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建筑物向流光浮影一样在闪动,美娟收拾着自己的心情,这一别不知道那时候才能相见,有些人可能很久才会见,有些人可能永远再也不见。墨子阁 m.mozige.com
车上的同龄人有男有女,三五成群的相互认识着,美娟坐在车的末尾,还在看着家的方向。旁边刚才伸手拉她的女同志拍了一下美娟,然后问好道“你好,我叫乔琳琳”
“你好,我叫庞美娟”美娟这次收回思绪和乔琳琳聊了起来,乔琳琳比美娟还大二岁,算是同龄人,所以相互之间沟通还算蛮契合的。
逐渐的车上人们彼此都通报姓名,相互的热络起来,聊着各种话题。不过大家最关心的还是各自的目的地,可以说真的是天南地北,有去白山黑水之间,有去沙漠边陲,有去云贵之巅的,各自都对自己即将耕耘的土地,满怀着憧憬和激动。
车辆在路面上行驶,很多过路的群众都挥手致意,大家都享受着这种淳朴的致敬,这一刻绝大多数人都是骄傲的。
美娟是这车最后一个上车的,所以直接就开往了火车站。车站外围已经有很多车辆在排队集结。在驻车点锣鼓喧鸣,打着大横幅欢送这些即将远去的的游子。各个单位都有集合点,停车后谢姐对美娟和其他几位同单位同行的同志点名后,率先带头前往本部的集合点。整个广场上也算难得那么的多人,感觉是人山人海。
我们一行五人,四位女同志和一位男同志,紧紧的跟随着谢姐穿行在人流之中。我们一边穿行一边注视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大部分都是年轻人从十七八岁到三十岁上下都有,各种穿戴,蓝的,绿的,黄绿色的,灰色,组成一片朴实的颜色海洋。欢笑声,哭泣声,不时在人群中响起,让整个广场展现的是一片人声鼎沸的气象。
“别看了,赶紧跟上,跟丢了就找不到组织了”谢姐回头微笑的对我们几个人说。
大家又紧了几步跟着谢姐,不大会就来到一个旗帜底下,旁边有个小桌子,紧着桌子就看到排成两列的人群,放眼望去至少有小百人这个规模,大多数都是女性同胞。
谢姐上前来到桌子旁,和一位看起来像是四十来岁的中年人热情的打着招呼。中年人拿起谢姐递过去的材料简单的翻了翻,似乎很满意的点点头。
“现在点名,陈国华!”谢姐对着我们几个开始点名!
“到”被喊道名字的是一行唯一的一个男同志,上前走到谢姐跟前。
“这是你的证件,务必放好,这个是身份的象征,日常都要带在身边。”谢姐严肃的说道.
“好的!”陈国华将一本红色的封套的证件小心翼翼的放在前胸的口袋里。
然后谢姐继续一个一个的分发嘱咐道.
“庞美娟!”终于算是喊到我了
我大声的回应着“到!”
谢姐笑笑对我说“美娟,这是你的证件,你是这次少数几个分到重点单位的同志,一会上车后你就坐在我的身边。”
其他几位同行的人都向我投来羡慕的目光,当然这些目光中也夹杂的醋味和疑惑。谢姐好像根本不在意这些目光,然后转身又走回那个像领导的男同志哪里,拿着一份资料诉说,然后还用手指了指我。
说完后,回到我这里,大概看我有点疑惑,温和的微微一笑解释道“那个是我们负责的领导,我给他介绍一下几位重点单位的同志,这样他可以有个直观的印象。”
我腼腆的对谢姐一笑“谢”刚想叫谢姐,想起来之前她在办公室的嘱咐,马上改口“谢干事,谢谢!”谢姐会意的一笑。
时至中午,中午的太阳灼热的烘晒在广场中,虽然很多人都汗流浃背,但是心情却是和太阳一样火热。我们的队伍还慢慢的扩充,但是后来来的人不多,也就三十来人。几个领导的在清点人数,确定完毕后,好像我们的这个部分人员都到齐了。几人在前面商议了一下,那个谢姐说的负责人,用浑厚的低沉有力的声音对着大家说“各位同志,首先欢迎你们加入我们这个集体组织,我们即将奔赴千里之外的边疆,为保卫和建设祖国的边陲奉献自己的青春和热血。在此我代表祖国和人民对你们对你们致意崇高的敬意”然后敬了一军礼。
底下的各位干部首先都鼓掌,我们听了也是热血澎湃,纷纷使劲的鼓掌。
“现在各单位各自点名,我们集结等车。请个负责人按照事先讨论好的顺序,我们排成两列纵队。”
出来六位负责人,谢姐也在其中。谢姐第一个开始喊的名字就是我,我赶紧上前排在队伍的最前方。只喊了大概不到十五名,我们这个组就集结完毕,而且我们是清一色的娘子军。后续的组各自组织排列,分列成了两个纵队。
各负责人又清点了一遍,然后中年领导一挥手,我们这个部分成为整个广场首先集结完的部队。跟随者领导鱼贯而行的穿越出人群。人群很有序的纷纷的让让出一条道来,看着这只着装整齐军装的部队开拔。
两旁不时有人议论,对着我们指指点点。
“哇,这是哪个单位的,大半都是女兵呀,哪个人去了这个单位那不是掉到花丛中了,哈哈”
“哎,我们这里几乎都是男的呀,万一以后找对象都找不到呀!”
“你看那个排在第一个小姑娘,长的真好看,白白净净的,还是个大高个。”我听到有人说我,脸上一红,这时才发现,谢姐也听到了,回头抿着嘴对我偷笑。
我的脸更红了,加上烈日的装扮就像个红透的苹果。走在队伍最前排,被瞩目的程度可想而知,终于穿越过人群,我们进入专门的检票通道,跟随着领导们到达了月台上。
这是我第一次坐火车,好奇的看着这条绿色的长龙,随后两列人员分别分开到了两节车厢的登车处。
领导们和列车上的乘务员对接完毕后,我率先跟着谢姐登车了。上来的人员按照上车的顺序被各个领导有序的安排在座位上,我和谢姐坐在一个两人一排的座位上,旁边是三人一排的连坐。我个子比较高,一看谢姐要自己放行李,赶紧上前去“谢干事,我来吧!”我比谢姐高小半个头,手一使劲就将两个行李给放在行李架子上。
谢姐高兴的笑笑对我说“个子高,就是好!你先靠窗坐着,我去安排下。”
我背着挎肩包就坐到里面去了,然后对面的一位年纪二十几岁的姐姐,对我笑笑说“帮个忙,我们把这个车窗打开”
我有点茫然,因为没做过火车,所以不知道怎么开。她笑笑然后示意跟着她做,我看她手捏着窗户边的按钮按下去,然后用力往上面提,我也学着照做,卡扣一松,就给提起来了。车外的新鲜空气一下就进来了,让原本有点闷热的车厢稍微好点。坐下的人都纷纷效仿,然后整节车厢很快就通风了。
落座后不到一刻整个车厢就充满了莺声燕语,谢姐也回来坐到我的身边,此时额头上沁出微微的汗水。我一看适时的将手绢递上去,她朝我笑笑摆摆手,将绑在挎包上的毛巾拿出擦了擦。
“啊呀,这天真的是有点热,特别是上海实在是湿热的厉害。怎么样,你们几个都认识了吗?”谢姐对着我们几个说着,
对面刚才和我开窗的姐姐笑着对谢姐说道“领导,还没呢,这不刚刚上来,都还没来得及”
“呵呵,大家互相的介绍下姓名,你们这十几个人以后基本都会分在一个单位,以后就是战友,是同志了。要在一起生活很长的时间,那就从美娟开始把”
我一听,怎么又是我,看着附近两排的座位的同志都围着站立起来,当下也没有太过于紧张。我起身向各位战友介绍了一下,随后大家每个人都报了姓名,还有人介绍了下,来自城市的那个区。
“很好,既然大家都介绍完了,那以后就可以多熟悉熟悉。”谢姐这时说了两句,就被旁边的人叫道一旁安排其他的事情去了。
刚才和我一起抬窗户的叫郭晶,我俩面对面坐着,她笑着问我“庞美娟,你是哪个区的呀,我是黄浦区”
“我是虹口区的,阿姐!”我礼貌的回应着!
“你也是虹口区的呀,我也是呀”过道旁边那里一个和我年纪差不多的姑娘也兴奋的说!
然后一堆姑娘看谢姐不在,都放松不少,纷纷开始自报家门,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起来。
此时月台上开始慢慢不断涌现人流,都是各自领导领着排队向自己的车厢走去。我们不少人也停下来,探头看着外面队伍。每个红旗或者牌子上都标注着各自的单位,团场的,兵团的,农场的,或者重工业厅的等等。
过了足足快一个小时,才登车完毕。站台上站的都是各自组织的送行人员,有些还拉了横幅书写着对我们这群即将远去的同志的敬意。
不少人此时都安静下来,第一下汽笛拉响,这就代表马上我们这群热血青年将远离我们的故乡,奔赴祖国边疆建设的第一线。
这是一段经历的开始,也是对我们年少青春的告别,不再有家的呵护,一只只雏鹰都将独自学会振翅高飞,去完成我们自己的生命旅程。
列车终于缓缓开始行驶,车站离我们越来越远,还未离乡,但是乡愁却起!谢姐是老同志了,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让我们沉浸在这样的情绪中。
她站起来,清了清嗓子“在座的同志们,虽然我们即将离开家乡,但是我们也即将奔赴我们新的家乡,去为祖国边疆建设我们新的家乡。我带头,我们唱首歌好不好!”
大家都转头过来看着谢姐,大部分的注意力都被分散,拉回到她这里。
“花篮的花儿香,
听我来唱一唱唱一呀唱
来到了南泥湾
南泥湾好地方好地呀方
好地方来好风光
好地方来好风光
到处是庄稼遍地是牛羊”
不得不说谢姐的嗓音真的很清亮,整个车厢都能听的十分的清楚,不少人开始跟着哼起来。
“来,我领唱一遍,大家一起来,一,二,三,花篮的花儿香.....”
经过的她的调动,大家都开始整齐的开始跟着唱起来!声音越来越大,整列车厢被嘹亮
的歌声给穿透,特别是女生部的齐声,就像是女团大合唱一样。
情绪是这种东西就是一种烈火,一旦被点燃,就像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大家逐渐都拉起手来,相互微笑着,相互鼓励着,相互走近着。
慢慢整列列车各个车厢响起不同的歌声,隔壁的车厢基本都是男同志,开始唱“咱们工人有力量”,铿锵有力,充满阳刚的气息。歌声此起彼伏,不断在奔驰的列车上演绎着。
很奇妙,我唱着歌,感觉突然就被这种情绪点燃自己内心的火热,看着一张张热情洋溢的脸庞,听着一首首革命的老歌,就像是人来疯一样,使劲的宣泄着自己的情绪。
听到隔壁的歌声,谢姐很大声的说“同志们,你们愿意被旁边车厢的同志比下去吗?”
大家激情高涨,都大喊着不能。
“我们再来唱一首,我们把他们比下去”谢姐真不愧是人事干事,调动情绪和积极性的本事那是与生俱来。
我们就这样加入疯狂的歌唱大赛,一首接一首,随着奔驰的列车,将我们的声音都随风飘扬而出,算是我们送给城市最后的祝福,希望她能留在故土。
就在我投入到群情的炙热中,家里的亲人还沉浸离别的伤感中。
街坊们逐渐散去,只剩下一家人在哪里互相安慰,互相祝福。阿妈是最受不了的,情绪自从看着我消失的身影,就显得的无比落寞。阿爸和大伯聊着天,但是很少抽烟的他,一根接一根。平常就是偶尔抽一根,阿妈都要说半天,今天阿妈却没有说一句。
大伯看这个样子,也不好多做打扰,打了个招呼安慰了一下就离开了。阿妈一个人孤零零的走进内房,将门关起来,建业带着美兰和建国上楼去了。父亲一个人对着一地的烟屁股,还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瞬间一个原本欢乐的家,显的格外的安静。
弄堂口的念国本来今天来给招娣家修缮一下家具的,没想到看着那个恬静的女生穿着军装登上了车子的一幕。看着这个曾经无助的少女,已经成长起来,一幕幕和她有关的场景又从脑海里浮现。
第一次看着她的背影,第一此看她无助的哭泣,第一次两人在街上对望,第一次托着她骑车,第一次看到她委屈的眼神,最后一次看到她,结果就是挥手告别,这一别我们还会再见吗?
念国突然觉得自己从未有的一种情绪徒然而生,像是丢失了什么,错过了什么,又像是得到什么。心里从未有的今天这样挂念过一个女生,他身边总有女生仰慕他的健硕,仰慕的他的手艺,仰慕他的那点名声,但是他从未在意。因为他觉得一直都在求生求存的他,根本就没有什么资格去想这些,然后这个只见过几次的面的女子,却能让他这样的场景下,心乱如麻!他不想再不切实际的想下去,历来的生活经历都教会他现实的面对,不去做那些不切实际的梦想。自嘲的笑笑,紧了紧背后的木箱离开了!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美娟所不知的,列车开行到南京大家下车摆渡,然后继续踏上西行的列车。列车翻山越岭,驶过一个一个站点,车上的都人在几天相处下显的熟悉起来。窗外的风景让这些很多从未远行的青年们都很好奇,整天的行驶就在歌声中,介绍中各个城市,聊天中度过。
第三天进入兰州境内,就开始看不到绿色,慢慢的开始看到的都是戈壁滩荒凉的景象。逐渐有黄沙侵袭,车窗上噼里啪啦的风沙沙粒打在玻璃上。像是一颗颗恼人心扉的子弹穿透着这些青年的心,有些人还憧憬着骏马奔驰的草原,高耸的群山,然而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戈壁上偶尔看到一个个小土包,星星点的野草,还有砂石土块。
这个时候领导们又开始给我们做思想激励工作,这就是我们要建设的地方,让沙漠不在荒凉,通过我们的双手建设绿洲,我们的丰功伟绩将会载入史册,当然很多很多年以后在一代代的人们的努力下,我们都把今天的话都给实现了。
列车在经历了快四天半的长途跋涉终于到了西北的首府,此时车上还剩下一大半人。已经有一小半的人,在沿途就下去了。很多人都痛哭的相互道别,虽然短短的几天,但是建立深厚的革命友情。我们这个组还好,因为是分配到一个单位,所以没人离开,但是也被这种情绪给感染。从进站的前准备东西的时候,我们就注意着窗外,没有高楼大厦,都是贫瘠的土房,砖房都不多见。进站的时候,整个月台,也不能这样说,就是土转铺设的一个简陋月台,旁边是低矮的土墙是唯一的装点。
我在想我来的是首府,都是这个景象,那其他地方.....我都不敢想下去,大家排队集合拿好行李,下车到月台上。一下车就感觉天气好像异常的干燥,全身这几天也没有好好清洗,更觉得无比的不舒坦。
这里的太阳好像要比口内更加的炎热,能感觉到是一整热浪,但是唯一好的是干热,不是那种湿热的感觉,一时还能扛得住。
集结完毕,我们就随着谢姐一起出站,站头根本没有什么出站口,就一个破旧的大铁门,门口站了几个工作人员。
出站望去除了一片整理过的黄土砂石填埋的广场和附近的一排排低矮的民房,可以说看起来很破败。我们随行到了砂石广场,一个穿着旧军服的同志风尘仆仆的过来和谢姐打招呼。
还不错,接我们的车是一辆巴士,算是整个广场上鹤立鸡群的存在。
车的门口,站着一位男同志和一位看上去和谢姐差不多大的女同志,谢姐上前赶紧握手问好,然后转身对我们说“同志们,我向你们介绍一下,这一位就是我们团里的许政委,这一位是你们的新兵连的马连长。”
许政委对着大家和善一笑,“同志们,大家一路辛苦了,欢迎大家加入我们团。以后我们就是一个战壕里的同志了,马连长你先带同志先上车。”
随后几个领导和司机师傅帮我们都上了车,入座好了后,汽车开始启动。马连长这时候站起来手扶着两边的座位把手,随着车的摆动,摇摇晃晃的对我们说“同志们,很高兴你们加入我们这个大家庭,加入我的连队。来之前谢干事都和大家做了介绍,我就不多做介绍了。随后呢,到了连队里,我们会有专门的时间来介绍我们的连队和大家的工作。由于我们新的房舍正在改造中,我们这几个月训练磨合期需要下到附近的连队里和其他的连队一起生活两个月。我希望大家可以摒弃以前的思想观念,投身到我们艰苦的建设事业里,拿出不怕苦,不怕累的革命精神,克服种种困难,为我们祖国边疆建设舔砖加瓦。”
谢姐第一个鼓掌,随后大家都热烈的鼓掌,随后马连长就坐下来和旁边的谢姐两人相互问好,聊了起来。
我们看着窗外的“景色”,刚开始还有些建筑,到了后面,只有稀疏的一些高大树木。路实在是不好,刚经历几天的火车,虽然不接地气,但是还是平稳的。但是上了这些土路却十分的颠簸,开了一个多小时,不一会就有人开始晕车呕吐了。酸腥的味道一弥漫就开始逐渐有人跟着了。马连长只能示意司机停车,在一个土路旁边,包括我在内也忍不住,有五六个人都下去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马连长小声的问谢姐,“老谢,这群姑娘身体素质不行呀,怎么没一会就吐成这样了,真是娇贵呀。”
谢姐侧身贴着马连长说“你就别在意这个了!这些孩子都是上海的大城市来的,哪里经历过这些。大概疲劳了,大概水土不服,过几天就好了。”
看我们吐的差不多,马连长还是笑着上来递上水壶,我们逐个用清水漱口,然后又排队上车,继续开。
足足开了有四五个小时的路程,一路上简直除了简易的马路,和稀稀拉拉的一些小村庄,都是戈壁,绿色在这里都算是奢侈的颜色。
终于开到一个土围墙围着的大院的外围,这里周围还种着不少的树木,还能依稀看到一些沟渠。土围墙的大门口有个很大的牌子写着“屯垦戎边守边疆,热血铸就边疆魂”,底下还有一排字标注着XX团XX连。
车子开进院子,除了几排平房外,和一个大操场,一些简单的木头制作的练体器具,就什么也没有了。仔细看了一下,西北角还有一堆排列整齐的或是平顶,或是三角形的突起的东西,看着像什么地窖之类的。
我们一群姑娘看着眼前的所谓营房,都是你看我,我看你都有着疑惑和不解。不是去别的连队吗?这里几排营房看着也住不了多少人呀。各自的思绪都有些乱,茫然,震惊,不解,担忧,在我们这群住在城市里的青年心理穿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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