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妍汐刚沐浴完,丫鬟们将东西都收拾了下去,就听到窗外有一丝响动,然后便看到它自动打开,一道人影紧随着飘了进来。
她眼睁睁看着,只觉得眼皮一阵狂跳,若非看到了来人白衣清华,她差点就要以为是那突然跑出来要认妹妹,还意图扒她衣服的右相大人竟一直在窗外没有离开。
这是她有史以来洗得最不舒坦的澡,泡在水里时也满脑子都在想着先前发生的事,所得知的所谓真相,还有右相大人腰侧的那个几乎跟她一模一样的胎记。
她都有些闹不清这事情究竟是真是假。
若是真的,那他妹妹为何会丢失,又为何竟会变成了沈家二小姐?当年发生了什么事,这些年来又发生了什么事?
她就在这样的满脑子混乱中洗完澡,左肩被洗得尤其干净。却没想到刚沐浴完毕,心思都还没缓过来呢,就又来了不速之客。
虽不是楚离,可这也不是什么好客!
她斜斜的睨着他,为七殿下在她的闺房里来去越发自在而感到森森的郁闷。
“你最近轻功倒是越发的好了啊。瞧这出入我闺房时候悄无声息轻车熟驾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进自己的卧房呢。”
唔,这是在夸他轻功见长?
好像不是。
那……
“你也可自由来去祁王府的任何地方,绝不会有人胆敢阻拦。”
我去!本姑娘要表达的,是这个意思吗?七殿下您理解力如此奇葩,您手下的几十万将士们知道吗?你就这么率几十万大军镇守北疆重地真的没关系吗?
她因他的回答而满腹怨念,以至于都没有发现他看着她这怨念样儿时,那眼底一闪而逝的点点笑意。
“谁稀罕去你王府!”她撇嘴不屑,森森觉得自己的闺房与他的祁王府相比,绝对是他占了大便宜,“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是能让人随便来去的吗?是你的一个王府能比的吗?”
这话若被别人听到,定是要骂她大逆不道,君殇听着却并无丝毫被蔑视的感觉,反而还觉得深有道理。
她的闺房确实不能让人随便来去,只要他一个人出入自由就可以了。
又想到了刚才远远看到有红影从她院子离开,也不知那是汐儿的熟人还是另有目的的歹人,他更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实在是非常有必要。
“我今日回去就让人过来守卫四周,护你周全。”
沈妍汐顿时就惊呆了,睁大了眼睛瞪他。
他刚才说什么?派人过来守卫四周保护她?他当这是什么地方?是属于他祁王府的地盘么?
若是让人知道他七殿下派了侍卫来左相府保护未来王妃的安全,让那些人怎么想他,又怎么想沈家?
当然,这些对她来说都不是重点,最重要的是,她可不乐意身边跟着那么一大群随时都会将她的一举一动汇报给他们主子的侍卫。
所以她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不用了,左相府虽比不上你祁王府守卫森严,但我想,左相大人要保护自己女儿安危的这个能力总还是有的。”
唔,是吗?
他眸子漆黑黑的,定定的看着她,竟是一脸怀疑和不相信。
她也不知道她怎么就从他压根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看出了怀疑和不相信来,反正被他这么定定的看着,她就不禁有些不自在。
舒展了下身子,也舒展下略有纠结的心情,迅速的平静淡定,便斜睨着他问道:“我说,你这么大半夜的到底是干什么来的?难道是这个月的毒提前发作了?”
他气息微微一滞。
怎么就不能想点好的呢?
沈妍汐敏锐感觉到他的气息有些沉,忙抬头,就见他又用那种幽幽的,无比深邃甚至是带着点凶狠的目光看着她。
忽觉危险,意识反应过来之前身体已本能的往后缩。
但却依然来不及了,因为就在她有动作之前,君殇就忽然暴起,如猛兽扑食般的直朝她扑了过来,“砰”一声双双倒在了地上,撞疼的却并非被压在下面的她,而是他及时环在她身上的他的手臂。
可尽管如此,强大的冲击力还是撞得她呼吸一窒,惊呼声未出,就被狠狠落下的吻堵了个完全。
唇温软,她强忍着心里激颤而起的瘙痒,睁大眼睛狠狠的瞪着他。
实在是全身上下都被他双手双脚束缚得严严实实,简直动弹不得,也就只有这一双眼睛能动,能发出点对此刻的他来说绝对是微不足道的威力了。
这魂淡,又未经她同意的就强吻她!
他若事前先征询下她的意见,问她一声,那她肯定是……也不同意!
“我去!姓君的,你到底是干什么来的?夜深人静的专程过来,就为了把我扑倒强吻一通?”
难道这不是极重要的事吗?
不过他今日过来,原本还真不是为了这个。
“想你。”
“……”我去,殿下您这么直接真的好吗?小女子都有点扛不住了啊!
她一下子就被惊呆了,却不知道她此时的模样有多可人,脸颊酡红,眼眸迷蒙,张牙舞爪中更藏含羞带怯,看得人心都软了。
君殇默默看着她,眸底微亮,若有所思。
她似乎最是抵挡不住他这般的直言,每次的反应都格外可爱,全然不似平时的插诨打科。
唔,再接再厉!
另一边,楚离出了浮香院后却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在整个左相府晃了一圈,光顾了几位主子,之后才带着他的战利品施施然离开回了他的右相府。
“咦?大人您今日怎的这么早就回来了?”难道是终于没了兴趣和耐心?
也是,跟七殿下也没什么大的冲突,整天盯着他的未婚妻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更何况,像他这种人就算一时来了兴趣也定维持不了多久!
小春儿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还自我认同般的点了点头,然后也不打算跟他浪费时间,转身就走。
但他才刚转身,还没来得及迈动脚步呢,就突然后领一紧,那拎着他领子的手虽并未接触,却依然传递着丝丝的凉意,激得他脖子上冒起了密密麻麻的一层鸡皮疙瘩。
“春儿真是越发不懂规矩了,主子还没吩咐就敢擅自离开,难道是最近对你管得太松泛了些,以至让你得意忘了形?”
右相大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中透着点诡谲,莫名的让人心头发冷,如被恶鬼缠绕。
小春儿整个人都僵住了,狠狠将扭曲的表情重新归位,转回身来的时候,立马就是满脸谄媚的笑容,“主子恕罪,奴才这不是见您辛苦了一天,想必定是疲累非常,若是能在此时伺候您好好的泡个脚,那定是十分惬意舒适的。”
楚离看着这从来都心口不一的小厮,却一点要去揭穿他的意思都没有,而是松开了他的领子,很是满意的点头道:“你有心了,既如此,那本官就等着你来伺候泡脚了。”
“……”
小春儿带着满腹的怨念退下去准备,更在心里将竟当真要他伺候洗脚的楚离给骂了个狗血淋头。
老子不过就是随口那么一说而已好么!你竟还真敢让老子伺候你洗脚,当心折寿!
泡脚泡脚,老子这就去端盆新鲜出炉的滚水过来,泡熟了你!
楚离知道这春儿一回头就定要不知道怎么恶毒的骂他呢,但他早就习惯了,也根本不在乎,毕竟,也不好真的把他给弄死了。
春儿一离开,他就召出了暗卫,一连串的命令迅速吩咐下去。
“我要知道沈家在十七年前发生的所有事,尤其是与沈夫人和沈二小姐相关的。还有沈二小姐这十七年来经历的所有事,我希望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知道结果。”
“是!”
“最大限度的挖出沈相这些年来犯过的错处,列出沈家所属的全部产业商铺,从今日起,不管用任何手段,给我狠狠的打压,我要让他们连女儿出嫁的嫁妆都拿不出来!”
不用查也知道他家妹妹这些年肯定的受了许多苦,查只是因为想要知道得更清楚,而她受的所有苦难全都拜沈家所赐!
甚至十七年前,妹妹的丢失说不定也与他们有关,不然怎么会进了沈家,还成了他家的二小姐?而他们真正的二小姐,又跑去哪里了?
所以,怎么能轻易饶恕了沈家的罪过?
不过说到沈家嫁女,楚离突然想到了一件极其重要的事——八月初三,君殇与沈妍汐大婚,距现在不过一月有余!
右相大人顿时虎躯一震,整个人都不好了。
跪在地上等候吩咐的暗卫许久没听到动静,不由疑惑抬头,就看到他家大人呆立在那儿,满脸僵硬,就像是突然受到了巨大的刺激。
呃,大人受了刺激呆了?就他那变态的性子,会受刺激?
别刺激他的小心肝了好么!
暗卫默默的低下了头,就当做是什么都没看见,静等大人回神。
次日一早,左相府里,老太太和夫人的屋里接连发出了两声凄厉的尖叫声,之后的短短半刻钟内,整个左相府都骚乱了起来。
据说,今晨老太太和夫人醒来后,竟发现自己屋里的所有珠宝首饰、金银票子以及小件的贵重物件全都不翼而飞,就连柜子里的华衣锦服也被利器撕裂得不成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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