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废后 第154章 奇怪的话

    “父皇时常说皇兄心地纯善忠良，今日一看，虚有其表啊。”朱高煦双手放在胸前站在一旁，用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二弟这话孤就有些听不明白了？”朱高炽一脸无辜的看着他说。

    “皇兄平常在父皇面前装的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在臣弟面前就不用装了吧，父皇这次回来的时间怎么和事先说的不一样呀，皇兄一早就知道了，却临了才去通知臣弟，皇兄是故意的吗？是想让臣弟和您当面一样因为接驾失仪被父皇惩罚吗？”朱高煦质问道。

    朱高炽还是微笑的模样说：“这个二弟就真的错怪兄长了，孤也是一大早才知道的消息，你也知道，之前孤确实在这方面吃过亏，所以这回仓促的也是害怕，孤可是立马就让人去通知二弟了，难道是派去的人晚了，这奴才，二弟不要着急，等事情结束之后孤就狠狠的罚那些人，就这点事也办不好？二弟放心。”

    朱高煦给了他一个白眼没说话，他是知道太子的嘴巴的，多说两句能把人气死，父皇在他手里都未必能说的通。

    朱高炽见他不说话也就没再开口，两兄弟就这般沉默的站着等待朱棣的仪仗。

    半个时辰之后，终于看到队伍过来了，众人连忙下跪叩首。

    “恭迎陛下回宫，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齐声道。

    朱棣从马车上下来，看着他们，点点头，“都起来吧。”

    “父皇，您一路辛苦了。”朱高炽和朱高煦起来后立马就走过去，不过朱高炽行动不便又下了雪，不好走，被人搀扶着，所以没有朱高煦走的快。

    朱高煦先一步到朱棣面前，“父皇，你看皇兄真是有损皇家威严。”朱高煦真的不告状过不去。

    “威严不是简单的表面，主要是能让人遵从，这一点你从来比不过太子，还一天天的在这告状，再说了，他是太子，是你大哥，要是他有损皇家威严，你脸上就挂的住了，你是不是傻。”朱棣向来喜欢这个儿子，很多地方都像他，长的确实比太子好太多，能文能武的，可是有些时候他做的事，真的也让他怀疑，这是他儿子，怎么这么蠢。

    “我……”朱高煦不明白了，从前他也这样，怎么这回就挨骂了呢？明明父皇之前看到太子那跟猪一样的身体也是嫌弃的不行，还一度下令让太子减食，不让他多吃，现在怎么还说他了，真是他也没说错啊，太子他腿脚走个路还要人扶着，不是丢脸吗？

    好一会，朱高炽才走到朱棣面前，给朱棣问安。

    朱棣满意的看着他说：“这次回来的仓促，你辛苦了。”

    “这都是儿臣该做的，不辛苦，父皇才是辛苦。”太子说。

    “父皇，你看看皇兄这准备的，就这点，一点也不大气，依儿臣看这上回皇兄还是没长记性。”朱高煦又来说朱高炽这迎接搞的不好，这个朱棣总不能忍吧，毕竟上回朱棣就把太子骂了一顿，而且还关了太子身边一群人。

    “父皇，这次迎接确实有些……”朱高炽立马就认错，生怕像上次一样。

    却不想被朱棣打断，“你差不多行了，这次朕回来的也仓促，能这般不错了，再说了，这大冷天的，让那么多人过来干什么，你是一点不知道只体恤人的，不要再说话了，回宫。”朱棣真的一路上累了，这刚回来就要面对儿子的吵吵闹闹的，头疼。

    到了宫里，王贵妃携嫔妃们也在翊坤宫迎接朱棣。

    等差不多了，朱棣就让人都回去了。

    “陛下可算回来了，臣妾还以为您要失言了呢？”王贵妃等人走后就开始说。

    “朕答应的，怎么会失言，再者，不是说了吗？永安这突发情况，就多待了几天。”

    “臣妾明白，陛下一路上也累了，要不要好好歇歇先。”

    朱棣躺在王贵妃腿上，却没有睡着，好一会突然问：“这段时间宫里可还好？”

    “后宫倒是没有大事，前朝臣妾就不懂了，就是听太子妃说太子这段时间辛苦的很。”

    “朕知道太子难，还是那年亲征回来把他骂了一顿，又把他身边的人都关起来了，他做事情就放不开了，你说朕是不是对太子太苛责了？”

    “陛下和太子一个是天子，一个是储君，注定不能像寻常父子之间一般情感多一些，您对太子要求严苛也是为了他好。”王贵妃宽慰道。

    朱棣叹了口气说：“太子做的不好，朕怕他将来担不起江山，太子做的太好，朕又担心他是不是有二心，也难为他这么多年，其实现在这朝堂上都是太子的人，他要是真的想造反，朕都未必能如何？”

    “陛下说什么呢？太子不会的，高炽这孩子向来忠厚，对陛下这个父亲向来尊重，太子绝对不会的。”

    “朕知道，太祖当年也是这么说的。”朱棣心里都明白，太子不会造反，时至今日，自己也不会再有什么易褚的心思，三个儿子里，如果太子都不够格的话，另外两个更不行。

    “陛下既然知道，或许有时候就不好让太子一直觉得您不关心他，放下陛下和太子的身份，你们还是亲父子啊。”王贵妃最后还是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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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棣闭上眼睛没再说话。

    第二天，朱棣照例检查这段时间太子监国的情况。

    “太子这段时间事情都做的不错。”朱棣看着奏章说。

    几个大臣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夸还是……毕竟有之前的教训在，没见之前那个谁在陛下面前夸太子事情办的好，然后就被打了吗？现在让他们怎么说，说太子不好，也不行吧，这到时候陛下去问责怎么办，所以暂时没人说话，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些什么。

    “怎么了，一个个的都不敢说话了，算了，想你们也说不出来什么？”朱棣见他们没人说话。

    朱棣突然心血来潮想走回去，“停下。”

    “陛下，是有什么吩咐吗？”王景弘过来问。

    “前面是不是东宫？”朱棣问。

    王景弘看了一眼说：“回陛下，是的呢？”

    “朕下来走走。”

    “陛下。”王景弘只好跟着。

    朱棣快要走到东宫的时候，突然停住了，王景弘问，“陛下要不要奴婢去通知一下太子殿下，让人接驾。”

    “算了，回去吧。”朱棣想了想准备回去，刚准备转身，就看到门打开了。

    朱瞻基牵着嘉兴出来。

    “皇爷爷，您怎么过来了？”朱瞻基看到朱棣也是一惊。

    “朕就是路过，路过。”朱棣立马转移话题，“你这是要出去？”

    “嗯，嘉兴想出来打雪仗，母亲怕她着凉，就不让她出来，这丫头就央求我带她出来。”朱瞻基说。

    嘉兴给朱棣行了礼之后，就没怎么说话了，她平时没怎么见过朱棣，对皇爷爷还是有些害怕的。

    朱棣看着小孙女说：“你母亲说的对，这外面太冷了，你就到院子里玩一玩就好了。”

    嘉兴怯怯的点点头。

    朱瞻基还是觉得今天皇爷爷有些奇怪，但又说不出来。

    “那什么，太子在不在？”

    “父亲在，我这就去喊他过来。”朱瞻基说着就要进去喊人了。

    “诶，朕就这么进去好了，不用特意去说。”朱棣拦住他。

    “啊……”朱瞻基更不理解了。

    “嘉兴对不对，你带皇爷爷去找父亲好不好？”朱棣还牵着她的手蹲下来说。

    “好。”嘉兴牵着朱棣进去。

    随后，太子和太子妃就看到朱棣牵着嘉兴一路走进来，差点惊掉了下巴。

    “参见父皇。”

    “起来吧，不必多礼。”

    “不知父皇今日前来是？”朱高炽问。

    “你不必惊慌，朕没什么事。”

    这话在朱高炽耳朵里听起来可不是这样的，心一直没放下来。

    朱棣好像是为了印证他的话，居然陪嘉兴玩了起来。

    “嘉兴想玩雪是不是？”朱棣笑着问。

    “嗯。”嘉兴点点头。

    “走，皇爷爷带你到院子里玩。”说着朱棣就带她到院子里玩了起来。

    留下了懵逼的另外三个人。

    “阿圭这到底怎么回事？”朱高炽疑惑问。

    朱瞻基摊摊手表示他也不知道，三人只好出去看着他们。

    后来，太子他们在门口送朱棣的时候，朱棣突然说：“太子陪朕走走。”

    “是。”

    一开始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朱高炽是不明白今天这是怎么一回事，不知道怎么开口。

    朱棣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最后还是说：“今天朕和嘉兴在那边玩的时候，就想到了你小的时候，也是这样，那时候顺天一下雪，你要是要出去玩，朕就陪着你去，转眼间这么多年过去了。”

    “父皇……”

    “是不是很奇怪朕突然说这些话？”

    “是有点。”朱高炽点点头。

    “可能是老了，就想起你们小的时候，想起来就有些……”朱棣少有这般煽情。

    “父皇今天特地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朕……怎么说，总之，好好干，不要怕，有父亲在，行了回吧。”

    “是。”朱高炽还是二丈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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