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冀南的天气不怎么样,‘阴’沉沉的,好像笼罩着一层灰雾。
沈银冰从白‘色’宝马车内走出来时,一辆黑‘色’的雷克萨斯停在了车子旁边。
正准备和阿霞走向大厅台阶的沈银冰,停住了脚步,看向了车子。
雷克萨斯的车‘门’打开,身穿蓝‘色’衬衣,脖子里扎着一条黑‘色’领带,头发梳的锃亮的焦恩佐,从里面迈步走了下来。
停车场外面的人行道旁边,停着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
彭远航坐在里面,脸‘色’‘阴’沉。
因为距离有些远,他听不到焦恩佐和沈银冰说了些什么,但却能看到两个人脸上的笑容。
沈银冰和焦恩佐说着什么,并肩走上了北山集团总部大楼的台阶。
直等到俩人的背影消失在大厅转‘门’后,彭远航才收回了目光,冷冷的哼了一声,拿出手机拨通了高飞的手机号。
他要问问高飞,焦恩佐为什么还和沈银冰在一起,别忘了高飞可是答应他,要把焦恩佐挤走的,为此他还不惜付出五百万的劳务费!
手机内,却传来‘对方已关机,请稍后再拨’的机械提示声。
“关机了?哼。”
彭远航恨恨的哼了一声,把手机扔在了座椅上,启动了车子。
高飞一直不明白,彭远航为什么不喜欢焦恩佐追求沈银冰,为此还不惜代价。
彭远航自己当然明白,但他却不想把个中原因说出来,甚至不原意去想,他只是知道非得制止焦恩佐接近沈银冰,除此之外没有别的选择。
车子向前驶出几百米后,彭远航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他父亲彭云木打来的电话:“你现在哪儿?”
彭远航抿了抿嘴角:“我在上班的路上。”
彭云木语气低沉的说:“今天你先别上班了,来山庄,我有要紧事和你商量。”
听出父亲语气不怎么对劲后,彭远航心中一惊:“爸,那边——那边有消息了?”
“你过来再说吧,快点。”
彭云木并没有回答,直接扣掉了电话。
彭远航皱起眉头,抬手看了下手表,加大油‘门’向前驶去。
前面是个路口,恰好亮起了绿灯,彭远航稍微减了下油‘门’,继续前行。
当他的车子驶到路口中间时,一辆山地自行车忽然出现在了他车头面前。
正在想事的彭远航怵然一惊,立马踩下了刹车!
但已经有些迟了——那辆违规过路口的山地自行车,重重撞在他车头上,骑车的人一个跟头摔倒在了地上。
“曹,这不是故意找死吗!?”
彭远航恨恨的骂了一声,赶紧推‘门’跳下了车子。
虽说是自行车违规,但按照新‘交’通费的章程,自行车与机动车辆相比起来,处于弱者的地位,无论是谁违规,非机动车都得承担大部分责任的。
(在这儿说一个真实的例子,与大家共勉。一开卡车的哥们把车子停在停车场吃饭,有喝醉酒的大侠骑着摩托车冲进停车场,撞在卡车后尾导致死亡,结果这哥们被判赔偿一万八的安葬费,他这是招谁惹谁了?只能说是运气不好。)
骑自行车和奔驰车抢道的是个中学生,脸‘色’苍白的躺在路上,双手抱着右‘腿’膝盖,疼的浑身都在打哆嗦。
“嗨,你没事吧?”
尽管心里很生气,彭远航还是赶紧蹲在他面前,想察看他的伤势。
就在这时,从对面驶来的一辆警车停在了他们面前,车‘门’打开,一个短发‘女’警从车上跳了下来,快步走过来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女’警身材很高挑,鹅蛋脸,浓眉,双眸清澈有神,英姿飒爽的,但眉梢却带着一股子淡淡的忧愁,使她的美丽中掺杂了一抹冷漠。
这是一辆车体上涂着‘公安’字样的警车,并不是‘交’警。
不过‘交’警、巡警等警种都属于公安系统,当警察的路遇‘交’通事故时,有责任也有义务维护现场、调解纠纷,等‘交’警赶来后即可‘交’接。
“同志,我车子是正常行驶的,是他骑车子闯红灯。”
彭远航站起身,刚说出这句话,‘女’警却伸出手,淡淡的说:“驾照,行车证呢?”
彭远航皱了皱眉头,却没有说什么,返回车前拿出了驾照和行车证。
依着彭远航市长公子的身份,眼前这个肩扛二级警督的‘女’警,根本没有被他看在眼里,他甚至可以肯定,只要亮出自己的身份,‘女’警马上就会对他笑脸相对的。
不过彭远航却没有这样做,尽管他内心‘阴’暗,为了达到目的会不择手段,但他终究受过高等教育,也很懂人情世故,知道眼前这种小事没必要亮明身份,倒不如按规矩来办事,反正就算承担责任也不是很严重。
在彭远航去拿驾照时,‘女’警已经掏出报话机,通知了附近执勤的‘交’警。
“‘交’警马上就到,说说吧,具体是怎么个情况?”
口音中带有一丝京腔的‘女’警,接过彭远航递过来的
驾照,随口问着打开驾照,接着脸‘色’就蓦然一变,霍然抬头,盯着他的目光凶狠异常!
正要回答问题的彭远航,被‘女’警看的心头一震,下意识的后退两步问道:“怎么了?”
‘女’警也后退两步,双眸微微眯起死盯着彭远航,声音有些嘶哑的问道:“你、你叫彭远航!?”
彭远航有些莫明其妙,点头:“对,我就是彭远航,本子上写着嘛。”
低头看了看驾照,‘女’警嘴‘唇’哆嗦了几下,再说话时语气柔和了很多:“没,没什么——你上个月中,也就是七月二十号左右时,有没有去过京华?”
七月二十号左右,彭远航的确去过京华。
他那次去,是为了‘帮’沈银冰解决困难,在那边呆了两天就无功而返了。
彭远航不知道‘女’警为什么要问他这个问题,按说他也有权力不回答,不过他觉得说出来也没啥,反正他在京华也没做犯法的事情:“二十号左右时去过,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我就是随口问问。”
‘女’警咬了下嘴‘唇’,不再理睬彭远航,蹲身问骑车子的少年:“不要紧吧?别怕,很快就会有救护车赶来的。你家长的电话是多少,我给他们通知一下。”
按照少年所说的联系方式,‘女’警给他家人打了个电话,说出孩子当前所在的位置时,‘交’警肇事科的几个‘交’警迅速赶到了现场。
带队的‘交’警下车后,来到‘女’警面前啪的一个敬礼:“梁局!”
‘女’警还礼,把彭远航的家长和行车证‘交’给了他,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既然‘交’警到场了,那个梁局也没必要再呆在现场了,但在临走前却问彭远航:“问你个问题,你——认识沈银冰吗?”
彭远航一楞:“沈银冰?认识,我当然认识。我上个月二十号去京华,就是为了替她解决麻烦才去的。”
‘女’警点了点头:“哦,那你和沈银冰是什么关系?你对她熟悉吗,包括她身边的人?”
彭远航心中有些不快了,淡淡的说:“对不起,我好像没权利告诉你这些。你想知道这些问题,那你可以去问她。她的公司,就在那边不远的北山集团总部。”
说完,彭远航不再理睬梁局,走向了‘交’警那边。
“看来那个人是冒充他名字的,要想查到他,非得去找沈银冰了。”
盯着彭远航的后背沉默片刻,梁局和‘交’警打了个招呼,转身快步走向了车子。
——
北山集团总部大楼。
沈银冰坐在宽大舒适的大班椅上,正在凝眉细看一份文件。
她在不久前遭遇大难,再过几天就将迎来未知的危险,但南部山区跑马场正式开放一事,也被提上了日程。
她现在就是感觉时间不够用,今天中午都没有午休。
就在她凝神思考某个问题时,办公室的房‘门’被敲响。
黛眉微微皱了一下后,沈银冰放下资料,淡淡的说:“进来吧。”
‘门’开了,进来的却不是秘书小宋,而是焦恩佐。
焦恩佐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里面有两个白‘色’的盒饭。
看到是焦恩佐后,沈银冰笑着站了起来,抱着膀子打趣道:“怎么,要请我吃午饭?”
扎着领带,皮鞋铮亮的焦恩佐,温文的笑着:“是啊,我听小宋说你中午忙工作都没有吃午饭,所以特意赶到‘香菜居’,替你买了你特爱吃的三鲜锅贴。小冰,工作诚然重要,但身体更重要的。如果为了工作就把身体累垮,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按说,沈银冰和焦恩佐一同经历过mh456航班的劫机事件,俩人可以说是共患难过,感情该比起以前更加深厚一些才对。
但不知道为什么,沈银冰却反而觉得和他有些疏远了。
原因有两个。
第一,是因为那个叫神探佐罗的家伙——那个家伙,从抱着沈银冰冲出水牢的那一刻起,就占据了她的芳心,把本来在她心中就不重要的焦恩佐彻底挤了出去,唯有那个该死的高飞,还在她心中努力和神探佐罗抗衡着。
第二,也是最主要的原因。
不知道怎么回事,沈银冰内心固执的认为,那晚在人质悄悄大撤退时,忽然响起的那声把东土分子惊动的惨叫声,就是焦恩佐发出的!
沈银冰可以和老天爷发誓,她绝对没有听错。
在这些天内,她甚至都在考虑一个让她心惊的问题:如果那声惨叫果真是焦恩佐发出来的,那么他就是在用这种方式来故意提醒竹楼里面的歹徒!
可是,焦恩佐怎么会那样做呢?
有什么理由?
难道他——每当想到这儿时,沈银冰就强迫自己别再想下去,并暗骂自己神经病,干嘛怀疑焦恩佐是那种人?
虽说沈银冰强迫自己是听错了,她的想法是幼稚可笑的,但不知道怎么回事,从南越回来后,她明显开始疏远焦恩佐了。
这是一种潜意识的行为,尽管她表面还是和他如往常那样自然,可心中却对他有了让她自己都恐惧的警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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