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罗郡主身份尊贵,模样也长得十分可爱,本宫怎会将她如何呢?只是日日在院儿中有些烦闷,想请多罗郡主和这位妈妈每日来坐坐,与我说说闲话。”
萧袭月手一指多罗身边的叼妇,指得那叼妇身子都抖了一抖。
聊天?她们蠢了才会信以为真吧!多罗主仆自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多罗瞪了眼萧袭月、拽着秦越的胳膊:“表哥不要信她,她才没有那般好心呢!不要信她!”
“如何,莫不是漠北王连这点要求都不肯吧?还是说本宫要求过分了?”
萧袭月这女子狡猾。秦越冷眉冷眼的给了一记眼神给多罗,轻叹了口气,道:“你便来陪萧娘娘几日吧。左右府里两个院子离得也近。你不是说闷么,正好有人陪你。”
多罗这回是真要哭了。“表哥,表哥,我不陪她,我不陪……”
秦越似是很忙,渐渐走远,不想理这些无甚紧要的后宅女子纠纷。身边的仆从问:“殿下真不管郡主么?小的看那萧侧妃娘娘看似温柔,不是个善茬啊。”
秦越停下脚步。“你也看出来了?”
那仆从忙点头。
“多罗也是任性骄纵,正好让她改改性子。”
且说秦越走后,多罗主仆咬牙切齿,一肚子闷气,对着萧袭月那恣意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多罗重哼了一声:“好大的胆子,竟敢让本郡主陪你说话?本郡主纵横漠北十几年,还没有遇到过敢跟我叫板的!”
萧袭月看都懒得看她一眼。“可惜了,这儿是平京。你标记的地盘可不是这儿。”
她又骂她是狗!!多罗掀裙、叉腰,指着萧袭月的鼻子尖:“你你你你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回头对声音粗里粗气的妈妈道:“去把摔跤的四姐妹叫来!萧侧妃,本郡主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厉害!你以为会耍嘴皮子功夫就了不起了吗?看我怎么收拾你!”
敢情是要打人了。萧袭月干脆闭目躺在竹条藤椅上小憩,静待多罗郡主的“打手”到来。
多罗见萧袭月那般惬意的躺着,完全无视她的挑衅和怒火,怒喝道:“我也要坐椅子,快搬来!”
不一会儿,搬来了个比萧袭月的,更大的椅子。多罗躺上去,颇为有些得意之色。
那摔跤四姐妹来了,如同四座肥腻的大山,凶神恶煞往那儿一杵,院子顿时都狭窄了起来。
多罗要她们与萧袭月的丫鬟比摔跤!输了的听从赢了的安排。
“萧娘娘,你敢不敢?”
“郡主都敢,本宫有什么不敢的?”
她这话为何怎么听怎么顺耳?多罗左看右看,越看越觉着萧袭月不顺眼!
这回非得弄得她跪她面前哭不成!孕妇又咋了?跟她有什么关系。表哥向来性子冷漠,平时府里死个把人眼睛都不眨一下,她才不怕,顶多是挨顿骂、罚一会儿跪罢了。
没错,多罗也不是第一回用这招数了。
“你派谁?”多罗胜券在握。
萧袭月笑:“郡主莫急。香鱼、荷旭,还不快去将秋儿叫起来,这会儿了还懒在床上,难怪长一身懒肉。”
本来对着四个大块头凶悍妇面面相觑的丫鬟俩,一听,立刻明白过来。“唉”了声,忙有模有样的进屋去喊——“秋儿姐,该起了。”
不一会儿,只见个穿着紧窄衣裙的大膀子高大“女子”,脸上涂着厚胭脂,脸色十分难看的被推了出来。
除了平时不常现身的悲剧护卫颜暮秋,院里哪还有别的人?颜暮秋此人,长得秀气清瘦,勉强能充当个女人。
多罗主仆也是吓了一跳。多罗指着“女子”道:“怎地画得跟个夜叉似的,庸脂俗粉!”多罗郡主嫌恶地围着颜暮秋转了一圈,由衷厌恶道:“你这大红嘴真是让人恶心到反胃。”
多罗一言,招来颜暮秋狠狠一记眼神,刀刮似的。
“来吧,开始吧。”
本来是一对一,改成了一对四。
结果,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庭中花就被碾死了大片——被四个大山一样的壮妇一屁股墩儿碾死的!
“怎么会这样!”多罗惊大了嘴巴,不可置信地喃喃道:“这,这丑婆娘好生厉害。”
四壮妇被打得鼻青脸肿,在颜暮秋掌心像几坨飞来飞去的肥肉,没几下全落了地,动一下都不能了,成了真“大山”,头上开满了残花残叶。
“你,你们怎么搞成这副样子了!!”多罗蹭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指着那鼻青脸肿的四人。
萧袭月道:“愿赌服输,多罗郡主。你可还记得方才说过的话?”
多罗脸一白:“什、什么话!本郡主说什么了!”
耍赖?萧袭月一挑眉,拖长了音儿喊了一声——“秋儿……”
颜暮秋哗啦一声一跃,大红唇夜叉脸一下摆在多罗面前!吓得她惊叫出声——“别、别打我!别打我!”
这丑婆娘功夫比她的脸还吓人数倍!!
“郡主可想起来方才说什么了?”萧袭月慢条斯理问。
多罗忙点头。“想想起来了。你,你要我做什么!”
萧袭月笑了笑,看了一眼那地上少说也有两百斤的壮妇。多罗主仆亦是看去,很是不解……
半盏茶后。
“吃什么长的!这么沉!!”多罗与打荷旭的老妈妈在内,主仆三人两前一后的,一同抬着只肥猪一般的壮妇,在院子里困难地兜圈,眉走一步,那腿似都要压折了般!漂亮的绣鞋深深地陷在尘土里!丫鬟老妈子龇牙咧嘴使劲儿模样,十足十就是拉纤的!
多罗一边使出吃奶的劲儿抬着,一边痛骂打手壮妇:“肥的像头死猪一样!看我一会儿,把你们的肉都剔干净了!”
“郡主饶命啊,郡主饶命啊。”壮妇哭饶。
小树枝啪一下抽在老妈妈屁股上,荷旭扬声道:“快快快,快点儿快点儿,磨磨蹭蹭,是想走几天……”
等主仆三人拉犁一般的将院子绕了一圈,已经似累折了半条命了,瘫在地上吁吁喘气,汗流浃背的,满脸都是汗水冲刷的污渍褶子!
萧袭月吩咐香鱼去倒了茶水来给多罗,几人咕隆咕隆一下全喝了干净,是累惨了。
“郡主言而有信,本宫甚是欣慰。今日便到此为止吧,剩下三个分三天,一天一个,郡主看如何?”萧袭月贴心笑问。
“还、还有??”多罗守着那三座胆战心惊、尴尬不已的壮妇,呜呜大哭着,一路从院子里哭出去。
多罗主仆走后,香鱼、荷旭才放声笑了出来,眼泪都要笑了出来。
“这个多罗郡主,真是蠢得可怜又可爱。”
“可不是,看着那老妈妈被抽,真是好过瘾,真想换个粗点的棒子!”
萧袭月给了记眼神给两丫鬟,让她们低调些。
“算算殿下应当还有月余才能回京,逃不出去的这些日子,便当作乐趣也是好的。本宫倒是觉得多罗主仆不错,呵呵。”
萧袭月清脆悦耳的笑声,落在两丫鬟而立,体会出些悚然的味道:只怪多罗郡主不识货,惹了不好惹的了。
果然接下来三日,多罗主仆都如约而至。大约那三个壮妇都被勒令不许吃东西,免得越胖越沉,是以个个像煮熟的茄子似的,蔫儿巴巴的。
那形容真是让人捧腹大笑。
三日之后,多罗郡主是再也不敢踏入萧袭月这方院子半步了!
玩乐归玩乐,萧袭月也没落下正事,派了颜暮秋去探查秦越这些日子在干嘛,或者王府上有没有什么秘密。这么好的深入敌人内部机会,放过也是可惜。
多亏了那多罗郡主这几日出入得勤,抬重妇鞋底泥印子深,仔细一看地面能看出踪迹来。颜暮秋顺着那踪迹已经将周围的迷宫摸了清楚!过两日,她便自己出去。她实在不能在这儿等秦誉的消息了,她须得快些见到他!
“娘娘,这是我在漠北王的书案暗层里找到的,放得十分隐秘,不知是何物。”
颜暮秋将信封递给萧袭月。
秦越藏的,会是什么呢?萧袭月打开信来一看,却是惊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里头放着的,会是陈太后最大的把柄!
过了好一会儿,萧袭月才找回了自己的呼吸!“原来,前太子根本不是先帝的儿子!”
陈太后是因着前太子秦乾,才得以步步登上皇后之位。若把这消息放出去,那她可是……呵,有得操心了……<!--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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