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一片血色,傍晚时分。
靶桩轰鸣的声音充斥着整个演武大厅。秦铁歌汗流浃背,奋力击出最后一拳,然后整个人就直接跌回去,麻袋般倒在地上,胸膛起伏,大口呼吸。
伸手将面具往上扶了一下,露出嘴巴来呼吸畅快多了。这里只剩他一个人,他也不怕被人看到。
然而,他怎么也想不到此刻正有人等着他。等着他离开拳场,然后将其击杀。这人自然是铁虎,飞狼、狼王二人让他非常失望,同时也让他嗅到了秦铁歌身上的危险气息,这个人绝对不能留。
今日他要亲自下手!
一双虎瞳遽然一缩,秦铁歌出现在他的眼瞳中。秦铁歌如往常一样,领了当天的钱,从后面低调离开。铁虎嘴角勾出一丝残忍冷笑,‘咯咯!’随着双拳关节一阵脆响,杀气笼罩全身。
举步跟上去,接着姜管事出现在了他身后:“铁虎!你果然在这,快跟我走,光爷找你有事。”
铁虎脚下未停,挥手道:“现在我有急事,有事明天再说!”
“哎呀,回来。”姜管事追上来:“无论什么事都没有今天这事重要!光爷正等着呐!”
“光爷?哼……”听到这俩字铁虎更是反感,但看到姜管事焦急模样,想到他对自己还不错。朝秦铁歌离去的路上看了一眼,无奈只好作罢。小子,就让你多活一天。
幽静的书房里。
头皮铮亮,肥头大耳的光爷依旧躺在太师椅上,悠然地摇曳着。
旁边书桌前站着一人身形异常魁硕,这人膀大腰圆,盘在胸前的两条胳膊比别人的大腿还粗,肌肉虬结,彰显出来的力量比苍茫森林中的凶兽‘豹斑巨莽’还要可怕!
这两条胳膊曾奋力撕裂一头亚成年雄性暴猪。
对于青铜武斗而言,被暴猪拱一下残,拱两下死。
铁虎走进来的时候正看到他,阴沉严肃的脸上露出笑容:“哈哈,回来了?”
这人也笑,笑得很是粗狂:“回来了!”
金发拳场七大拳王他在铁虎与花狐之间,位列第二,狂暴巨猿!
姜管事管好了门之后,光爷才睁开了眼睛,扫了二人一眼:“二位,与隆兴的比赛只有两个多月时间了。花狐对青藤可以胜,而黑蛇、锤子对赤鹰、色鬼则是完败。五局三胜,我们已败两局。而对方还有战斧与野人……”
室内一阵沉吟。
对野人,铁虎与狂暴巨猿都有把握取胜,但战斧……,战斧是强武境五重,铁虎是四重,狂暴巨猿是三重巅峰。非但战斧的实力强于二人,实战境界也高于二人。
无论谁对上战斧都是败。
五局三败!
去年输了,导致收益有所下降,今年再输就得关门了。
拳场一旦关门,非但光爷受损失,铁虎、狂暴巨猿与花狐同样受损失。
首先,成为一名身价不菲的拳王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名气、人气是慢慢打出来的。虽说有战绩、有实力可以转战其他拳场,甚至是对手‘兴隆拳场’。
但是不要忘了,‘兴隆拳场’也有拳王!而一个拳场不可能七大拳王、十四大拳王、二十一大拳王……无限扩张。
你去了,如果没有实力就降格了,就不再是拳王了。
宁为鸡头不为牛尾!
其次,这才是重点,铁虎、狂暴巨猿与花狐三人每年都会拿到拳场的红利。就是说三人是有股份的。
在这两种情况下他们的心情与光爷是一样的,拳场,绝对不能输!
如果用上驷对下驷的方法倒是可以,但看客们不买账,人家要看的是硬碰硬,看强强对抗的精彩。你用一垃圾对对方的强手,反而遭人鄙视,骂娘。
“战斧非但贪财,还是个色鬼,几乎每天都会去燕云楼吃花酒……”在室内沉吟结束之时,光爷莫名说出这么一句话。
月如水,风如丝。
燕云楼,雅间中,战斧怀中的美人更是如月般迷人,风般柔和。白皙藕臂小蛇似的缠在他粗壮的脖子上,清冷滑腻,说不出的舒服。
美人娇滴滴道:“福爷,人家再喂您一杯。”说着端起桌上玉杯,将那甘甜酒液饮上一口,然后就把她那娇艳欲滴,紧紧唑起的小嘴送了过来。
战斧哈哈大笑:“你个小妖精,真是太让我喜欢了!”
笑着扶住美人后脑,非常享受地吃了她这一肉盅酒。接着他也饮上一大杯,回敬美人一盅。谁知他这一盅酒太多,喂得又太急,美人一口吃不下,反而被呛到。
“咳咳!……福爷,您要弄死人家么?您要弄死人家么……”美人差点被呛死,抚着纤细玉劲呛咳。战斧却笑得更是愉快。
美人一脸委屈,娇嗔道:“福爷!人家差点被呛死,您还笑,您是不是不疼人家了?”
“看你说的!你这小摸样儿,你这身香肉,斧爷我一时半会儿是吃不够的。哈哈……!来宝贝儿,让斧爷我给你抚一抚。”
战斧用那蒲扇大手摸向美人:“哎呀宝贝儿,似乎更大了!是不是里面有了奶?快拿出来让我吃两口……”
“福爷不要嘛!你每次都把人家吃得好难受……”美人捂着胸口娇声娇色道。
与此同时,燕云楼大门外走进两个人陌生人,左面这人高颧骨大嘴岔,右面这人高额头大下巴,身形一个比一个高大。虽然二人都穿着华丽宽大的袍,但仍然无法掩饰二人身上所彰显的可怕力量。
二人一句话也没有,别人自然也不敢问,就连‘大茶壶’都犹豫了片刻,心说不找事就是客。
二人直接往楼上走,台阶在他们脚下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一路走上三楼,左拐,沿走廊直行,再拐一个弯,在第三间门房前站下。
其中一人自宽大袖口中伸出一把短刀,插八门缝轻轻一划,门栓豆腐般被切断。接着,两扇门如同被柔和的春风无声息地吹开,二人也似被春风吹进来一样,没有一点声音。
眼前是个客厅,酒桌上一片狼藉。酒桌下男女衣物凌乱。
“啊!啊……福爷,人家受不了了!……啊!真的不行了!啊……”
娇媚吟吁声自屏风后飘荡出来,听得人血气上涌。屏风后是一扇门,从这里正看到一张雕花大床,那女人一身雪肌,张嘴小嘴,母一样跪在那里……
战斧正快活辱骂着,完全不觉有人站在了门口。
在酒力的作用下他血脉愈加喷张,毛孔打开酣畅淋漓,浑身轻飘飘。听到美人求饶,更加用力,恨不得把这条小母狗活活干死。
两把锋利的流银刀从袖中划出,猛虎露出了爪子,杀戮开始了。
两条魁壮身影脚下一跺,箭般飙射过去。与此同时,正爽的战斧竟猛然抓起身下女人,大喝一声,扔枕头一般将她砸向二人。二人不避不闪,伸手一挥,那女人便被拍飞。可紧接着一床被褥撒网而来。二人不敢怠慢,两把短刀仿若闪电,瞬间划出上百刀。
这上百刀非但绞碎了床褥,同时也形成了一张刀网。防止对方进攻、逃跑。
然而,就在这一霎那的时间里,战斧一声长啸,一棍向二人扫出。这一棍是搏命一击,威力巨大,二人立刻暴退,结果被棍锋扫中,大袍胸前瞬间被撕出一道口子。
战斧长啸不绝,手中三尺长棍化为光影,护在身前扇形扫出。长棍同样是流银所铸,二人手中短刀无法将其削断。只好一退再退。最后脚下一蹬索性退入客厅。
接着二人也是一声长啸,伸手撕裂身上大袍,露出了两件兵器。
左面这‘高颧骨大嘴岔’身上是一把齐头厚背大砍刀。右面更为魁硕,双臂粗壮,肌肉虬结,力量几乎要爆炸的‘高额头大下巴’身上则是一对巨斧。
二人是来杀人的,杀人自然不敢拖延,刀斧化作漫天光影,卷起凛烈刀气,齐力洒向战斧。
战斧厉啸,三尺长棍也化作漫天光华,迎向对方刀斧。以一敌二,脸上毫无惧色。
而心中却也不敢恋战,这酒叫作‘温柔醉’,入口绵软甘甜,后劲却是连绵十足,即便酒桌上未醉,离开之后也会在不知不觉间醉死过去。
对方是有备而来,各方面都处于巅峰状态。关键是他战斧强武境五重,对方是一个强武境四重,一个三重巅峰接近四重。他与对方的实力差距并不算大。
就算在平时,以一敌二也不容易。
此刻‘温柔醉’的后劲正潮汐般一浪浪袭来,虽说以他的酒量不至于醉倒,可他现在头重脚轻,如踩棉云,无论从力量、反应速度,还是对出招力度的拿捏……各方面来说,都大打折扣。
对方刀斧闪电匹练般罩住他的周身,他一个不小心就得完蛋。
一只巨斧迎面而来,破风劈下!战斧虚退一步,手中三尺长棍突然一倒,棍头被握在手中,握柄却直接迎向巨斧,同时双目倏然闭合。
‘轰!’
二者相碰的一霎那,握柄竟然爆炸。如同一个霹雳,眼前一片雪亮。毫无防备的二人惨呼一声,登时失明。心中惊骇,手上不敢怠慢,长刀巨斧周身飞舞,舞出无数锋刃,化作一道铁墙铁壁。
战斧抓住时机,朝着客厅窗户一纵,箭般射出。半途挑起地上衣物,‘哗啦’一声破窗而去。
只留下一道声音:“无论你们是谁,三日必死!”
“必死的是你!”
二人紧闭的双目猛然睁开,脚下一跺追射出去。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028s 2.3061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