文盲。就你这种字不识几个,以后说了什么话,估计你连意思都不懂。不学就不学,赶紧滚。”
应有容一听,有道理啊。
红小兵几乎没有不识字儿的,还有那些把语录在墙上写成大字儿的,可神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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