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协议对我来说,无异于清政府当年所签属的“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
只是当时,因为对人生感到万分绝望,才会有那样的冲动,如果人生重新来过,可能真的不会再做那么愚蠢的事了。
不过如是那样的话,我和曾力也就只能是永远不会相交的平行线了。
“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不要给儿子做一个不好的榜样。
将来让儿子以你为耻.”
“你放一百个心好了,我儿子只会觉得他有个天底下最伟大、最无私的母亲。
而且以这样的母亲为荣。
所以这话还是应该换我来提醒你.”
说完我便踢着正步,心情大好地走下楼去。
一路上,居然有好几个年轻小伙,冲着我直打口哨。
遗憾的同时,有些隐隐的得意。
少女芳华时,虽没有得到一丝青睐,如今,老了,老了,却还能享此殊荣。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在厂门口,意外地碰到了工人小邓。
小邓原名邓晓,兴许是因了这名字的牵累,已经是二十二岁的成年男子,可偏偏看起来象是十七岁不到的中学生。
所以,厂里的同事,都爱拿他当小孩子看待。
尤其是有些工人在没活干的时候,总会借一些黄片回来,猫在宿舍里观赏,而每每这时,邓晓便被他们打着少儿不宜的旗号,驱逐出境。
为此,邓晓没少抗议过,并且时时不忘把赖以证明他已早跨入成年人行列的身份证带在身上。
即使这样,别人也会起哄说:“假的.”
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成熟一些,邓晓便特意留起了胡子。
只是那一小撮黑毛,配上他细皮白嫩的脸,怎么看怎么象抗日时期的汗奸狗腿子。
我是极其不愿碰到邓晓的,因为这会让我们彼此都难免觉得尴尬。
原因还得从两个月前说起。
那一天,正逢月末,我和库管一起去库房盘点库存。
刚走进库房,就看到邓晓窝在库房里抽烟。
这里头存放的都是易燃、易爆的化学原料,最见不得烟火。
当时,库管就火了,对邓晓一通臭骂。
谁知这邓晓也不知吃了什么枪药,一向老实、内向的他,二话没说就对库管动了手,两人直打得鼻青脸肿、没了力气才停下手来。
库管当时就要报告给老板,硬是被我拦下了。
这事要是让老板知道了,那邓晓这个月的工资肯定泡汤,而且很有可能被开除。
况且库管也因为没有即时将库房上锁,难免存在失职问题。
都是出门在外的打工仔,谁都不容易。
为此,邓晓对我很是感激。
我问他,为什么会躲到库房抽烟,他当时眼泪就下来了,说是被处了三年的女朋友甩了。
从来没见过一个男孩,这么轻易的为了一段失去的恋情而痛哭流涕,我有些同情他。
邓晓告诉我,他三年里几乎把所有的工资都寄给了那个女孩子,而且他们已经订了婚,原本年底就打算办事的。
可是那女孩还是打来电话说要分手,任他怎么哀求都无济于事。
或许是因为他的眼泪吧,那天我给他讲了很多人生的道理,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也因此,他渐渐和我走动频繁,方便时,就会找我来聊聊天。
只是不久后的一天,他忽然告诉我,他对我动心了,爱上我了,他要怎么办?刚摆脱一段被人抛弃的痛苦,就又落进了另一段无望的痛苦之中。
他觉得他快要疯了。
我告诉他,那不是爱,那只是一时的迷茫,除了朋友、除了姐弟,我们不会再有别的关系。
他听罢之后,黯然地离开了,以后只要看到我,就远远地躲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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