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没有抽一根烟,饭后就刷了牙,在你来之前我还吃了两块薄荷糖。”
“什…什么…”莎拉有点懵了。
“哎,果然变成笨兔子了?”莱昂纳多似乎低叹了一声,食指勾起莎拉低垂的下巴,笑着耐心解释道,“我是说,我要吻你了。”
“wh……”莎拉的眼睛眨巴着像只迷茫的呆毛小奶猫,而莱昂纳多的唇已经覆了上来。
不像发现海报那一次的冲动霸道,他显然吻得更有耐心,嘴唇与嘴唇轻轻磨蹭,舌尖耐心的舔过莎拉柔软的唇瓣,像是用这种方式打招呼,绅士地请求莎拉的允许,才敢踏入美丽少女的闺房。
这个吻缓慢而绵长,当两人的唇瓣分开时,莎拉已经从惊愕中平复下来,因为表演受挫的失落情绪也得到了安抚,她的胳膊软软地支在莱昂纳多的胸前,抿了抿唇才低声道:“谢谢…一个很贴心的安慰…”
“那么你感觉好点了吗?有没有更放松些?”莱昂纳多用手指将莎拉的碎发别到耳后,柔声笑道,“瞧,我不是洪水猛兽,也没有攻击性,我们可以更亲密的,不是吗?”
莎拉没有回答,但也跟着弯起了嘴角。
莱昂纳多又吻了一下莎拉的额头才为她打开车门,自己也坐到了驾驶座上,他一边发动车子一边好奇地问:“so,现在可以跟我说说吗?你在紧张什么?”
“这…大概是…偶像情节在作祟?”莎拉放松了许多,可面对莱昂纳多的问题她依旧有些不知如何作答,毕竟她没办法解释自己曾经长达十多年的粉丝生涯,在所有的好莱坞巨星里即便是伊丽莎白·泰勒或者凯瑟琳·赫本出现在眼前,或许都不会让莎拉如此失态,莱昂纳多在她心中是特殊的,独一无二的。
“what?”莱昂纳多一脚踩在了刹车上,他的手搭在方向盘上扭头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向莎拉,每个表情细节都在说着一句话——“偶像情节?你在逗我吗?”
“我们相处的一直很愉快吧?但你现在却…wow……”莱昂纳多找不出合适的形容词来表达此刻的心情,“我能感觉得出你对我的欣赏,从奥斯卡第一次见面开始,我就从你的眼睛里读到了这一点,但……你居然把我当做偶像?这怎么可能?我可没忘记你笃定我拿不到奥斯卡提名的那则预言,还有鄙视我幼稚时的眼神,我猜大概一辈子都忘不了,从你那双只有17岁的漂亮眼睛里透露出的鄙视。”
“冤枉,我哪里鄙视过你?”莎拉无辜的抗议,六月飘雪,她比窦娥还冤。
“就在我表示不会出席奥斯卡的时候,你的眼神和表情都在传达着对我的嫌弃,你肯定一直在笑话我——‘这家伙太幼稚了,他以为自己是谁?’”莱昂纳多十分肯定地指出莎拉的罪行,甚至捏着嗓子模仿莎拉的语气如此说道。
紧接着又在莎拉冤枉纠结的小表情下“噗嗤”笑出了声,原本故作气恼的模样再也绷不住了。他伸出手像是安抚猫咪一扬在莎拉的发顶胡噜了一下,又在莎拉不满的瞪视下分开手指将乱发重新梳理整齐,一边还笑着问:“一个影迷会像你这样瞪她迷恋的偶像吗?才不,她们只会尖叫着扑上来,要签名、要合影、要拥抱甚至热情的索吻,这才是面对偶像时的正常表现。”
“……随你怎么说……”莎拉只能无奈地耸肩摊手,而后十分自然地将发顶不老实的手拍开,等做完这个动作之后她才愣了一下,看看莱昂纳多又看看自己的手,不禁也摇头笑了起来。
车子重新启动,在夜幕中疾驰,莎拉和莱昂纳多又重新说起了先前对戏的失败,莎拉不再提“偶像情节”,而是很客观地分析自己的心理:“对演技的不自信,这是我没办法入戏的真正原因。”
“能理解,因为我演技太好给你压力了,哈哈!”莱昂纳多自恋地笑了一声,而后才在莎拉的白眼中正经回来,“或许是前期宣传做的太好的缘故,选秀节目把几乎全国的注意力都吸引来了,所有人都在期待我们的电影,其中不少人正冷笑着等我们失败,不瞒你说,在这种情况下我也感到了非常大的压力,甚至连续两天梦到电影搞砸了,我站在空荡荡的片场面对全世界的嘲笑。”
“真可怕……”莎拉感同身受的缩了缩脖子,下一刻又主动伸出手覆到了莱昂纳多的手背上,柔声道,“那只是一个梦,相信我,它永远都不可能成真的,我们的电影绝对不会失败。”
“没错,绝对不会。”莱昂纳多反握住莎拉,偏头回给莎拉一个鼓励的微笑,“既然如此有信心,干嘛还要紧张?如果你担心演技不够,我可以陪你慢慢揣摩,在正式开拍前把所有你认为有困难的戏份统统过一遍,直到你可以轻松驾驭它们为止。”
“莱昂……”莎拉张了张嘴,觉得一声简单的“谢谢”根本无法传达她此刻的感动,莱昂纳多怎么能这么贴心?这完全出乎了她脑中以往对这个男人的认知,这才是真正的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吗?
和莱昂纳多讨论了一路到底哪些情节需要着重练习,时间仿佛飞快而过,转眼车子已经停在了莎拉家门口。虽然还有很多话要说,但看看听到动静打开房门看过来的阿瑟,两人还是互道了晚安。
莎拉在莱昂纳多的目送下走进家门,肩膀在关门后垮了下来,她背靠着门板长长地呼出了一浊气——为什么她的表演会那么糟糕?
其实这其中还有一个不能为外人道的原因——《莎拉》是一部上辈子根本不存在的电影啊!不像《监狱风云》和《恋爱时代》有完整的作品可以拿来参照,与其说她之前的演技不错,不如说她完成了很棒的模仿和再创作,她一直在借鉴,换句话说她一直在作弊,那些表演并不完全属于她,始终带着原本演员的影子。
而《莎拉》是全新的角色,根本没有一部作品可以让她从头到尾的借鉴模仿,她可以参考《朱诺》的一部分,再参考其他影片的类似人物,最后塑造一个东拼西凑的四不像。整个人物就像个支离破碎的破布娃娃,她的身体是《朱诺》的棉布,左臂是《贱女孩》的皮革,右臂是《歌舞青春》的绸缎……不用怀疑,这样演绎出来的人物绝对是一场灾难。
而为了避免这场灾难毁了整部电影,莎拉知道她必须抛开对模仿的依赖,完全凭借自己的表演塑造这个角色。
“没问题!我可以做到!”莎拉站在更衣镜前,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头,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用力挥了挥。而后,她的拳便停在了半空,眼睛微微眯起,像是在认真思考着什么。
半个小时后,在莎拉的卧室响起了一声兴奋的低呼:“对,就是这个效果,对着镜子表演就能在脑中实现影像的回放,我的图像记忆能力原来还可以这样用!”
莎拉闭上眼又回味了一遍自己对着镜子独自完成的五次表演,每个细节都被镜像展现出来,甚至比贾森dv录像的画质还要好,而结合莱昂纳多之前对戏的表现,莎拉便能够在脑中看到两人对戏的效果,仿佛莱昂纳多陪着她又演了五遍。
这是电影特效制作中常用的手法,将两个视频段叠加合成,实现同一场景一人分饰两角的效果,这样做虽然每一次莎拉脑中的“成片”里莱昂纳多表演都是固定不变的,但她依旧可以通过对比判断出自己的表演究竟哪里不足。
之前她无论如何也演不好男女主疯狂一夜后在教室醒来的那场戏,而现在她正在试图找到最佳的表演形式。
莎拉面朝镜子开始了第一次表演,她揉着太阳穴试图缓解宿醉带来的头疼,很快感觉到了身体的异样,她瞪大了眼震惊地看着身旁躺着的人,十分粗鲁地咒骂了一声,用脚将身旁趴着的男孩翻了个个儿。
第二次,她依旧揉着太阳穴,眼睛费力地睁开,露出每个早晨赖床时都会有的麻木又略显烦躁、根本没有聚焦的眼神,但很快她眯缝的眼睛蓦然瞪大,连瞳孔都骤然收缩,像是看到了ufo出现在面前。
第三次,她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扭动脖颈,因为昨晚她睡得并不舒服,所以有些落枕,然后她在意识到身体异样后立即看向旁边,紧接着警惕而讶然地环视四周,发出一声糟糕而头疼地呻吟。
第四次,她在意识到发生什么之后翻了一个十分粗鲁的白眼,在最后看清身旁男孩是谁时惊讶而纠结的皱眉。
第五次,她更注重动作上的小细节,她在起身时用另一只手揉了揉腰部,前一晚那么疯狂,教室里的桌椅又不是席梦思床垫,她能舒服才怪呢!在感觉到身下异样时她有一瞬间的僵硬,在看到身旁有个男孩趴着时,她嫌弃的微微侧头并拧巴着脸发出“嘶”的一声,而伸出脚给男孩翻身时她将动作分解开来,先是试探性的抬了抬腿,而后才用力甚至带了些泄愤意味的踢了出去。至于最后,等她探着脑袋看清男孩的脸时,她惊讶地捂了一下嘴,而后皱眉纠结地咬住了自己下唇。
“第二次表演的眼神最棒,但第五次表演的肢体语言更可取。”莎拉闭着眼自言自语着,此时她脑中仿佛有五个显示屏同时播放着,对一个场景的五次表演各有可取之处,而通过对比她很快完成了最优方案的排列组合。
“呼…再来一次!今晚把它们搞定!”莎拉对着镜子做了个深呼吸,准备开始第六次表演,甚至还模仿打板器为自己拍了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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