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墨礼言心里有个白月光了,那他怎么还有脸跟我说要娶我妹妹?”
荣轩顿时一囧,现在的关注重点应该是这个吗?不过青瑶这么一说,他也觉得墨礼言做的不地道了。
“这个……你还是问礼言吧。”
青瑶倒也没想着从他这得到交代,左右这事和荣轩也没多大关系。不过墨礼言渣男的戳算是在她心里盖定了。
“哼,等明儿个我倒是要亲口问问他。”
荣轩看了看青瑶的脸色,突然道:“其实这事也是可以理解的吧!哪怕礼言还喜欢那个人,甚至哪怕他和那个人在一起了,以那个女人的身份,她也做不了礼言的正妻,所以他求娶你们华家女也是正常的吧?”
青瑶顿时一怔,“你是这么想的?这么说来,估计墨礼言也是同样的想法吧!”
荣轩没有说话,但他看向青瑶的目光里满满都是“这样想有什么问题吗?”。
她顿时不想说话了,这是这个时代的男人普遍的想法。真要论起来,他们这样想也并没有错,只是和她的情观、婚姻观不一样罢了,她难道还能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他们吗?不过这么一来,她更加不想嫁人了。
“算了,不聊这个了。对了,你说的那个女人叫什么?她现在还在书院吗?”
见青瑶主动转移了话题,荣轩也松了口气。他回答道:“外人只知道她姓齐,所以都叫她齐姑娘。她毕竟还未出阁,也没有将闺名透漏出去的,不过她倒是把名字告诉了礼言,也是因为这,礼言才觉得齐姑娘也心悦他。按理说她今年已经十□□岁了,该出阁了,但据说是她父亲想再留她几年,所以她到现在仍留在书院中。”
青瑶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略带恶意的猜测:‘不会是没选好该攀哪个高枝吧!’
“曲阜书院允许她一个女孩子在书院里活动?”
荣轩道:“也不只是她,书院夫子们的家眷都住在书院里,只是在她之前从没有女子敢如此光明正大地和书院的学生们交往的。而现在,在她的带领下,书院里已经有不少女孩子定期与她结社论诗了,甚至还因此凑成了几对姻缘。”
青瑶顿时为之前的恶意猜测羞愧起来,不管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她的这一举动到真的有几分解放女性思想的意思,比起她现在只是自己变强,这位齐姑娘倒是走到了她前面了。
她感叹道:“我现在倒是有些想认识这个齐姑娘了!”
荣轩闻言突然欲言又止。
“怎么了?有话直说。”
荣轩吞吞吐吐,“你……我觉得你还是离那个齐姑娘远一点吧!”
青瑶挑眉,“为什么?”
“那个齐姑娘长得还是很好看的,你年纪还小,万一被她迷惑了……”在荣轩心里,华清正处于感情一片空白却又蠢蠢欲动的年纪,那个齐姑娘既有容貌又有才情,连墨礼言都陷进去了,何况是他?所以以防万一,华清还是不要和那个女人接触为好。
青瑶顿时哭笑不得,“你觉得我这么没定力?”
反正话已经说出口了,荣轩索性敞开了谈:“我不是怀疑你的定力,关键是感情这东西又不是靠定力能控制得了的。你年纪还小,也没见过多少女孩,正好这个齐姑娘长得又漂亮,才情又好,还会说话,书院里现在不知有多少学生一颗心遗落在她身上,万一你也喜欢上了她,那——”
“好了,”青瑶忙打断他,“你不用担心了,我绝对不可能喜欢上她的!我还小呢,离考虑这种事的年龄还差几年呢!而且她这样的女子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荣轩只觉得她在敷衍他,继续劝道:“你可千万别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那个齐姑娘真的挺好看的,尤其是在书院一群男人中间,更是衬得她有十二分美貌,你是年纪小我才不放心呢!”
青瑶无奈了,只能祭出杀手锏:“那那个齐姑娘有我好看吗?”她的男装长相是在她原本长相的基础上硬化了一些线条,比之她原本的长相并不差什么。而她原本的那张脸,说一句清丽无双也不为过。她至今没见过有比她长得更好看的女人。
荣轩一愣,然后才第一次仔细打量起青瑶的脸。一般人见到青瑶都会首先被她的气质所吸引,再加上她体内的那颗伪慧心的作用,见到她的人都会下意识忽略她的长相,只在心里留下她长得很好看的模糊印象,荣轩也不例外。此时他仔细地看了青瑶的五官后,竟忍不住看呆掉了。
“荣轩大哥!荣轩大哥!”青瑶举起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荣轩猛然回神,顿时不好意思了。“咳,那个,以前竟然忽略了,原来你长得这么好看啊!”
青瑶眼尖地发现,荣轩的耳朵根竟然红了。她顿时无语了,拜托,她现在可是“男人”啊,你看个男人的脸,害羞个毛啊!
“现在相信我了吧!我难道还能喜欢上一个还没我好看的人吗?”
荣轩点头,“那倒也是。不过这么一说,你以后难道一定要娶一个比你还好看的妻子?那万一找不到比你好看的怎么办?”
“那不娶咯!”青瑶耸耸肩,反正她也没法娶,这个理由倒是正好。
……
曲阜书院里,也正进行着一场围绕着齐姑娘的对话。
“院君,马上又要开学了,今年还是不管那个丫头吗?”开口说话的是曲阜书院训诫堂的诫师祖文昌,他师从法家,平日里极为看重法纪法规,且为人刚正不阿,所以书院的学生送了他一个绰号叫铁面公。而他不仅没有对这个绰号生气,反而直接把它作为了自己的雅号。
院君看起来只有四五十岁,发须黑亮,目光矍铄。他坐在书桌后,手指有规律地点着桌面,目露沉吟。
半晌,他才道:“你觉得这三年来我们书院有什么变化吗?”
“变化?”铁面公皱眉,他平日里负责的都是书院里风纪的事,所以他也直接从这方面开口了:“自从那个齐家的丫头在书院里搅风搅雨后,整个书院都开始人心浮动了,各种争风吃醋的事层出不穷,这三年里,光是闹到我这里的不下十起了。我觉得这实在不是什么好现象,长此以往下去,整个书院的学风都要坏掉了。”
院君听到这也不免皱了皱眉,但他要考虑的却不止这一个方面。
“你让我再想想吧!”
铁面公有些不满,“院君,您不能老是看在齐夫子的面子上开一面啊?”众所周知,齐夫子的父亲对院君当年有救命之恩。
院君倒没生气,反而笑了笑,“你觉得我是这种公私不分的人?”
铁面公也心知院君的为人,要不然他也不可能直接跟院君说出他的不满,但他是想不出来还有什么理由。
“那您为什么?”
院君没有直接解释,只是反问了他一句:“那你觉得这三年里,学生们的好斗心如何?”
铁面公一愣,随即有些明悟了。
“您是为了三年后的那件事?原来如此,还是院君您深谋远虑,那这件事我没意见了。”
……
“华清华清!你好了没?文会都要开始了!”
一大早,李星渊在院子里鬼吼起来,吵得青瑶忍不住都想打他一顿。
“好了好了,你急什么?反正你又不能上台,这文会跟你也没多大关系吧?”青瑶慢悠悠地打完最后一遍五禽戏,体内维持的那一股气散了才开口回答李星渊。不等他开口,她又道:“再等我吃完饭!”
她完全是一幅不慌不忙的样子,无他,谁让除了李星渊外其他人都还在各自准备中,并没有一丝着急的样子呢?这一来她心里有谱了,时间绝对还早着呢!
“谁说跟我没关系了?关系大着呢!快点吧,晚了没有好位置了!”
青瑶没把他的话当回事,咽下了嘴里的粥才漫不经心地问道:“跟你有什么关系?不是只能是没参加过的人才能上台吗?你难道还没参加过?”
李星渊顿时昂起了头,一脸骄傲。“这你不知道了吧?我是要去给我们豫州的学子加油打气!每年的陈留文会可不光关系到参加的学生自己的名声,还关系到他出身的州的荣誉!本来因为第一关考验我们豫州是没多少危险的红石林匪盗,已经让其他几州明里暗里的瞧不起我们了,要是再在这文会上拿不出好成绩,我们豫州学生接下来一年在书院里别想抬起头了!”
青瑶顿时惊讶了:“还有这样的内情?真的假的?”
墨礼言这时走了过来,经过一晚上的调整,他的情绪似乎已经恢复正常了。
“他说的没错,大昭九州,在书院里也基本分成了九派。每年新生入学的时候,各州都会根据新生的实力重新排名,而我们豫州,已经好几年没有排在上三州了。这是我们的耻辱,因为往上数五年,在那之前,豫州从未掉出过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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