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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不上岗(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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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平侯府太夫人姜氏今年未及四旬,保养得宜的细白脸庞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 她眉目温婉一如往日,抬眼看着这个旧日总跟随亡夫左右的老管家,微微一笑, 说道:“深之为了咱们家, 辛苦了。”
深之是秦立远的字。
姜太夫人说起此话时, 笑容已敛, 眉心微蹙,面上微带疼惜忧虑。
&哥不是重伤未愈么?怎么就又忙起公务来了,东叔你要好好劝劝大哥,要以身体为重。”
老管家话罢,站在姜太夫人身边的二爷秦立轩已皱眉, 他一待母亲话罢,就立即出言与东叔说道。
&奴省的。”与秦二回话时, 孟东脸上的笑容虽依旧, 但却隐隐真诚了两分, 随后,他话题一转。
&夫人与二爷不若随奴才去偏厅稍坐,待通禀侯爷后,奴才再引两位主子前去。”孟东脚下不动分毫, 手抬起, 往二人身后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此甚好。”姜太夫人面对老管家隐带强硬的举动, 丝毫不以为忤,依旧一派端庄温婉,她微微颔首,赞同孟东之言。
孟东亲自带路,引二人往偏厅而去。
至于位于寝室的宣平侯秦立远,确实未有闲暇,他刚刚清醒不久,便迎来了一个特殊的客人。
&爷,不知身体可还好?”来人面白无须,是个年近三十的男子,只是嗓音尖细,听着与常人不太一般。
这人姓林名常,是三皇子自幼伺候的贴身太监,三皇子开府封王后,他随主子一同离宫,现下正任安王府总管太监,是三皇子贴身心腹。
林常与秦立远颇为熟悉,他奉主子之命,已秘密前往宣平侯府探望数次,这还是头回看见对方清醒,高兴之余,不免有些担忧。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侯爷这回伤得不轻,主子很是担忧,让杂家千万嘱咐侯爷,诸事先放一放,先将身子将养好为上,万万不可再劳心费神。”
秦立远面色苍白,唇色黯淡,身穿白绸寝衣,斜靠在引枕之上,明显是重伤未愈之态,但好在精神看起来尚妥。
他闻言抱了抱拳,先对三皇子的关心之意表达了一番感谢,紧接着,秦立远问道:“林总管,不知事情可还妥当?”
那日,秦立远返回宣平侯府后,硬撑着一口气,立即把任务消息整理妥当,让心腹传往安亲王府,递到三皇子手上。
一番奔波劳碌不说,还重伤而回,总不能错失先机,让前功尽弃。
最重要的事情办妥后,秦立远强撑着的一口气泄去,人立即倒下,之后,他一直卧床昏迷足足六天,今天才醒转过来。
万幸的是,秦立远自由习武,身强体健,这回虽然危险,但不致命,大夫与安王府派出的医官俱言,只要他醒来后好好将养,伤愈后便可与从前一般无二。
清醒后,秦立远只惦记着两件事,其中一件,就是上次任务的后续进展,他与林常的话题稍顿,便立即询问起此事。
&爷请放心,事情进展一如先前所料,十分顺利。”说道此处,林常亦万分欣喜,话语间隐有激动。
林常是主子心腹之一,虽与秦立远等人分工不同,但对局势依旧了如指掌,这次事情虽表面波澜不兴,但内里却将安王一党的根基往要紧处深深扎下,这次行动让三皇子一党终于拥有了一争之力。
三皇子出身不低,生母居今上后宫妃位,只可惜,老皇帝各方面能力俱强,其中包括播撒雨露,因此三皇子兄弟足有二十出头,不论排行先后者,俱有生母外家显赫于他的。
三皇子母妃不受宠,娘家亦一般,只因当年生儿子时间仅次于先继两后,物以稀为贵,其时适逢今上初登大宝,于是龙心大悦,才能一举封妃。
三皇子要夺嫡,先天条件差兄弟很多,他是个谨慎聪敏之人,干脆不出头引人注目,只暗地里收拢势力。
今上虽年纪大了,但却并不糊涂,三皇子小心谨慎,在一众有意帝位的皇子中不算显眼,因此势力发展虽缓,但却牢固。
如今太子与二皇子两党已经斗到要紧关头,三皇子与一众心腹估计,老皇帝怕是忍不下去了,这两党很可能两败俱伤。
若两位年长皇子垮台,那么,新的一轮斗争就该拉开帷幕,而三皇子也该登台了,不然,今上年老,怕是等不到下一轮。
好在,三皇子这些年虽不突出,但在他一贯的苦心经营下,不论是在老皇帝还是朝臣眼里,他孝悌忠信,办事牢靠,能力极佳。
三皇子底子打得很好,如果能抓住不弱的实力,那么在不久后的斗争里,就能立足于不败之地了。
就在这个关键时候,机会来了。
这事谁也不敢怠慢,三皇子思虑过后,连夜传书秦立远,秦立远立即远赴京外,虽重伤而回,但任务也给办妥了。
三皇子接讯后,先前的布置立即启动,如今此事大局已定。
多年布置一朝达成,三皇子一党自是欣喜,深知内情的林常自然不例外,他笑容满面,难掩喜意。
&子说了,这回事成,侯爷居功至伟。”林常按捺下激动,接着说道:“只是侯爷如今重伤在身,可万万得好好休养。”
&为殿下效劳,秦某之幸也,秦某自当好好养伤,待日后再为殿下多多效力。”秦立远声音仍带虚,缓了缓后继续说道:“朝事多而繁琐,请林总管多劝告殿下,万不可过分操劳。”
&实如此。”这点林常很赞同,他点了点头,“侯爷的心意,杂家定当转告主子。”
林常抬眼看了看秦立远,见其虽精神尚可,但脸色似乎更加苍白,他连忙起身,告辞道:“好了,这回来侯爷终于清醒,杂家也得赶紧给主子报喜去,就不多妨碍侯爷休养了。”
两人客套几句,秦立远便让心腹把林常从原路引出去。
林常出了门,寝室便安静下来。
秦立远低头沉思,他虽归于三皇子麾下已多年,但向来不为人知,概因三皇子为人向来不显山露水,手下势力大多在水底下,这也包括他。
这也是三皇子没有亲自过府探视的原因,现在正值两党争端白热期,三皇子目标太大,只能遣林常偷偷前来。
只不过,若太子与二皇子俱倒下,新一轮争锋开始,三皇子手下势力就该漂起一部分了。
据秦立远观察,这一日应是不远。
按照三皇子计划,这回秦立远出孝后起复,会设法将他调度进京营要紧位置,这个位置固然手握权柄,但同样目标很大,那么,他势必会属于被曝光的那一部分。
宣平侯府就会立即从中立位置划归三皇子一党。
秦立远十五岁丧父,而后他继承爵位,三年出孝后,由三皇子暗地里操作,凭之前的虚衔进入虎贲军任武官职。
他力争上游的同时,由于虎贲军是皇帝亲军,皇子们不太敢明目张胆拉拢,因此虽不容易,但秦立远到底保持了“中立”。
之后祖母离世,他再度守孝,又避过了旋涡,宣平侯府居然能一路顺利地避开了党争。
只是,宣平侯府这些年虽繁华依旧,但若真的中立,日后必定不能如此。
众皇子肉搏多年,日后肯定有一位胜出,登上帝位。
新帝登基,麾下一干心腹与敌对党派的下场不用多说,而剩下来的那一小撮中立派,忠心的保皇党们自然能顺理成章地继续效忠宝座上那人,而剩下少数能幸运避过党争的,他们最好的下场,大概就是失去帝眷,门庭日下了。
且要始终避开党争难度极高,最起码秦立远这回出孝后,就算早年没有投三皇子,估计亦是无法避过。
秦立远与亡父早已看透这一点,所以才在老侯爷去世前一年,三皇子初初出宫建府,毫无势力可言时,投于其麾下。
父子俩眼光极佳,三皇子不但有大才,胸襟宽广,又能屈能伸,耐心潜伏多年后,待掌握了足够实力,等待到最合适时机后,方打算逐渐显露人前。
如此能人,方是帝皇之才。
秦立远呼吸缓和,前景逐渐明朗,但此刻他心内却很平静,他自认能力不及父祖万一,只盼望能尽力保存祖上荣光。
&下拜见侯爷。”一个黑衣护卫出现,单膝下跪请安,抬手奉上一叠白笺。
秦立远接过,挥了挥手,黑衣护卫点头起身,立即离开寝室。
白笺上写满黑色蝇头小字,这是秦立远清醒后所关心的另一件事,今早已吩咐心腹属下去办。
秦立远精神立即一振,把手里白笺一张张仔细看过,最后,他唇角微扬,将白笺反面置于枕畔。
随后,他大手往旁边一动,从枕下摸出了一个锦囊。
锦囊被打开,从里面倒出一枚殷红如血的透雕玉佩,玉佩不大,圆形,透雕着繁复的牡丹花纹,上头还雕有一只小小的蝴蝶,停在牡丹花瓣上。
秦立远将血佩托于掌心,细细端详,他微笑,没想到,那个眼眸亮晶晶的小姑娘,居然还是个胆大的公府小姐。
至于这男人会不会伤口感染,那她就无能为力了。
这人身上虽非戎装,而是方便行动的赭红色布质武将袍子,但仍有好几层,他的伤口在腹部,要郑玉薇为其宽衣解带治伤,那是不可能的。
她虽灵魂来自现代,裸上身的男性在泳池见过不少,心底觉这事算不得什么,但到底要入乡随俗,在这里,要她扒一个男人的衣衫,哪怕情况紧急,郑玉薇亦不允许自己干出这事儿来。
郑玉薇在男人身上梭视一番,最后目光落在他的靴子内侧,那地儿露出一圆形金属器物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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