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神宗内部的状况依然非常的阴森。
那怕路远在临走前好好的给宗门大殿进行了一番改造,也没办法挽救作为宗主的羌红纱自己喜欢阴暗环境的特性。
这就导致大部份血神宗弟子为了躲避入魔香的影响,出了宗门躲在山脚下后,整个血神山内部就像是一处鬼物一样,到处都是阴森森的。
这些墨家弟子们意外的很怕鬼…
他们在龙脉里忙活了这么久,每天都在被鬼吓,只可惜没有培养出什么抗性来,反倒是更加惧怕幽魂恶鬼一类的存在了。
“此地有没有可能徘徊着什么死不瞑目的血神宗弟子?”一位胆子最小的墨家子弟手上死死的捏着一枚符咒。
驱鬼实在不在他们的业务范围内,也没有什么具有攻击性的机关兽可以驾驭,这就导致跟着宁清师兄一同前往此地的墨家弟子们…面对什么威胁很难反抗。
“此地并无鬼物,可你们要见的血神宗弟子都受心魔所困,所以诸位还请小心。”
宁清师兄带着他们来到了羌红纱所指引的闭关室前,闭关室的数量非常之多,依次排开让这里的布局更像是一处监狱,而不是用于修炼的场所。
可事实上这里确实变成了监狱。
宁清师兄走到了一间闭关室前,虽石门上有禁制,可宁清师兄还是感觉到其中有人活着的气息。
“诸位还请退后一步。”宁清师兄的指尖在半空画了一道符,在解开石门禁制前再次提醒了一句众人。
墨家弟子们都很听话的退得远远的。
“开。”
宁清师兄将符咒印于石门上的瞬间,同样也握紧了自己手中的断宿…准备随时应付突发状况。
可他还是低估了入魔后血神宗弟子的行动力,或者宁清师兄在经历了用心血孕养断宿后,身体变得有些疲惫的原因。
从石门中冲出的一道黑影快到了超出宁清师兄的预料!
黑影冲出了石门的缝隙,当宁清师兄想要回头提醒身后的一众墨家子弟小心时已经晚了。
墨云…又是这可怜的孩子,他疼痛的喊声回荡在了整个石室内。
“墨云兄长!”
“这就是血神宗弟子被心魔侵蚀后的样子?”
一个被鲜血所构成的菌丝覆盖住全身的身影死死的咬住了墨云的手臂,鲜血滴落的声音,还有骨骼断裂的声音不断的在整个石室内回荡着。
“退后!”宁清师兄给那位被心魔腐蚀的血神宗弟子上了一道清心咒,可是没用任何作用…
看来只能将其击晕!
“等一下,青莲道长,她…好像还有意识。”
墨云强忍着手臂被对方牙齿给逐渐碾碎的痛苦,原本也处在惊恐情绪下的墨云,在与面前这位已经不成人形的血神宗弟子眼神对视上后,墨云从她眼中看见了和自己同样的东西。
那就是害怕…恐惧,还有强烈的不安。
必须要做些什么。
墨云强忍着自己手臂上的疼痛,用另一只手的手肘敲击了一下自己背后背着的木箱。
他背着的木箱是他自己做的,所以墨云给木箱的功能进行了一下改造。
木箱的一角吐出了一小块包装好的仙膳,落在了墨云手中。
“我…的手可没什么味道…”墨云用着因为疼痛而带上了哭腔和扭曲的声音对面前之人说“不如…尝试一下这个?”
那位血神宗的弟子也在仙膳的香味中逐渐的清醒了过来,然后真的像是某些肉食动物一样,抓住了墨云递过来的那份仙膳,就连包装盒都没有拆下来就开始不停的啃食着里面的仙膳。
灰熊大仙往烤肉里面加的艳阳花调料配合宁清师兄的清心咒都起了作用,她体内充满破坏欲的心魔被缓解了不少。
在这位血神宗弟子吃完这一份后,眼中的情绪不再是无助,而是用着渴望的眼神看着墨云,仿佛像是在问‘还有吗?’
墨云再次用没受伤的手敲击了一下身后的木箱,木箱再次吐出了数份仙膳,全都尽数递给了面前之人。
她在逐渐的有些狼吞虎咽的将那些递过来的烤羊腿,烤鸡排,烤肉串一点一点的吃光之后。
笼罩在她身上的血丝也逐渐的脱落而下,血丝似乎将这位血神宗女孩身上的衣物给蚕食殆尽。
最后她就像是一位新生婴儿一样…跪坐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墨云见状连忙再次敲击了一下身后的木箱,木箱吐出了一块织布落在了他手中,随后他将这块织布披在了面前的女孩身上。
“感谢…”她恍惚之间晃过了神来,视线看清了墨云满是鲜血的左手,还有他因为疼痛已经有些扭曲的表情。
这让她反应过来了自己刚才到底做了什么,于是连忙追问…“你…你没事吗?”
“我很想说无碍…可…”墨云的声音听着已经有些喘不过气来。
也回过了神来,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左臂的疼痛已经完全超出了他能承受的范围,不只是粉碎性骨折就连血肉都被碾压给搅碎掉了一部份。
“在下有一个请求,那就是…姑娘可否…将你的名字告知于我。”
墨云感觉自己的神识已经接近模糊的状态,这段时间他承受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隐约在今天有爆发出来的趋向。
所以在晕倒之下墨云最少要知道眼前这个女孩的名字,这样…也不负他这十三天的努力了。
“名字?羌雪琴!”她似乎也不明白面前这个陌生人,为什么会在这种紧要关头问自己名字!
“雪琴…确实是个好名字。”
墨云在听到这一名字后似乎就已经满足了,他再也支撑不住倒在地上陷入了晕厥。
“醒醒!”羌雪琴在这一刻慌了神,可更让她慌神的是身后响起了宁清师兄的声音。
“请让一下。”
“你又是谁?”
羌雪琴回过头去看见宁清师兄的刹那,直接进入了高度紧张的状态,简直就像是一只在护食的母狮子。
而墨云更像是一只因为失血过多而倒地的绵羊。
宁清师兄的话…一只鲸鱼?不…远比鲸鱼还危险。
断宿苏醒之后宁清师兄身上就有一股散不去的血腥味,可能其他人没感觉到,羌雪琴第一时间闻出了宁清师兄平静的表情下弥漫着的东西。
“我是他的朋友,他们也是一同前来拯救你和你宗门弟子的墨家修士,这是你们宗主给我的证物。”
宁清师兄其实现在很自责,如果他动作再快一点,警惕性再高一些的话,墨云的手臂也许就能保住了。
“墨家?宁清道长…是…那个名为树的男人?”羌雪琴想起了在半个月前来拜访血神宗,给血神宗带来希望的那个神秘男人。
“我们所属于妖灵保护协会,受树阁下所托来救助你们,所以不用担心,你们已经安全了。”
宁清师兄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感情的波动,但这位刚才还紧绷着露出自己獠牙的母狮子,扫视了一眼周围向她伸出援手的陌生人们没办法再控制自己的情绪,直接捂住自己的脸颊痛哭了出来。
宁清师兄没心情安慰这女孩,开始着手治疗起了受重伤的墨云。
是啊…他们得救了,在宁清师兄和这些墨家子弟身上他们看见了未来的希望。
而墨家和宁清师兄所能看见的希望则是路远所给的。
不知血神宗身上的这份希望,今后又会延续到那个门派身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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