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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事已起,皇帝的身体似乎又出现了问题。
趁夜,沈林又进宫了。
待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他从皇帝的寝宫离开了,因他是偷偷进宫的,所以离开也故意避着人。
快到宫门口的时候,他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楚北城。
沈林暗自疑惑,这个时候了,他偷偷摸摸的进宫干什么?
回头看了眼随行的暗卫,他用眼神示意:跟上。
暗卫点了点头,两人便一前一后的跟在了楚北城身后,看他的方向,好像是要去后宫。
不一会儿,楚北城停下了脚步,沈林和暗卫立即停下了脚步,对视了一眼,但是前面的人只是停顿一下,又继续前行了。
松了一口气,两人继续跟上,最后,他们在张贵妃的宫院外停了下来。
“沈公子,不能进去,张贵妃的身边有人,我们会被发现。”
沈林没有多想,点了点头,道:“嗯,回去了。”
楚北城深夜进宫能干什么,肯定是密谋坏事了,只要他们多加防备就好了。
屋内,楚北城身体侧着,目光一直在盯着外面,张贵妃静待着他说话,过了一会儿,他终于收回了目光。
“城儿,怎么了?”
楚北城冷冷一笑,道:“进宫的时候看到了沈林,父皇的身体又出现问题了。”
“他跟过来了?”
“母妃放心,他没有进来,如果他进来……”楚北城抿了抿嘴,没有继续说下去,反而是从袖中拿出一包药,清冷道:“母妃。”
张贵妃立刻从他说里接过药,面上有些担忧。
楚北城看了她一眼,又从袖中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认真道:“母妃,这是解药,和之前一样,每次服用一颗。”
“嗯,只是本宫见陛下的次数太少,如果是淑妃和陈贵妃……城儿,是不是用在她们身上更好?”
楚北城先是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认真道:“母妃,数量有限,她们不受控制,难度只会更大。”
张贵妃犹豫的点了点头,楚北城的冷静并没有让她镇定下来,反而她更加紧张了。
突然,面前的人又出声了,拉回了张贵妃的心思。
“还有一件事情需要母妃去做,淑妃和贺轻舟似乎有交集,母妃要仔细注意她,如果可以,挑起她和赵贵妃的矛盾。”
“她俩怎么会认识?”
楚北城冷笑一声,没有立即回答她,想到那个人和他的交易,他觉得离谱又好笑,但是只要对他有利就足够了。
“贺轻舟还未回楚京,她们就已经认识了。”
张贵妃皱眉回想两人之前见面的场景,当时淑妃好像对贺轻舟很感兴趣,怪不得……
“本宫知道了,城儿,你还要对贺轻舟出手吗?目前这种情况,不宜多生事端。”
“儿臣知道。”
张贵妃点了点头,又低头看了眼手中的东西,她咬了咬唇,眼中有些迟疑,这可是毒药。
“对了,城儿,淑妃和赵贵妃之间……”
“淑妃和赵家有仇。”
“怎么回事儿?”
楚北城幽幽一笑,微微俯身在张贵妃耳边,张贵妃听了之后不由得睁大了眼睛,惊讶道:“怎么可能?”
“母妃,不论这件事情是真是假,我们都可以利用起来。”
月光如水,洒在了宫中的每个角落,坐落于宫中最中心的位置,皇帝的寝宫还亮着灯火,他亦未寝。
捂着嘴咳嗽了两声,他拢紧袍子走向了一旁的软榻,准备好笔墨纸砚,他盘腿坐下,拿起笔之后他顿了顿,闭上了眼睛,嘴角慢慢挂上了微笑。
待他睁开眼睛,眼中一片清明,落笔的动作也极尽温柔,许久之后,他终于停下了笔,拿起了画纸,抚摸着刚才他所作之物。
“你还是没变,始终没变,可惜朕已经老了,或许很快,朕就可以去找你了,那时,你不要再拒绝朕了,可好?”
皇帝笑着自言自语,一滴眼泪也随着他的话语落地,他小心翼翼的收好画作,抽开了桌子下的暗格,将它放在了一堆画纸之上,关闭暗格的时候,袖角一不小心掀起了那堆画,画中的女子各种姿态,仿佛动了起来。
宫外,沈林已经回到了候府,将宫中的事情仔细告诉楚煜后,他一脸好奇的坐在那里。
楚煜瞥了他一眼,道:“你可以走了。”
“你说楚北城进宫干什么,这么晚了,肯定是密谋不可告人的事情,你都不好奇吗?”
“你当时跟在他身后都不好奇,本世子就算再好奇又有什么用呢。”
沈林脸一红,支支吾吾道:“那个啥,本公子又打不过他,何况那院子里还有别人,要是被发现了不就完蛋了么。”
“哦。”
“真的,你去问暗卫!”
“没必要,陛下的身体真的没大碍吗?”
“虚弱,操劳过度,还有就是……嗯,总之要趁早找到毒源,不能再接触了,否则的话,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了。”
“嗯。”
沈林见他似乎不着急,便凑到他面前好奇道:“楚煜,你是不是什么都知道了,不然你怎么知道皇帝中的是什么毒,要不是你说,本公子都看不出来,和我仔细说说呗。”
楚煜一笑,抬起了食指,指着门口道:“出去。”
“你……”
“很晚了,你打扰了本世子休息。”
“……我可是在为你奔走忙碌啊,你怎么好意思说这种话!”
“怎么不好意思,出去。”
“你!你!楚煜,你大爷的!”
贺轻舟在屋内听着两人的对话笑了笑,这两人真的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不一会儿,楚煜从屋外走了进来,见她还睁着眼睛,加快了脚步走到床前。
“小舟舟还没睡呢。”
“没,宫里怎么样了?”
“就那样。”
“嗯,楚北城这个时候进宫,估计还是想……嗯?”贺轻舟话说到一半,突然被楚煜捂住了嘴巴,她动了动眉,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剩下的事情让暗卫去查,无非就是那些事情,小舟舟困了么?”
贺轻舟摇了摇头。
“身体不舒服吗?”
依旧摇了摇头,把他的手从嘴上拿开,她沉默的看了他片刻,楚煜想要别过脸似乎又忍住了,慢悠悠的说道:“看本世子做什么?这么久了,小舟舟还没看够吗?”
“欸?要是看够了怎么办?”
“你敢!”
“逗你的呀。”
“哼!”
离候府不远处的客栈内,燕之凌的上衣全然裸开,那道伤口暴露在空气中,看起来鲜血淋漓,贺轻舟当时只看到了冰山一角。
佟乐小心翼翼的帮他上着药,双手却在忍不住颤抖,嘴里不住道:“表哥,你痛不痛,你要是很痛的话,再吃一些寒香吧。”
床上的人没有任何反应,佟乐等了许久也没等到他说话,要不是他的胸口还在起伏,她都要以为他没了生气儿。
抬头看向了他戴着面具的脸,她舔了舔唇,天下第一庄的人都说庄主长相貌美,比女人还美,听说庄主的母亲就是一个绝美的人,庄主肯定也……
想着想着,佟乐的手已经伸了出去,指尖刚碰到冰冷的面具,她突然听到一声比面具更冰冷的声音:“想要活命,管好你的手。”
“表,表哥!”她以为他睡着了,或者是疼昏过去了。
“上药。”
“是,是,表哥,你真的不再吃一些寒香吗?”
“闭嘴。”
佟乐被他的声音吓到了,当即不敢再说话了。
燕之凌闭着眼睛,努力压制着心中的怒火,所谓的寒香也只不过另一种毒药罢了,还会让人上瘾,可是他现在离不开它了。
真是可笑,他也只是一个凡夫俗子!
一个月终于过去了,燕之凌按时将粮草银票送到了楚煜手里。
“楚世子,该你了。”
“哟,看来你真的等不及了。”
专门跑到了候府,可不是等不及了么。
同行来的还有佟乐,她睁大眼睛看着楚煜,这就是传说中的楚世子吗?那头银发也如传闻一般。
目光随即瞥向了一旁的贺轻舟,她疑惑的眨了眨眼睛,总觉得这人似曾相识。
“不然呢?”
沈林吸了吸鼻子,一脸认真的说道:“燕公子,虽说寒食散有止痛的功能,但是很容易上瘾,而且对身体损害极大,忌食啊。”
“嗯?寒食散?”贺轻舟有些惊讶的看向了燕之凌,听说食用寒食散的人喜欢裸露身体以此散热,怪不得这两次见到他他都衣衫不整。
燕之凌微微垂眸,没有说话。
沈林耸了耸肩,刚想说什么,楚煜突然道:“寒食散,燕之凌,你和北离有勾结?”
东楚没有寒食散,这在东楚是被禁止的,目前也只有北离才有,而且还是被北离皇室控制。“楚世子想多了,本公子腰缠万贯,弄到一些寒食散并不难。”
佟乐有些害怕的往后退了一步,寒香是她给表哥的,要是被楚世子知道了,会不会对她不利。
“呵。”
“楚世子,你不会想反悔吧?”
楚煜咧嘴一笑,道:“你这么担心本世子反悔,又怎么敢和本世子做交易呢?”
燕之凌沉默了片刻,最后他一笑,道:“是本公子多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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