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乐呵呵的提着一条狗,走向天桥下的百兵,忽然愣住了。
两辆警车在外面停着,围着一群人指指点,虽然离得太远,听不清什么,一股不祥的预感还是在百兵的心中响起。
扔掉手中的狗,迅速的跑过去,拨开人群他看到了这一生最难忘的一幕,比之和佣兵兄弟,特战部队一起出行执行任务,看到自己的兄弟在任务中牺牲还要难忘的伤痛。
“谁干的?”
一声大吼,连同那些派出所的民警都被吓得愣在当场。
除这一个没有任何气息,头顶上落着苍蝇的乞丐,其它乞丐都以消失不见,这一个是与百兵最亲近的乞丐。
相处接近一个月的时间,他并不知道对方的名字,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问起这个问题他总是傻呵呵的笑笑。
可是这些阻挡不了他们之间的友情、亲情,那一中莫名的复杂情感。
瞬间,百兵的瞳孔变成了绿色,扫视在场的人,看到了无数的信息,可是没有一个是他需要的。
“他的眼睛,快看他的眼睛。”
围着的人,看到这一个冲入进来的乞丐,瞳孔变了颜色,惊奇连连。
“好大的力气。”
在那乞丐前面的两个民警直接被百兵推了开来,差点倒在地上,让他们心中吃惊的同时又很没有面子。
看着百兵,剥开那乞丐的眼皮,两个民警大喊了起来。
“干什么?住手。”
就算他们不喊,百兵也选择了把他的眼皮合了起来,这时抱起对方向外面走去。
“放下。”
看着百兵的眼神恢复了正常,竟然一人能抱起一个死人,两个民警大惊,不过还是出言阻止。
“怎么,你们能把他怎样?是带走火葬,还是扔了喂狗?”
百兵的话,让这两个民警和其它几个民警都愣在了哪里。
确实,怎么处理,这让他们很是为难。
医院里面的人不过来拉,知道没钱挣,火葬场也不让送,除非他们承担火花的费用,而他们的经费本身就够紧张的,至于紧张到了哪里也只有他们自己最为清楚。
“让开。”
抱着他,百兵向外走去,没人阻拦,就连那几个民警一时也愣在了那里,看着百兵抱着他越走越远,越走越远。
“散了,散了,都散了吧!”
“我们会从带走的那几个人的口供里面找到线索,给出一个说法的,这是法治社会,不管是谁做的,一定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一个民警大声的说了几句向车上走了过去,其它的民警撤销警戒线,陆续的都钻入车中离开。
“吭吭,这地方真不是人待的。”
“可不是。”
坐在车上的民警一脸厌恶的模样,点上烟猛的吸了一口,车一溜烟的蹿入到了繁华的市区。
“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你也不会死去。”
太行山,一个石头堆砌的石碓,远离景区与开发地段,属于禁区之内,百兵看着这石碓自言自语,眼中充满自责。
这离乞丐死去已经一天多的时间,他抱着乞丐走入到这深山里面,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当然也吸引了交警、民警。
可是盘查之后,无奈的只能选择放行,一个不说话,一个不知道该如何的处理,只能看着,任由百兵抱着离开。
一直跟到山脉的边缘,跟到山脉的半山腰,他们要阻拦百兵进入这山脉的禁区,可是他们竟然连一个抱着死人没有任何攀爬措施的人都追赶不上。
这让他们觉得那人太不可思,从没自身考虑过,是不是自己太笨。
“恶煞,哈哈哈.....。”
“难道这一生我身边就不能存在亲情吗?”
“我不服,不服。”
仰望苍天,百兵怒吼,尽情的释放着心中的愤怒。
“我的命,我自己做主,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我到要看看,我到要看看,我身边出现的人还有几个能因我而死。”
“动我身边之人,我必让你百倍偿还,我再不会给你们任何可乘之机。”
怒吼,发誓!
拿着瑞士军刀割掉自己的长发,挂掉自己的胡须,一个硬朗的面孔出现在了这山巅之上,盯向远处那一片钢筋水泥之城的方向。
他必须在这一个城市里面生存下去,他要在这里找到当年杀害自己养父母的凶手,他要为这一个视自己为亲人的乞丐手刃仇人。
一跃而下,一个矫健的青年,一个心中藏着一头猛兽的青年向石市里面出发。
石市将因为他的到来,是获得重生,还是进入炼狱。
从此,石市里面多出来一个捡垃圾的年轻人,矿泉瓶、易拉罐、饮料瓶,能卖钱的,他都拾。
一开始是拿着一个垃圾袋,一个月后,变成了推着一个破烂的三轮车,慢慢的变成了一个电三轮。
看来捡破烂真的能挣钱,同时他与别的捡破烂的人不一样,年轻,穿的衣服也变得干净起来。
人家一天捡两条街,他一条能转一个区,这到是抢了不少捡破烂的生意,不过石市有八个区。
他每天走的区不同,一周多的时间转一个遍,到没有让捡破烂的人,受到什么实质的损失,只是偶尔有那么一天捡的破烂会少一些。
每天石市里面都有生死离别,殴打致死,抢劫,强贱案件的发生,这一天的晚上,第八区出现了一个无头的尸体。
惊动了区公安局,这一个无头尸体就在第八区繁华街上,这也是百兵以捡破烂为生在这个城市里面生活的第三个月。
太行山脉,某山巅之上,两瓶酒,一包狗肉,一笼包子,一个黄毛人头,在石碓跟前摆着。
“找了三个多月,才找到这个家伙,你不会怪我来的太晚吧,呵呵。”
“以前咱们只吃得起肉,喝不起酒,现在酒也有了,肉也有了,还有你最爱吃的肉包子,怎么样?不错吧。”
“来,咱俩喝口。”
打开65°的红星二锅头,双手一碰,一瓶向石碓前倒去,一瓶仰头,向自己的喉咙里面灌去。
“爽~!”
“来吃肉,你一块,我一块。”
百兵说着,撕掉一块扔到石碓前,又撕掉一块,噻到了自己的嘴里。
“你喜欢吃的包子。”
有放到石碓前的,有进到百兵自己肚子里面的。
一瓶二锅头下肚,说着不着边际,连百兵自己都不知道说的什么的话,可能是跟他们生活在一起的一个月感染到的有关。
站起,拿起那黄毛人头,双手一拍,如同拍碎一个西瓜一般变得稀烂。
“一路走好!”
一声苍凉的吼声在太行山脉里面回荡,经久不息,两行清泪,任凭它顺着自己眼角留下。
鞠躬一拜,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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