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皇宫,御书房。
总管林雄从外面急匆匆的进来,道:“启奏陛下,出事了,卫家那个、那个什么人,今天居然走丢了。”
慕容婉见他火急火燎,就放下正在批阅的奏折,抬头不解:“卫家?是什么人走丢了?”
林雄说道:“就是卫家的那位傻公子啊,听说他自己跑出去,然后就不见了人影,卫夫人在府里哭得死去活来。”
慕容婉微微有些不快,皱起了秀气的眉头:“傻公子?京都走失一个傻子,也要来禀告朕吗?”
林雄心说,你是不知道内情,才事不关己,当下想也没想,立刻说了实话:“陛下,他可不是别人,他是您亲自下旨赐婚的那位,也是原征西军先锋、冯婉秋的丈夫,今天走丢啦。”
慕容婉这才恍然,原来是卫家那个公子,旋即又惊讶地问:“朕想起来了,好像是叫什么卫晨阳的,李丞相不是说他身形伟岸、相貌堂堂吗?怎么你竟然说他——是个傻子???”
到底是怎么回事?
慕容婉看着林雄,开始等他解释。
林雄自悔多嘴,眼看遮掩不过了,又怕自己吞吞吐吐,不免惹来女帝震怒,无奈,只得继续说实话:
“陛下,朝廷上那些文武百官,浑身都长满了心眼子,他们知道冯将军被陛下猜疑,迟早要问罪……”
“等等,谁说朕要问冯将军的罪了?我有说过吗?”冯婉秋很不高兴。
林雄轻轻打了下自己的小嘴巴,继续说:“是是是,陛下并没说过,都怪微臣多嘴,可他们谁也不愿相信啊,也害怕和冯家联姻,又担心您亲自下旨,花落自己家,所以、所以……”
“所以什么?跟朕说实话。”慕容婉眼里闪烁着一抹十分复杂的光,脸色渐渐沉下,显露出了女帝的凛严。
林雄说到一半,不吐不快,索性也就豁出去,再不隐瞒:
“所以,李丞相就暗示大家,一起推举了卫老丞相家的傻儿子出来做挡箭牌,他们老奸巨猾、心有灵犀,只夸傻子身形伟岸、相貌堂堂,并不夸他聪明伶俐、才思敏捷。”
“嗯,然后呢?”
“然后……实际上,那人身形伟岸、相貌堂堂是真的,但他傻也是真的啊,臣还听人说,那人只和三岁的幼童差不多,连街头的乞丐都能欺凌他。”
“当真?”
慕容婉信赖自己管家的话,心中顿时浮起一种被愚弄、被捉弄、被打脸的感觉,语气中就带了点愠怒。
“坊间都是这么传的,想来不会是无中生有。”
啪!
慕容婉气得不行,拍案而起,骂道:“岂有此理!一群老匹夫,居然如此戏弄朕!谁给他们的胆子?”
林雄吓了一跳,急忙跪下,劝道:“陛下,都怪臣多嘴,您千万别发火,您刚刚身登大统,根基还不牢靠,还得笼络人心才行啊。”
这一番话,登时将慕容婉心头的怒气平息了一半,是啊,自己刚刚登基,还离不开那些文臣武将,不能因为一时意气,就将那帮老贼都打压了。
“你平身吧,朕不怪你,还很感激你这番实话。”
她让林雄起了身,就问道:“那傻子跑出去,怎么就不会回家呢?世上难道真有傻到那么厉害的人?”
“陛下,他充其量就是个三岁的傻子,跑出去能回家,那就不对,而如果走丢了,才很正常啊。”
这倒是,世上的三岁小儿,是最容易走丢的,最容易被拐走的。
对,还有拐走!
慕容婉问,会不会被街头那些坏人拐走了?
林雄摇了摇头,说,最近京都并没有传出小孩被拐的讯息,估计那些坏人忌惮陛下天威,不敢跑京都来的。
慕容婉点了点头,又问:“卫家走丢了儿子,可有派人出去寻找?”
林雄道:“臣听人说,卫家的仆人全部都出动了,满天满地的去找,还说圣上刚刚赐婚,这事可开不得玩笑,掘地三尺都要把人找到。
“微臣猜测,卫家是害怕了,怕被人说他抗旨,也怕陛下降罪,他们家担当不起了。”
慕容婉又点了下头,道:“这样吧,你去传朕的口谕,让御林军也去帮忙找找,顺便叫人问问四门的几个城门官,一个傻乎乎的人,晃悠出城,城门官都会记得的。”
“微臣遵旨,微臣这就去传谕。”林雄行了个礼,领旨出了御书房。
慕容婉安排好寻找傻子的人手,就开始有点同情冯婉秋了,一个征战沙场的巾帼女将,冤里冤枉被自己赐婚,还要嫁给一个傻子。
寻常女子,都会哭天抹泪的吧?
这两天,真是有点难为她了。
可旨意已下,自己不好随意更改,就算是个傻子,自己也只能将错就错,让冯婉秋嫁过去,婚事也必须如期举行。
否则,皇家的威严将会荡然无存。
她呼出一口气,决定哪天找个时间,召见她一次,或者索性带了林雄,亲自去将军府上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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