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看多了为感情执着的人,傅倾晴觉得面前的宛茜亦是如此。她不知道韩韫的为人如何,但祁铭,确确实实太过凉薄,受他宠爱时虽对那一干宫人心怀愧疚,却并无深想,如今想起往事她才惊觉,她嫁的人是一国之君却并不是她一人的丈夫,那些不管是何渠道进了宫成为他妃嫔的女人,都仰望着他、视他为天。
宛茜对韩韫,应是很深的感情吧,他们一同长大,青梅竹马。只是,自己与韩韫,实属无奈,别说自己,即便是韩韫也做不得主吧,受宛茜的影响,傅倾晴现在很想知道韩韫对这桩赐婚的看法。
傅倾晴反问道:“那韩韫呢,他的看法是?”
宛茜没有想到她会问这一句,停顿片刻道:“表哥从不情绪外露,虽未提及,但我知道他是不愿的。”
傅倾晴便奇道:“那既然他不愿,你又对他有情,二人何不一起商量出对策,你跑来找我做什么?”
“我,”宛茜一时语塞,她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傅倾晴的眼神太过透彻,她竟是不敢多说话。
岂料傅倾晴一语道破:“难道是你单方面把他放在心上?”
宛茜惊讶抬头,亦带着慌张,心中却又暗恼自己小看了这小姑娘以至于没有控制好情绪。她挣扎道:“表哥自小对人就冷淡,从不多说一句话一个字,但对我却是不一样……”后面已是说不下去,毕竟面前的小姑娘比她还要小几岁。
傅倾晴却是道:“你怎么说是你的事,你接近我又对我说这些无非是想心存侥幸,你是觉得我听了你的话很有可能会主动想办法退婚,再不济要我因为介入你们之间而心怀愧疚成全你,”宛茜将要张嘴解释,傅倾晴先一步打断道:“你先别急,我还没说完,你是想若退不了婚,我答应你日后不介入你与你表哥之间吧?你想的很好,我也的确不会介入你们,而你与他之间也不存在我介入。”
宛茜不明白的看着她:“你的话我听不懂。”
傅倾晴已经朝着婆子挥手道:“划回去吧。”这才又对宛茜道:“这两个人是你的吧,你敢这样说出来必定是不用担心被长辈或是谁知道。我对韩府自然不熟,你找来自己的人也很容易。”
轻舟停靠,傅倾晴率先上了岸,等在岸上的子蘸忙把傅倾晴迎到亭子里休息。
宛茜也进了亭子,与她一同坐下了。
傅倾晴却是问:“你事先便打算同我说这些麽?不可能是临时起意吧?”
宛茜今日万万没想到会遇见这样的人,她已经有些后悔了,可细想之下自己本就打算豁出去了,她总要为自己争取一下的。只是不知道,这位傅三小姐同传闻太不一样了。已然到了这个地步,她也没什么好遮掩的,这也算是自己的目的,“我在韩家待的时间比你想的要长,我根本不需要安排特意的人,韩家的家仆早把我当成正经的主子一样自然不会乱说话。”
“我觉得这些话早点同你讲才是对的,有些事早知道也比晚知道要好,三小姐,你说是不是?”
傅倾晴点头道:“不错,是该早知道,你放心今日的话我心里有数,也不会跟谁提起。不过,将来的事谁也无法言说,到时又是怎样一处光景那就不得而知了。”
如此平静反倒叫宛茜不知如何,她就这样有些愣、有些呆地看着她……
这样的眼神傅倾晴早就熟悉,皇宫西苑怕是至今仍有不少。
一时两人谁都无话,傅倾晴拿起刚倒的一杯茶沾了沾嘴润了润喉。从主院的小道上走来一个丫鬟,傅倾晴认出那是韩夫人身边的人。
丫鬟走至两人身边屈膝行礼道:“夫人让通知两位小姐,饭已备好,可先行去用了。”
宛茜似是还没回过神,一直待着不动,傅倾晴见状冲丫头点头示意她先去。
丫鬟道:“那奴婢告退。”
傅倾晴便起身,看了一眼宛茜道:“回去吧,长辈们等着呢。”
哪知宛茜却是道:“三小姐先行吧,我一会儿便回。”并指了个丫鬟给她带路。
亭子里只剩下宛茜,一人的身影缓缓走至。
韩韫看到她一人在此,便蹙眉道:“有什么事叫我过来?”
宛茜自嘲道:“我若不如此,你连面都不肯露,不过略一提她你就来了,表哥的意思这样明显。”
韩韫不想与她争辩便要离去,宛茜却道:“这府里到处是你的探哨,方才我们二人的谈话怕是会一字不漏传到你的耳朵里,表哥,我原以为会通过这次叫你看到一个空有其名的世家闺秀,却不想失策了。你们某些方面还真是像。”
说完,便起身离开了。
韩韫果然招了一人过来问明情况。
……
傅大夫人想起今日韩夫人看傅倾晴的眼光有些意味深长,这当中像是发生了她不知道的事,她隐约猜到,事情与那位表姑娘有关。马车里,这个孩子仍是如来之前一样,即便是坐在车厢里也像是享受一般,心中无任何杂念。
两人一回府里,各个院子里回去报信的便忙起来。
傅倾晴才刚回浮生斋,就有褔芝堂那边来人,老太太请她即刻过去。
换过一身衣裳,稍微梳洗一番,傅倾晴才动身往老太太的院子去。
进了堂屋,老太太在东次间的炕上,她便只好进去。
老太太看见她道:“回来了?记住,往后出门前要先跟长辈说,回来后也要先过来报一下,这是规矩礼仪,可懂了?”
傅倾晴低头道:“是,孙女记住了。”
老太太便又问道:“韩夫人都与你们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不过是些家常,我也不耐烦总是听,便在花园子里逛了逛。”
“是么?我看你们待的时间挺长,还以为有话要说,你母亲这回倒是轻车上阵,精简了不少。”
老太太怕是有些恼傅大夫人,只却独独叫了她来回话。傅倾晴回道:“因说是家宴,便没叫那许多人。”
老太太道:“倒是成了长房与那边的事了,你下去吧,记得我与你说过的。”
“是。”
……
选秀的旨意终于在九月份下达,一时之间,宫里宫外又添了新话。
(迟到的加更,某还在夜班…大家周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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