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飞刚诊出颜红还有微弱的脉息,就看到一辆白‘色’轿车停在了车后。
接着,车‘门’打开,身穿白‘色’普拉达套裙的沈银冰,就从车上跳了下来:“高飞,红姐呢——你的脸,怎么破了?”
沈银冰喊着跑到了车‘门’前,向车里一看,陡然愣住:她看到了红姐,也看到那把‘插’在她心口的军刀!
“红、红姐!”
沈银冰猛地抬手,捂住了嘴巴,泪水哗的一下淌了下来,双脚一软就要瘫倒在地上。
高飞及时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沈银冰牙齿打颤:“高、高飞,是谁杀了红姐!?”
“她还没有死,现在先去医院。”
高飞冷冷的说了一句,松开沈银冰快步绕过车头,上了车子。
听说红姐还没有死后,沈银冰也清醒了点,也顾不得擦眼泪,慌忙打开副驾驶这边的车‘门’,砰的关上了车‘门’。
高飞也没看他,启动车子迅速掉头,箭一般的向斜坡下冲去。
刚下车的黑子,也连忙上了车,尾随其后。
华夏地势是南高北低,尤其是在冀南的南部山区,从那边向北来,就是一溜下坡,车速要比来时快五分之一不止。
也许是担心红姐,也许是因为高飞的脸‘色’很不好看,所以在接下来的几分钟内,沈银冰都没敢说话,只是扭头呆看着后座的红姐。
高飞拿出了手机,找到了梁娇娇的手机号,拨打了过去:“我是高飞,你现在哪儿?嗯,我现在南部山区燕子山余脉,正向市区赶。我现在车上有名身受重伤的伤者,必须得用最快的速度感到南边最近的医院!”
听到高飞打电话后,沈银冰的眸子才转动了一下,下意识的听了起来。
高飞说话的语速很快:“最近的医院是千佛山医院吗?好,我知道了。我现在有事要让你去做。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你立即通知相关部‘门’,让我车子所过的路口,全部是绿灯!我不听你的解释,你必须得按照我说的去做,要不然出现重大车祸,你要负全责!”
沈银冰心想:听他和梁娇娇说话的口气,难道他们之间的感情,有了实质‘性’的发展?
想到这儿后,沈银冰忽然觉得心里很疼,也很累,无力的靠在了座椅上。
高飞还是没有看她,仍然在给梁娇娇下命令:“还有,你立即通知千佛山医院,让他们准备最好的外科专家,必须得把人给我救过来!要不然的话,他们就等着倒霉吧!”
高飞说完,也不等梁娇娇说什么,就直接掐断了电话。
“靠,他这是怎么说话呢,以为他是谁呀?”
听着手机内传来的嘟嘟忙音,梁娇娇愣了片刻,随即大声喊道:“小刘,你马上给我进来一下!”
二十多分钟后,高飞的车子驶进了千佛山医院。
这辆车刚才所过的路口,全部都是一路绿灯。
车子刚停下,已经提前几分钟赶来的梁娇娇,马上带领一群医护人员迎了上来。
等高飞推开车‘门’下车时,业务熟练的两个护士,已经把担架放在了车子后‘门’。
——
不得不说,现代医学是相当发达的,只要伤者没有当场死亡,能及时送到医院的成活率,还是很高的。
网络上曾经报导过几件和医疗有关的奇迹,其中一个是说,在某工地,一个建筑工人被从高空自由坠落的钢管,从‘胸’口直接贯穿‘胸’口,活生生的钉在了地上,最后竟然也奇迹般的被救活了。
其实高飞此前也曾经亲眼见到过这类医疗界的奇迹:他在法国外籍军团中的一个战友,在某次行动时,被一颗子弹击中了脑袋,子弹钻进他大脑和小脑中间的间隔点——因为抢救及时,那家伙到现在仍然活蹦‘乱’跳的,唯一的遗憾就是经常头疼,因为子弹无法取出来。
相比起前面所说的两个例子,颜红心口中刀,好像就有些小儿科了。
可也只是好像而已,谁知道她能不能度过这一关?
在把颜红送进手术室后,梁娇娇就带着警察赶向了案发现场。
说起来,梁娇娇来到冀南后也够倒霉的,所管的辖区内,接二连三出现恶劣事件,其中闹的最大的一场,就是沈银冰被绑架那次。
当然了,颜红被刺这件案子,并不是她所管辖的辖区,可她却是第一个知道那边出事了的警察,协助兄弟单位赶赴案发现场,是她应尽的义务,责无旁贷。
手术室‘门’前的走廊中,静悄悄的,只有两个人。
坐在北面椅子上的是高飞,他正在闷头吸烟。
南边窗口前站着的是沈银冰,她正望着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抓着窗户的右手却有青筋绷起。
黑子是聪明的,知道这时候最好别来凑热闹,免得听到不该听到的,看到不该看到的。
太阳,逐渐西斜,淡金‘色’的阳光照在某栋楼上的窗户玻璃上,又反‘射’到了沈银冰的下
巴间,使她无形中多了层类似于神秘的美。
到现在为止,颜红已经在手术室内呆了两个多小时。
期间,偶尔会有护士急匆匆的出入。
每次,沈银冰都想问问人家怎么样了,但那些护士却冷冰冰的摆摆手,话也不说一句的走开了。
高飞倒是没有着急问什么,可他面前地上那一地的烟头,却证明了他现在心里也很紧张。
叮当。
也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手术室‘门’前那盏不停闪烁的红灯,随着一声轻响,终于变成了绿灯。
手术中,灯是红的。
手术后,灯是绿的。
在人们的印象中,绿‘色’代表着生命,所以手术后亮起绿灯,也象征着里面病人会获得新生。
不过,实际上有很多人,都是在绿灯亮起时,才被宣告死亡的……
所以,看到绿灯亮起后,不管是沈银冰还是高飞,都紧张的来到了‘门’口。
手术室的‘门’开了,一个外科医生当先走了出来,摘下了‘蒙’着的口罩,‘露’出了一张疲惫的脸。
这位外科医生姓刘,是冀南地区数得着的外科专家,人称刘一刀!
“大、大夫,她、她怎么样了?”
沈银冰连忙追问,问过后却又担心刘一刀会轻轻摇摇头的闪人——那样,就证明颜红小命呜呼了。
幸好,刘一刀没有做出让沈银冰最怕的摇头动作,而是点了点头:“手术还算顺利,因为伤者能被及时送来接受手术,已经暂时脱离了危险。不过,伤者现在情况很不妙,不排除随时可能突然死亡。”
说完这些后,刘一刀就擦着俩人的身子走了。
接着,颜红就被几个医护人员推出了手术室,旁边还有给她举着吊瓶的。
“红姐,红姐!”
沈银冰赶紧走过去,抓住病‘床’刚要说什么,却被护士有礼貌的推开,低声说:“对不起,病人需要立马进入观察室,以免发生随时意外。”
沈银冰无力的后退了几步,看着颜红被众人推走。
她就这样呆呆的站在原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到她双‘腿’都开始发麻后,才慢吞吞走到走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双手捂着脸,小声的哽咽着:“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低声哭腔了片刻后,沈银冰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下意识的抬头看去时,就发现高飞从楼梯那边走了过来。
还有两个穿着漂亮红制服的‘女’孩子,就站在那边,遥遥的向这边看着。
走过来的高飞手中,手里拿着一个用报纸包着的东西,好像是一本书。
沈银冰站了起来,张嘴刚要说什么,高飞抬起了手,把东西递给她,淡淡的说:“这就是你想要的书,你现在可以拿去了。”
原来,在看到颜红手术成功被推出手术室后,高飞就返回了落日餐厅。
反正这儿距离餐厅也就是几公里的事儿,开车几分钟就能走个来回的。
高飞回到餐厅后,拿了那本《安归经》,又从十一个美‘女’保安中挑了两个‘性’格比较内秀的妞儿,重新回到了千佛山医院。
他带两个美‘女’保安过来,就是让她们日夜保护颜红的安危,以免再出现什么意外。
毕竟他是一个大男人,又是红姐名义上的小辈,当然不能像照顾沈银冰那样,总是守着她。
沈银冰下意识的接过了经书,随口问道:“这是什么?”
高飞笑了,笑容中满是讥诮:“这就是你爸临死前‘交’给我,让我妥善保管的那本书。本来,我想遵照他的遗言好好保存的,谁知道你却为了这本破书,不惜和我翻脸,又唆使红姐去我哪儿,才有了今天这事。”
顿了顿,高飞继续说:“说实在话,我对这本书根本没有丝毫的兴趣,我不‘交’给你,只是因为答应过你爸——你爸当初曾经郑重的告诉我说,如果他把这本书‘交’出去的话,不但你会遭到意外,还会连累很多人。可……算了,我和你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以后,你自己好自为之吧,再见。”
高飞说完,也不等沈银冰说什么,转身就走。
“高飞!”
沈银冰向前追了两步。
不知道为什么,在今天以前,她对高飞很不满,不满他瞒着他昧下父亲的东西,让老苏死后都无法安生,为此还不惜把他赶出了‘家‘门’’。
那时候,她做梦都想拿到这本书。
可现在,当高飞把书‘交’给她后,她虽然手里拿到了书,但心里却空落落的,好像失去了更重要的东西,这才喊住了高飞。
高飞停步,头也不回的问道:“你还有事?”
沈银冰张了张嘴巴,却不知道说什么。
“没事的话,我就走了。哦,那俩‘女’孩子,是我派来保护、照顾红姐的。如果红姐发生什么意外,她们会在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的。”
高飞说这些话时,声音中没有夹带丝毫感情,就像沈银冰是个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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