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银冰很纳闷,高飞身为一个男人,在某些危险场合的表现,比男人还要更男人,可为什么却长了一张比‘女’人还要比‘女’人的嘴呢?
沈总自认不管是反应速度,还是口齿伶俐,都已经是高手了,但每次和高飞斗嘴,都是以失败而告终。
既然无论是斗嘴,还是动手甚至是耍无赖,都不是这厮的对手,沈总聪明的选择了高挂免战牌:既然不是这个总是爱打‘女’人的不要脸的对手,实在没必要再斗下去了,免得自取其辱。
沈总宽宏大量的退让了,高某人却仍不放过她:“这次你没有在饭菜里吐口水吧?”
“没有,但我下了老鼠‘药’!”
沈银冰气哼哼的说着,站起来快步走进了洗手间。
她觉得,如果这辈子英年早逝的话,肯定是被那家伙气死的。
那是个什么人啊,自己装做没看到小宋等人那戏虐的眼神,红着脸的替他打来了午餐,他竟然怀疑自己向饭菜里吐口水了。
“早知道这样的话,真该买包老鼠‘药’准备着了。”
沈总恨恨的说着走进洗手间,来到水龙头前正要洗脸时,却发现壁镜子里竟然出现了个长了两撇小胡子的‘女’人……
“高飞,我要杀了你!”
刚要敲‘门’的小宋,听到办公室内传来沈银冰杀气冲天的叫声后,马上就缩回了抬起的右手,转身抱歉的对一个‘女’孩子说:“田小姐,请您稍后,我们董事长可能在忙,请您稍后片刻。”
姓田的‘女’孩子下意识弯腰,说道:“没事,我等着就是了。”
“哦,那请您先到我办公室来坐坐吧。”
小宋对姓田的‘女’孩子很有好感。
这‘女’孩子不但长相清纯秀雅,气质出众,最主要的是很有礼貌,很像那些说话时动不动就弯腰鞠躬的岛国人。
这么清纯的‘女’孩子,不会被高飞祸害了吧,要不然人家干嘛找她?
多少知道高董一些‘私’生活的小宋,再看向田小姐时,眼里已经带有了怜悯的神‘色’。
“扫瑞,扫瑞,是我有些过份了,我给你道歉,欧克?”
面对拿着一把水果刀,杀气腾腾的沈银冰,理亏的高飞举起双手投降。
“我早晚要让你生不如死!”
沈银冰恶狠狠的说完,把刀子砸向高飞,转身又跑进了洗手间。
她才不会担心那把刀子就伤到高飞,甚至开始怀疑就算是拿一把ak-47对那家伙突突,他都能躲得开。
沈总洗干净脸再走来时,高飞已经把饭菜吃的一干二净了,连点汤汁都没剩下,饭盒干净的好像被狗‘舔’过那样。
对此,沈银冰是见怪不怪了,因为高飞每次吃饭都这样,不论碗里有多少饭菜,他都会吃的一干二净。
刚开始时,沈银冰还奇怪,说没必用这种方式来证明你是一个合格的吃货,或者是个饿死鬼托生。
当时高飞没有反‘唇’相讥,而是淡淡的告诉她说什么,有时候一口食物,一滴水,就能救一个人,还说男人可以去欺负‘女’人,但也不能‘浪’费粮食。
从那之后,沈银冰就看出高飞很可能有段不一般的经历,要不然绝不会这样爱惜粮食的。
事实证明沈银冰是猜对了,高飞就是那种在任务期间,可以一动不动爬在泥坑中待三天的超级变态。
吃饱喝足的高飞拍了拍肚皮,问道:“我让你专‘门’拨出来的那些款子,和计划书,都整理清楚了吧?”
专‘门’拨出来的那些款子,是高飞用来偿还白瓷的。
那份计划书,则是48份分红计划,是给牺牲在汉德勒森林的那些同胞的。
沈银冰不知道这些,却从没有问过高飞为什么要这样做,只是点了点头:“嗯,那笔专款,已经打进了你提供的银行帐号。计划书也做好了,现在财务审核,到时候会在每年阳历的十二月一号那天,把48份分红打进那些账户。”
“嗯,麻烦你了。”
高飞忽然正经了起来,眼里也闪过一抹痛楚,淡淡的说:“以后不管我会不会在北山集团,都别忘记每年给那48个账户分红。”
高飞不正经时,沈银冰很生气。
可他现在严肃起来了,沈银冰却又忽然心慌,尤其是听到他说那句‘不管会不会在北山集团’的话后,更是发慌:“我答应你——高飞,你能不能告诉我,这48份分红的获得者,和你是什么关系吗?你放心,我是不会给你传出去的。”
谁才是拿走这48份分红的人,不但刘小龙知道,铁屠也知道,甚至高飞敢肯定,高老爷子也知道,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就算是被人知道了,也没人敢说什么。
所以他也没打算瞒沈银冰太久,沉默片刻后说:“这48份分红的主人,是牺牲在别处的华夏军人。虽说他们不是为这笔钱才牺牲的,但这笔钱里该有他们的一份子。”
听高飞这样说后,沈银冰马上就明白了:这48笔占了高飞很大股份的分红,是抚恤金一样的存在,尽管没有谁要
求他这样做。
在没人要求和监督下,高飞仍然能做出这种类似于傻瓜一样的行为,在沈银冰看来不可笑,反而很崇高——也许,这就是高飞的原则,也是魅力。
他认定去做的,就算是头拱地也要去完成。
一般来说,这样的男人是最值得托付的。
只是,这家伙和自己在一起时,为什么就从没有这类的闪光点存在?
尽管有他在身边时,自己能感受到从没有过的安全感。
就在沈银冰盯着高飞出神时,就听他笑了笑问:“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伟大,崇高?”
沈银冰撇了撇嘴,很想反驳他就一留氓。
留氓哪儿来的无‘私’和崇高?
可说出来时,却变成了这样:“如果我是你的话,就不一定舍得分出这笔钱了。高飞,你知道那48分之一,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数字吗?如果卖掉股份的话,这就是上千万。”
高飞脸上‘露’出了心疼的神‘色’:“是啊,所以我才必须尽可能的找出一个人,免掉他的这份红利,要不然我就亏大了。”
沈银冰奇怪了:“找什么人?”
高飞看向窗外,幽幽的声音好像从窗外传来:“他也许死了,也许还活着。但不论他是死了还是活着,我必须知道他是谁。他死了,我会断绝他那份红利。他活着,我要让他死。”
窗外明明‘艳’阳高照,沈银冰听了高飞这番话后,却情不自禁打了个冷颤。
她能感觉到无边的杀意,就像是掠过长空的滚雷那样,从天边迅疾的呼啸而来。
军人牺牲在战场上,就像瓦罐总是在井上碎那样,惊天计划小组的几近全军覆没,这和高飞这个外人来说,好像没多大牵扯,相信国家秘密部‘门’早就开始追查那个内‘奸’了,他没必要去做这件事。
可每当高飞想到汉德勒森林中那一幕惨烈的场面,就会告诉自己必须得找出那个人,要不然会一辈子不安的。
他杀过很多人,也见识过许多惨烈的大场面,可还是第一次看到华夏军人,成批的以如此惨烈方式牺牲。
到处都是残破肢体的那一幕,让他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军人可以死,但绝不能以那种死法牺牲,那些没有人‘性’的狂热份子,践踏了军人这个铁血字眼。
直到现在,高飞还藏着黄龙用过的链子枪枪头。
也许沈银冰从高飞好似闪着地狱火的眼神中,感受到了从没有过的萧杀,使她几次张嘴都没有说出话来,只是觉得特别压抑,很想逃出办公室。
就在这时候,有人敲响了办公室的房‘门’。
轻轻的敲‘门’声,仿佛一缕驱逐了黑暗的阳光,让沈银冰一下子轻松了起来,脱口说道:“请进。”
‘门’开了,小宋笑眯眯的说:“沈总,有人找高董。”
“哦?”
沈银冰有些奇怪的看了眼高飞,说道:“请他进来。”
一个穿着短款红‘色’羽绒服,黑‘裤’子棕‘色’半高腰皮靴,脖子上还围着一条蓝格子白围巾的‘女’孩子,弯腰对小宋鞠躬致谢后,走进了办公室内。
好清雅俊俏的‘女’孩子。
这是沈银冰看到‘女’孩子后的第一反应,觉得她好像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高飞却没有沈总这样欣赏美丽事物的情‘操’,他只是下意识的想:如果让她换上一身教师装去拍小电影,肯定会名嘈天下。
她找高飞做什么,难道——沈银冰眼角扫了高飞一眼,后者正捏着下巴盯着人家闺‘女’那双‘腿’看,那龌龊的眼神,和刚才那个让她感到压抑的高飞,完全不同,就是一彻头彻尾的留氓。
‘女’孩子迈着碎步快步走到办公桌前,双手放在膝盖上方,深深的弯腰鞠躬:“请问,您就是高飞,高先生吧?”
“我就是高飞。”
高飞皱起了眉头:“你是岛国人?”
能在初次见面就能给他做出如此标准鞠躬动作的,只能是岛国人。
当然了,朝鲜半岛上的‘女’人,也会这样做,不管却没有岛国人严谨。
“是的,我叫田中秀雅。”
田中秀雅直起身回答了高飞这个问题后,再次弯腰鞠躬:“还请高君您多多关照。”
“多多关照?呵呵,还是免了吧。”
高飞冷笑了一声。
在田中秀雅说出她自己的名字后,高飞就知道她是谁,又是为什么来的了。
梁明到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就是因为和来自岛国的田中兄妹发生了争执,这才被人利用,差点连老命和未出世的儿子赔上。
田中秀雅今天前来求高飞多多关照,无非就是已经打探清楚:要想让离子基金放大合集团一马,除了请高飞出面外,再也没有别的路可走。
沈银冰也明白了过来,知趣的坐在了一旁。
事关梁明,她最好是保持有必要的沉默。
尽管早就猜到高飞会这样说,可田中秀雅脸上还是浮上了失望之‘色’,第三次深鞠躬:“高君,请您务必关照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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