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号选手很紧张。
这一期的青歌赛既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又在所有人的预料之内。
但他没想到点评的时间那么长,点评力度那么大。
就在刚才,八号选手唱的《华丽的舞会》被几乎所有评委点评了。
“早有预料。”八号选手倒是很高兴,能在这个舞台上得到那么多大牛的提醒,这是他在任何地方都学不来的,下来后还跟九号加油,“师兄加油,这可是一期要拿出所有实力才可能获奖的比赛,第一未必是别人的。”
这是金忆的学生。
可就在刚才,金忆没有含糊地批评这个弟子太注重套路。
金忆点评自己的弟子:“如果在前几期,以你的表现我完全可以给你不低的分数,但你今天太注重套路,没有很好地投入感情,换句话说,你的歌,技巧找不出太多问题,大的问题几乎也没有,但你没有让我感受到你在享受一场华丽的舞会,你为了表演而表演,所以你这一轮很可能要被淘汰。”
这是被候补选手干掉的。
九号选手深呼吸,道:“尽量吧,连师兄都没拿到预料中的高分,我估计,最后第一名可能要让他们两口子去竞争。”
八号选手点着头抱腹笑道:“师姐今天表现特轻松,就看师兄能不能扛得住,我都为师兄为难,让吧,那估计要挨揍,师姐可是个严肃的人。可他要敢不让,搓板也不让着他啊。”
九号立即镇压:“别这么说,不然等你结婚,师兄可是个闷骚的人,谁知道他会怎么想闹洞房花招呢。”
这是大招儿,师弟不敢对抗。
但是师弟很为这位胖师兄为难啊。
“人家的歌,人家唱的连戴老师都佩服,师兄能让人家认可?”八号去找师兄弟们,还在嘀咕。
结果遇到分数在他之上的那位候补选手,人家还挺抱歉。
“没事儿,凭本事吃饭谁也不亏欠谁。”八号心态很端正,道,“但是你要努力啊,想在前三名位置上更进一步,你得打败我那几个师兄弟师姐妹,那可都是专业人员。”
候补选手很郁闷,我也是专业的音乐学院毕业的好吗?
八个人聚集在一起。
“这小子放着高原的歌曲不唱,非要唱人家的歌曲。”强小辉有些担忧,“可别玩脱了啊。”
比赛很激烈,完全凭本事吃饭,候补选手一看,金忆也不再一味偏袒自己的弟子,人家也高兴,再看到强小辉主动打招呼,于是就坡下驴,现在休息室里的气氛相当不错。
三个候补,一个已经确定进了前六。
还有两个,如果九号选手没能拿到8.8分以上就会有一个8.85分的进前六争夺前三。
都很紧张。
“《再见溪柏坡》啊。”戴老师看看关荫,“有什么要提醒的吗?”
关荫摇头,道:“唱法上没什么要提醒的,但有一点希望选手注意,不要把在别的歌唱类节目里学到的东西带进来,有些肢体语言,过分夸张会引起不适。”
九号选手有点尴尬。
这是高原来的汉子,很壮实。
“我会注意的。”思云格尔勒挠挠后脑勺。
他参加过不少歌唱类比赛,《金嗓子》也去参加了一次。
名次不高,没交钱哪会给名次。
不过,他前几期的节目里智体语言的确有些夸张。
“合着人家看过啊。”格尔勒心里这么想。
歌声一起,关荫低头继续做笔记。
想从他脸上看出对谁欣赏对谁不欣赏很难。
“镜头就不能给近一点吗?”微博上很吵闹。
那家伙到底在写啥,九个人,写了至少有九页了吧?
关荫也没写啥,他现在还得为小师妹着想。
要出专辑了,虽然不是非常专业的人员,但娃儿妈和大师姐教导了也有半年了,小师妹现在唱歌有模有样儿,作为大师哥,他得从别人身上吸取经验教训,哪些要注意,哪些要发扬,他得跟小师妹手把手地教。
这也不是对别人严格对小师妹宽容。
天仙儿要出专辑了,那得拿出最好的状态。
而且,她又不参加专业的比赛。
“要不是进五星三栖最有利,都不用这么辛苦。”关荫心里想着,记住九号选手的一点小破绽,“气息没达到要求,颤音出现的不是很恰当。”
这是不用放在失分范围内的。
其它的?
关荫觉着人家唱的挺好。
“这首歌,还是要声音更浑厚,更响亮的人来唱才最好,戴老师选这首歌很见眼光。”作为国庆大典晚会上演唱的已定歌曲,这首歌在关荫看来也只有三大高音天王才能驾驭得最好。
九号选手一首歌唱完,第一轮比赛结束。
“到了紧张的打分环节了。”隋念也有点紧张,“格尔勒的分数如果低于8.85分,就真的要和前三失之交臂了。”
格尔勒憨憨地笑,拿着话筒说:“学到东西,今年不行,明年我再来。”
秋雨老师笑哈哈道:“明年天知道还有没有这节目呢——换个亚洲青歌赛不行啊?”
这是好话,央妈爱听。
“好,那么我们先点评还是先打分?”隋念请示评委。
金忆拿起话筒道:“先点评吧,这孩子憨厚,也努力,”你以为这是给弟子说好话呢?话锋一转,金忆又说,“但是平时牢骚话不少,如果先打分,接下来可能这么多前辈和高手给他的点评他也记不住了,先点评。”
那就点评。
袁宿一如既往先扬后抑:“很不错,我听过小关的唱法,戴老师唱出来,我也听过几次。”
戴老师连忙双手合十:“您叫我小戴,我就很惶恐了。”
袁宿道:“比起这两个名家,你的气势不如,感情投入倒是朴实,真切。我说在我这里你最大的丢分理由吧,有点野了,不是来自大草原的那种野性,而是我不能准确形容的一种随意,这种随性不好,你唱出去,收不住,这就是最大的问题了,这至少让我给你少打了0.5分。”
孟都看看自己的笔记本,才遗憾地道:“我和袁老的看法基本一致,你的随性尤其丢分,看得出来你这一期很放松,心里压力也小,所以你把这种不知道从哪学来的随性表现的更突出,不得不说,我至少要扣掉你1分。”
格尔勒有点迷茫,他不知道这种随性到底是怎么回事,从哪来的。
“我说两句吧。”关荫拿起话筒。
二贵老师放下话筒,笑道:“我大概能看出怎么随性的,但可能用词不准确,听听专业人员的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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