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搭乘公交车前往学校,却在上车的时候,夏源发现了一件非常尴尬的事,那就是……
钱呢?!
他现在才记起来,那对梁氏父子走之前连一分钱都没有留给他。
“没钱没卡就给我下车啊!”
在司机不耐烦的吼声中,夏源灰溜溜地下车了。
呜!
公交车已是绝尘而去。
“开这么快赶着投胎啊……”夏源不免抓狂地拽下头发,如果刚刚不打扮成村姑模样,凭借他原本那副令人窒息的漂亮外表肯定能吸引全车人,以达成免费乘车的成就。
又或者穿上印有校徽的袜子,想必就没人敢把皇都第一世族学院的学生赶下车。
为什么校徽会印在袜子上?!
他是真的发自内心不想穿女人的袜子。
难道要靠腿走到学校么?
别开玩笑了……
虽然这里也属于皇都区域之内,但郊区离市区足足隔着六七十公里呢,真要走起来,那非得把他的两条腿给走断不可。
索性,夏源一咬牙回到梁府,开始满屋子翻箱倒柜搜钱,结果却无奈地发现梁家‘一贫如洗’连一分钱都没有留在家里。
成心想逼死人啊……
最终,夏源只能满心悲哀地穿上那双印有校徽的白色长筒袜,然后再次出门在公交站牌下等车。
不出预料,这一次,公交车司机一看到他腿上的校徽,那态度简直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别说收钱刷卡了,还一脸受宠若惊的样子亲自起身请他上车,就连坐在旁边的老婆婆见了校徽都急忙抢着让座。
“皇都第一世族学院的千金大小姐呢……”
“是忘记带卡了吗?真可怜啊……”
“小妹妹!我这有空位!不嫌弃就坐这边吧!”
面对全车人的热情招待,夏源嘴角抽搐不断,心里只有四个字——特权真好,不枉他忍辱负重换上这双耻辱的袜子。
不得不说,皇都第一世族学院作为皇国最强学府,在所有人心目中是当之无愧的n1,其知名度即使在全世界的名校中也是排名前茅,不仅收纳了皇国各地的大世家子弟,就连其他国家的贵族和精英想要海外留学时也会优先选择皇国学府,可见其影响力之大。
按常理来说,虽然他的身份是大使之女,可也还不够资格进入这间学院才对,难道是梁成砚利用两州总督大人的身份给他开后门了?
不应该啊,毕竟皇子公主都在那里读书,仅凭梁成砚手上的权力最多只能在两州内为所欲为,而这里可是天子脚下,一块砖头从楼上丢下去都能砸到达官贵人绝不夸张,对比起来梁成砚一个外地的两州总督大人在皇都内真不算什么大官。
莫非是幕后主使给他开的后门?
夏源觉得这个可能性最大,毕竟幕后主使连自己入学的事都提前预知了,那这就有点可怕了,一个对皇子居心叵测而且还在皇国权力滔天的幕后主使……
会是谁?!
夏源心中感到不寒而栗,不过很快他就恢复了平静,反正自己又不是真正的皇国人,与其考虑那么多没用的东西,还不如好好想想入学之后的对策。
就这样,凭借袜子上校徽的优势,夏源一路畅通无阻,下车直奔地铁站,保安见了校徽二话不说就让他免费乘坐地铁。
明明车厢内十分拥挤,但空气却十分严肃,因为夏源走进来了。
可以明显发现,以他为中心半米以内的地方都没人敢挤过来,周围的人大多都是一副唯恐会惹上大事的敬畏表情,毕竟平民才会坐的地铁内基本不可能出现他这样的皇家名校生。
察觉到上班族们投来的目光中充满了自卑和恭敬的神色,夏源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就算打扮得这么丑,也依然被全世界瞩目的感觉让他很难受。
暂时忍耐一下吧,只要进了学校,自己就会瞬间成为整个学校最卑微最普通的存在。
夏源紧捂着鼻子,努力不吸入周围的汗味,他是真的讨厌流汗的味道,甚至其厌恶度超过了翔的味道。
这也就意味着,他几乎变相地被迫闻着满车的翔味。
无法想象,失忆之前的自己到底对流汗有着多么深刻的嫌恶感?看来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刻骨铭心的回忆……
强忍着呕吐的冲动,夏源的脸色全程发白,终于忍到十几分钟后到站了。
“我真的……受不了——!!”
夏源顾不得形象,几乎飞速从车门冲出去,结果下车没多久他就懵了。
这是哪?
看着墙上的地图路线,夏源这才发现自己下错站了,目标站在下一站,而自己因为难以忍受那浓烈的汗味以至于整个人神魂颠倒把广播都听错了。
“好吧。”
夏源认栽了,按理说自己也不是什么冒失的性格,相反应该相当的冷静理智甚至冷血才对,看来自己的定力还需要继续磨练。
不过话虽如此……就算打死他,也绝不再坐地铁了。
反正这里距离学院不算太远,时间也还早,即使走过去也不耽误事。
夏源对着橱窗整理了下稍显凌乱的衣襟,然后迫使自己假惺惺地保持一副矜持少女的姿态,双手轻轻提着书包,慢步走出了地铁站。
一出站台来到外面,夏源就被外面的市区景象镇住了。
他当然不是那种见到高楼大厦就发呆的乡巴佬,而是实在因为闯入眼帘的景致真的太美了。
只见道路两旁栽满了一排排色彩绚烂的‘桃瞳树’,随风而逝的淡粉色花瓣飘荡在半空中如同蝶舞般如梦似幻,无论行人还是车辆都以异常轻慢的速度悠哉地路过街道,仿佛整个世界失声了一般,所有人都只想静静欣赏并且守护这片唯美的风景。
新颂皇国的国花么……
真是漂亮呢。
就算是他这样一个毫无艺术细胞可言的女装少年,也情不自禁渐渐融入这片风景之内,不自觉地将脚步放得很慢,生怕会打扰到别人。
所以——
他迟到了。
明明三点半起床,却硬生生折腾到了八点,他才姗姗抵达校门口。
这该死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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