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汽,缺氧。
唐徽脑中被短暂的眩晕侵占。
她想压压心里的惊。
两个人位置突然互换。
在银河大厦里,她也走马观花地瞧过他,但那都是你来我往的对垒,她可以躲。
可是这个热浪起伏,万物沉闷的夏夜,一个意料之外,让她躲不掉了。
阔别多年再相逢,褚殷放决定跟唐徽算账。
啃咬,撕磨,指印,但当看到她湿漉漉的眼珠,非但没有生出恻隐心思,反而借着水线的冲击深吻她,一下又一下。
他想的是,把她弄脏,弄得更泥泞。
淋浴间的光全部熄灭,迎接第二天的白昼。
晨光忽明忽暗。
响铃的是唐徽的手机。
刚摸到床头拿来时,屏幕备注显出‘陈旭怀’三个字。
怎么样都能让人想到,如果唐徽真接了,她的乐子会是什么。
唐徽的动作却远远比褚殷放要慢。
就在她眼球敏感流泪的前刻,褚殷放抢先按下接听。
清早电话接踵而至,今天陈旭怀又冒出头,不知道又有什么麻烦事找上门。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
这件事居然跟褚殷放的女哥们连上了。
陈旭怀张口就来:“唐徽,你上次用我亲密付买的猫粮,还有我送你的金项链,赶紧还给我。”
褚殷放看了眼唐徽,淡淡问:“这么大方?”
上学那会儿,陈旭怀非给唐徽开亲密付,她误触过一次,限额从500块钱调成5块钱。
猫说是两人共同来养,其实都是唐徽在照顾,分手后,她还专程蹲点偷猫。
那条金项链唐徽也不想多说,陈旭怀吹得天花乱坠,老陈家的传家宝,结果被扒是拼夕夕同款。
这些事不是秘密,褚殷放这个第三人都知道。
顿了顿,唐徽抬眼望过去,不等她张口,褚殷放又说:“不是早断了,你这样,是要引她注意?”
他的声音很有辨识度,像浸泡在冷水里的刀片,穿透空气,让人莫名心悸。
陈旭怀愣了,“你是褚、褚殷放?”
“是,你还记得。”褚殷放xxxx说:“要不说寡夫门前是非多呢,你还想着她?”
陈旭怀说:“那是我和唐徽之间的事。唐徽,你就说给不给吧,不给,我就找媒体曝光了。”
“给。”唐徽起身,“见面给。”
“还有唐徽偷猫的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楼下接应她。褚殷放,你做的那些事”
嘟的一声,被身旁人摁断了。
褚殷放,把陈旭怀的号码删除,大掌落在唐徽后脖颈磨蹭,带起一片颤栗。
嘶哑的声音泄出那一刻,唐徽自己都吓了一跳:“我还以为你不会做多余的事。”
褚殷放眯眼,警告般拢一把女人的领子,“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和陈旭怀有没有藕断丝连。”
问的挺随意的,还怀着点讥嘲。
唐徽跟陈旭怀谈过,就像留了个案底。
说起来,陈旭怀那段都是过去式,唐徽现在是宜然老板娘,年轻有钱的寡妇,想爬上她床的小白脸只多不少。
但褚殷放不一样。
他们不是那种相互睡的关系。
“前任拿不出手。”唐徽语气平和,“更何况我答应过尚修,今后不会再婚。”
这也是拿到遗产的硬性条件。
男人嘛,特别是有钱男人,早早地就立了一座贞节牌坊。
大差不差的,就是不让你什么都有。
褚殷放半晌没话,横扫唐徽两眼,起身去穿裤子。
许是他目光太锋利,唐徽吐出浊气,慢吞吞地缩进被窝找胸衣。
男人胜在皮囊,垒明的腹肌一览无余,身材比例确实无可挑剔。
唯一不好的地方,就在于这比石头还硬的臭脾气。
等他们穿戴整齐,已经是五六分钟之后。
唐徽手扶上门把的时候停住了:“意外只有一次,别指望我对你负责。”
和你在一起。
不和你在一起。
这就是唐徽的尺度。
貌合神离的关系,装还是要装的。
出来陪韩丛珊的时候是上午,刚落座,唐徽就见韩丛珊嘴角一抹神秘笑容。
“甜心,你今天很不一样哦。”
唐徽眼下满脑子项目签约,也就没在意,扬扬唇。
“一脸春色。”韩丛珊锐评。
玻璃房里光线充足,再加上唐徽遮瑕铺满,再多的细节都埋没在粉底之下了。
唐徽语速极快:“那肯定是因为能跟寒光携手,兴奋得一晚上没睡着觉。”
“你最好真的是。毕竟,无论从视觉上还是嗅觉上,你都是个很可口的女人。”韩丛珊笑。
女人第六感很准的,因为比男人更擅长共情。所以韩丛珊能感觉到,唐徽这新晋寡妇不缺少男色。
并且,家里就有一个现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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