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声明一点,虽然同样为女人,可我并不了解你,你方才的话有所偏差。”萧桐还是满脸温和的笑意,不过口气与之相反,有些冷。
“你是?”女子的注意力终于被萧桐引了过来,她当然也听得出萧桐的语气并不好,故作潇洒的理了理被拉扯得凌乱的衣物,皱眉问道。
“莫队长是我的夫君。”萧桐向莫璃眨了眨眼,出声回答,声音无端带着喜意,隐约中甚至透露出骄傲,莫璃听了忍不住一怔,而他旁边的萧云观听闻眼里迅速闪过一丝追忆,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视线触及萧桐对面站立的女子,却是微微皱起了眉头。
“莫队长的夫君?哪有一个女子这般介绍自己的,说自己的名字!”女子听闻忍不住笑出了声,难道是一个靠着夫君吃饭的?不然哪里会找个在军营里混的男子。
“我想,此时此刻此地,我是谁并不重要吧!你无需把精力浪费在这无关紧要的问题上。”萧桐收起了面上的笑容正色道,伸手阻止要开口反驳的女子,“你不用多说,只需回答我的问题即可!”语气稍微有些硬,可说完却又将笑意挂到了嘴边。
“请问你和我们萧副队长的誓言可是针对彼此?”
“我们这般相爱,当然是针对彼此。”女子听了皱眉回答,在她看来这样的问题相当于白问。
“哦,这样呀!”萧桐却拖长了声音回答,有果然如此的味道在里头。“你们曾经相爱相知?”
“是,现在也是!”女子抬高下巴回答。
“是吗?”萧桐听了忍不住讽刺一笑,“所以你在收了许多侍夫,也完成你们家传宗接代的任务,在准备升新的夫君时来求你曾经的夫君原谅?”
“是…是呀!”女子听了这话觉得别扭,视线里看到旁边的人看她的目光都略微带着鄙夷,第一反应是想否定,却否定不了,“我是带着我的诚意来的,甚至于不顾女子的尊严下跪,只为求得他原谅,难道我做得还不够多吗?”
“做得是挺多的,忙着收侍夫,忙着来说服前任夫君接受新任的夫君,哦,还有,如果没听错的话,新任夫君在生下一个后,现今还怀了一个。”萧桐皱着眉头深思,最后得出结论,“你确实做得挺多,挺忙的!”说罢不忘点点头,似乎是增加可信度一般。
“我…我…”女子急了,想说话却不知该说什么,萧桐说的确实是事实,她自己从前不觉得,经萧桐这么一说,怎么听怎么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
而此时屋内外所有人却异常的安静下来,包括屋里不了解情况的医者,如果说方才还在争论女子与萧云观两人谁对谁错,该不该原谅,那么此刻谁都觉得再没有争论的必要了。
“别急,怎么都结巴了。”萧桐拍了拍女子的肩膀,似乎一个长辈一般,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萧桐比女子小了许多,画面便有了滑稽的感觉。
“我那也是被逼迫的,梁家一直一脉单传,如果在我这里断了香火,如何对得起母亲,对得起列祖列宗。我收那些侍夫情有可原,这些云观都是了解的,而且当初也是他自己心怀愧疚才请离,他离开这些年我们的心一直没变过,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无可奈何,没有选择的,你无需在这里颠倒黑白。”女子深吸了口气,开始反驳,面上镇定,甚至带着一丝得意,为着自己的口才和理由。
“嗯,确实,你有你的难处,倒是辛苦你了!”萧桐不温不火的接了话,话锋一转,“可是我没有颠倒黑白,这可得说清楚了。”
“我来总结一下所有的这一切,你和萧副队长曾经相知相爱,却因为梁家一脉单传,你背负传宗接代的重任,不得不收侍夫,不得不许了萧副队长请离,在侍夫生下女儿,再次怀孕之后,不得不升他做夫君,是不是这样?”萧桐认真看着女子的眼睛帮她理了一遍。
“是这样,我…”女子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可听着完全没有错,想接着继续说话,不过,才说个我字就被萧桐打断了。
“这么说来,你是无辜的,都是天意弄人!”萧桐斩钉截铁的下了结论,却让旁边的人不解,这样就完了,总不对!就要出声,却听见萧桐接着说话了。
“你是无辜的,那萧副队长呢?是他错了吗?他错在爱着自己的夫君,错在与自己的夫君相知,错在太过明理,接受了侍夫不算,还得为将来你的孩子有好出身,而主动让出夫君的位置,主动去违背两人曾经的的誓言。”萧桐的声音带着不解,带着疑惑,似乎真的不知道了般。
“更错在离开了他的妻主后,还不能忘记这段感情,日夜受着与爱人的离别之苦之余,还得被逼着接收他的妻主有了孩子,收了新的侍夫,旧的侍夫又有了身孕,要取代他曾经的位置,要永远代替他站在妻主身边的消息。”萧桐说到这里,视线转了一圈,最后落在那极力保持着从容,却目光复杂的萧云观身上。
“最后,他还不得不在他所有下属面前,接受他曾经的妻主给他下跪,求他原谅求他理解,将那痛苦不堪的曾经再次给自己给这些下属上演,让他们去议论,去评价。”
“是他做错了什么吗?没有!又都是他自愿的吗?不是,而造成他这般痛苦的根源是什么呢?”
“如果是因为与你相知相爱才造成这一切,那么,我真希望他永远不与你相识,不与你相知相爱。”一个人自说自答到这里,萧桐的视线转向女子,猛然变得犀利。
“因为,他得忍受你不断的违背你们的誓言,忍受你不断的原谅请求,而在这个过程中,你还不间断的重复着你们的誓言,你的不得已,还有那可笑的理解。这些都不算,在他受不了一切,选择远离时,你还是没有放过他,不断的出现在他面前,上演下跪求原谅这样可笑又熟悉的戏码,让他一直痛苦下去。”
“如果你的爱里夹杂着那么多的不得已,夹杂着那么多的责任,以至于必须不断的伤害对方,就不要将这样不负责任的爱赋予对方,甚至要求对方必须理解,支持。这样的爱,你觉得还能算是爱吗?“
“还有最可笑的是,两个人的誓言,在你违背后,还能那般理直气壮的提起,并要求萧副队长遵守,我不懂这样的誓言有何意义?”
“还有,那个‘相知’亦是,你不断的重复着你们曾经的‘相知’,要求萧副队长理解明白你,那你呢?你有为他考虑过一分吗?你们的‘相知’就是如此单方面的吗?”
萧桐一直不停歇的说到这里,没有人插话,只是一脸震惊的看着她,萧桐微微一笑,抛下了最后一个问题,“又请问,你说没有萧副队长的原谅,你不安心,我想请问你不安在哪里?不安在还能继续传宗接代?不安在这日益膨胀的肚子?不安在还有了新的夫君?不安在可以这般理直气壮的来逼着萧副队长原谅吗?”
“胡说八道,都是胡说八道!”女子呆愣的看着萧桐,仿佛不认识她了一般,视线不自觉的看向萧云观,却见他流着眼泪灿烂的笑着,此刻的她真的慌了起来。
“是不是胡说八道,自在人心,我今日说这些话,除了希望今日看见这一幕的所有人看清事实外,就是希望你再不要来打扰萧副队长,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他今日才算解了心结,如果你在反复出现,对他有很多不好的影响。所以,在我不说不痛快之余,我不得不开口说这些话,希望你放过萧副队长。”萧桐恶作剧一般加重了‘不得不’三个字的重音。
“什么叫让我放过云观?”女子不能接受这样的言论,提高声音反驳。
“是放过他,你们曾经怎么说都相知相爱过,到了现在,既已分离,你继续过你的生活,那他也该是为自己而活了,所以才说放过,他没有必要一辈子都活在你的影响下。”萧桐语气坚定的回答。
“不,不可能…”女子的目光开始有些偏执,看着萧桐的目光充满憎恨,萧桐毫不回避,只是说了一句话,就让女子退缩了,“你是逼着我说出你一直来求萧云观最根本的原因吗?”
“不要…”女子反射性的吼道,吼完才反应过来,急急将视线转向萧云观,却见他的笑容不变,温和说道,“你不用急的,我一直都知道,因为我姓萧!”
“云观!”女子的身体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满脸震惊。
“好了,快走吧,以后再不用如此了,我家不会对你家怎样的,你放心便是!”萧云观温和接话,仿佛没看见女子的表情,说完挥了挥手,示意早已想动手的俩兵把女子带了出去。
只是这次女子再没挣扎,只是呆愣的任他们拖了出去。
萧云观一直在微笑,神情似怀念,又似乎在告别什么,屋内一时安静不已,而屋外亦是一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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