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另外两个去上东巷的路上。
“阿嚏。”
花宸揉揉鼻子,不想遭来了旁边之人的白眼,“看来惦记你的人不少啊。”
花宸睨她一眼,笑道,“你终于舍得跟我说话了?”
他这话明明没有什么深意,莫离却红了耳朵,回想起昨天那个兽性大发的自己,她真恨不得找块冻豆腐把自己撞成失忆算了,她昨天居然因为赌气就放任自己被“至情”左右,现在好了,花宸那家伙只不定在心里把她当成女色.鬼了。
两人走进小巷里,莫离见前后没人了,终于将从早上开始就一直憋在心里的话说出了口,“昨天那事……都是因为‘至情’,你就把它当成做了场梦,忘记也没关系的。”
话说完,莫离才敢转过头看花宸的表情,可惜她还没看清,就整个人被一股力量摁到了旁边的墙上,迎面对上花宸俯视她的眉眼,这才看清楚他此时的神情。
呃……好像脸色不怎么好看。
花宸黑着脸要笑不笑看着她,“怎么,吃干抹净就不想对我负责了?”
两人贴的很近,仿佛都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本来只是红一下耳朵,莫离这下是连整个脸都烧了起来。
“什……什么吃干抹净,你别乱说,再……再说也是我一个姑娘家比较吃亏好不好。”
“是吗?”花宸再逼近她些,“既然是你吃亏,那我来负责好了。”
“谁要你负责了……唔……”
唇被牢牢堵住,后面的话被悉数吻回肚里,花宸的动作霸道,吻的却很温柔,辗转厮磨,直到两人都喘气起来,花宸才放开她些,改而将她拥进怀里,“丫头,信我,我这辈子都不会负你。”
怀里半晌没有动静,花宸正要低头看她,却听到一声闷闷的,“真的?”
轻笑,“真的。”
他以为她是小女儿情态,不曾想,下一秒就被狠狠推开了。
“丫头?”花宸有些莫名。
“不要轻易立下誓言,万一你下次又突然搞失踪,我怕我会再也没有耐心去找你。”想到这次自己受的委屈,就算知道错不全在花宸,她还是无法告诉自己就这么原谅她了,就当她不讲理吧。
“对不起。”花宸拉过她的手臂将她重新拥住,“我保证下次不会了,之前会冷落你避开你是因为我怕这次有个万一会拖累你。丫头,你很好,没有我你也一定可以找到个真心待你之人。”
“那现在怎么,想通了?”
“嗯。而且,你现在已经无法再嫁他人,我必当对你负责,丫头,你放心,就算为了不让你一个人孤独终老我也会爱惜自己的命的。”
“谁说我不能嫁给其他人了。”
花宸往后退开些嗔她一眼,“你已是我的人,怎还能再嫁别的男人,人家怎么会娶。”
知道跟他一个古人说恋爱自由,男女平等之类的都是废话,莫离想了想,“那我大不了去当尼姑。”
花宸笑,“你那性子是当尼姑的性子?再说我也不舍得让你一个人常伴青灯古佛。”顿了顿,放开她拉住她的手继续往前走,边走边道,“待此次的事情完结了,我们就离开渌澜谷好不好?你不是一直想到处去看看吗,这天地那么大,我们到时可以慢慢玩,慢慢看。”
莫离怔愣一下,快走两步回过身看他,“真的?”
花宸脚下的步子只好又停下,看着她本就清亮的眸子此时亮如寒星,笑道,“我何时骗过你了?”
莫离撇嘴,“多了去了。”
花宸好气又好笑,“那你就当我没说过吧。”
莫离一听,急了,“你敢?”
花宸打量两秒她脸上的着急之色,一本正经摇头,“不敢。”
莫离吼完那两个字其实就后悔了,看到花宸那副明显憋笑的样子更是恨不得眼一闭直接晕过去算了——她本就没多少的女儿家矜持如今在花宸眼里恐怕是连点渣都没剩下了。
.
两人到林府才知道林正瑜原来病了,好像是昨天在花园里睡了一晚今早才被府里的下人发现,抬回屋时已经全身冰凉昏昏沉沉,请来的大夫看过后说若再晚发现一些,可能就这么活活冻死了。
两人蹲在屋檐上,花宸侧过头意味深长看她一眼,那意思大概是——你也够狠的。
自己这次确实把林正瑜害的够惨,莫离自知无从狡辩,她当时一心一意就想着快点去得意楼见那个约她之人早点找到花宸,压根将林正瑜还晕在花园里的事抛在了脑后,要不是今天再来一趟这林府要问林正瑜些事,她估计永远不会知道自己差点又害死一条人命。
就算双手已占满血,如果可以,总归能少背负一条性命是一条。
林正瑜乖乖呆在屋子里养病,于他们来说反而有利,等林老爷和郎中走后,林正瑜的院子就只剩下了四个平日服侍他生活起居的丫鬟,花宸将四个丫鬟迷晕后,在院子里守着,莫离一个人进去找林正瑜。
她走进屋子的时候,林正瑜正躺在床上假寐,听到声响睁开眼看过来,当看到是她时,本就已经苍白的脸上立刻变得跟死灰一般,显然,被她那一掌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阴影。
想到昨天把人家坑的不轻,莫离也不好再拿凶巴巴的脸对他,“你放心,我只是有些有些事想问你,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她这话却好像提醒了林正瑜什么,朝门外大喊,“来人啊!人呢!来人!”
“别喊了,你院子里四个丫鬟都迷晕了,还有,也别指望有人会来救你,我离开前没人进的了这屋子。”
等了又等,见久久没有人进来,林正瑜终于明白她话说的是真的,索性闭上了眼,一副任她宰割的样子。
敢情真把她当洪水猛兽了。
莫离撇撇嘴,懒得再跟他废话,直接切入主题,“我今天来找你就是想问问你关于水滟的事,听说你是她的座上宾,还扬言此生非她不娶,想必对她有一定了解吧?”
听到“水滟”两字,林正瑜立刻睁开了眼,“水滟怎么了?”
明知道他恐怕不知道水滟的真正身份,听他这么问,想到自己昨天的遭遇莫离还是有些没好气,“什么叫她怎么了,你怎么不问她把别人怎么了?”
林正瑜听出了她话里的潜台词,“什么叫她把别人怎么了,你想说什么?”
“我没想说什么,我就是来问你些水滟的事而已。”想到他对水滟的痴情,莫离也不想去说些什么打击他,况且她只是来打听事的,也没功夫去管他和水滟是真爱还是**。“你认识水滟多久了?”
林正瑜看她半会,突然又闭上了眼,“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不然我不会跟你说关于水滟的事半个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说。”
“……”
这林正瑜还真是将富家子弟我行我素的自大毛病贯彻的淋漓精致,不知好歹,早知道她刚刚一进来时就不该给他好脸色!
“行。”莫离冷笑一声走到他床前,“告诉你就告诉你,不过我话先说在前头,我说了你若不信再跟我废话些有的没的,你也不用拿话威胁我了,我保证,我肯定会一剑给你个痛快。”说完,将腰间的软剑抽出拿在手里。
林正瑜看一眼她手里的剑,咽了口口水,“好,你说。”
莫离若有所思看着他,“我若说水滟不是个简单的**女子,不仅会使毒,还杀过人,你信吗?”
林正瑜怔愣了下,很快摇头,“不……不可能,水滟不是这样的人。”
注意到他有一瞬间的迟疑,莫离冷笑,“看来你真的知道点什么。你先告诉我,你认识水滟多久了?”
林正瑜一脸不情不愿,但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一年多些,快两年了。”
“那你知道水滟在得意楼多久了吗?”
“好像三年多了。”
三年?
莫离不禁皱起了眉。
“你认识水滟这一年多来,你是不是经常去得意楼找她?大概几天去一次?”
“两三天就会去一次。”
“那除了你,她还有哪些座上宾?”
说到这,林正瑜大概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皱着眉沉默半晌,才说道,“水滟虽然身在得意楼,但只卖艺不卖身,不仅如此,能当她入幕之宾的人也很少,并不是有钱就可以,水滟不会搭理不合她眼缘之人,据我所知,除了我,水滟肯见的也就知府老爷的二公子齐慕云、茶商李家的大儿子李钧,还有上官家的少当家上官一珂,还有……还有个我也不知道。”
他最后那句让莫离听的奇怪,“什么叫你也不知道?”
林正瑜苦笑,“我知道有那么个人,但不知道那人是谁,跟得意楼其他人打听,也都说不清楚,齐慕云他们好像也不知道这么个人。”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有次和朋友一起去得意楼喝酒,临时起意想去找水滟说说话,所以谁也没说就一个人去了她房间,正好看到她房间里有一个男人,当时那男的背对着我,所以看不清脸,我怕水滟怪我打扰她生意,所以立刻就走了。”
得意楼花魁的入幕之宾,这么适合茶余饭后供人消遣的八卦却没人知道,如果不是大家都傻了,显然,就是水滟有意在瞒着,那人恐怕就是独孤凛。
莫离想起了昨天晚上在花园里见到他的情景,“昨天你半夜为什么去花园?我看到你哭了,还听见你在说水滟骗你,她骗了你什么?”
林正瑜愣了下,突然指着她喊,“你偷听我说话!”
“谁有兴趣偷听你说话了。”莫离瞪他一眼,“我当时在树上休息的好好的,是你自己跑到我树下来说的。”
明明是你先擅闯别人家的花园……
林正瑜看一眼莫离手里的剑,只得将心里的话继续憋在心里。
莫离见他迟迟不说话,于是催促他,“快说,水滟骗了你什么,你是不是发现了她什么事?”
林正瑜低下头,仍旧沉默,莫离正要再催,却听他说话了,“那天……我晚上和爹吵过以后去得意楼找水滟,又看到了那个男人,水滟对他……明显和对我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
林正瑜抬起头来皱眉看她一眼。
莫离也觉得自己刚刚追问的太八卦了些,“我没别的意思,你不想说可以不说,你就告诉我水滟和那男的说了些什么。”
“……就说了些体己话,不过……”
林正瑜说到一半突然又停住了。
莫离只好再催他,“不过什么?”
“我听到他们说,得意楼不能再待下去了,那男的应该这几天就会替水滟赎身了吧。”
水滟要离开得意楼?独孤凛是又要有动作了?
莫离沉思片刻,再问他,“其他的呢?”
林正瑜摇摇头,“没了。”
“没了?”莫离挑眉看她,表示不信。
林正瑜别开脸,还是那两个字,“没了。”
莫离将手里的剑放到他颈边,“你要不要想清楚再说?”
林正瑜看一眼颈边的剑,这回索性闭上眼,“你信不信我都是那两个字,没了。”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我知道你敢,但我确实没有再听到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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