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么笑,小没良心的。”韩子正愤愤地俯在她颈侧咬了两口,表情十分之不乐意,“他要不是你大哥,爷犯得着送上门去找不自在?”
他和乔靳宸本就不是一路人,要不是因为乔小桥,他们俩绝对是井水犯不着河水的存在。倒不是说他有多怕乔靳宸,若在商场上碰到,他们各凭手段来较量,谁胜谁负还真说不准,可如今不是在商场,他娶了乔小桥,那就是乔家的女婿,按名分来说,他还真得叫乔靳宸一声大哥,商场上的一些手段,他哪里能用,又哪里敢用。
想到这他就有些郁闷,怎么看明天去乔家他都是等着挨宰的那个。
乔小桥见他颇有恼羞成怒的迹象,连忙搂着他的脖子惦着脚亲他两口,“嗯嗯,为了我们娘俩,你受苦了老公。”
这软软的一句老公叫出来,韩子正不仅脸色软了下来,心都软了。
他搂着她的腰,带着她轻轻往床上倒,他垫在下面,让乔小桥趴在他身上。干燥宽厚的大手轻柔地抚摸她的发,黑眸看着她精致而柔和的五官,整个人也柔和了不少。
“跟你说着玩呢,哪里就真受苦了,按老爷子话说,我娶一个大的还赚了一个小的,怎么算都是我得了便宜。”他摸摸她下巴,又抱紧她,满足地叹息一声,“爷现在也算是一票“老婆孩子热炕头”人里的一员了,凭这一点,你大哥连着苏旭都得羡慕爷,嗯,就算吃亏爷也认了,全当他是羡慕嫉妒恨。”
他一口一个爷地自称,颇有些解|放前老地主家阔少爷的感觉,逗得乔小桥噗嗤就是一乐,忍不住想掐他腰间的肉,却被他突然一个翻身压在了身下。
太过突然,乔小桥别说反应了,眼里的笑都还没下去,就这样噙着笑意抬眼看头上方的他。
韩子正也在笑,对着她的唇啄两下,一手摸上她小腹,理直气壮地说,“可咱孩子还没出生呢,明天他也在场,不能让他看了他老子的笑话不是?”他对着她挑挑眉,眸中带光,“所以,孩儿他娘,为了孩儿他爹明天能在孩子面前保住面子,他大舅子就交给你了。”
“噗嗤——”乔小桥再也忍不住了,笑得直想打滚,却被他压住动弹不了,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你还要不要脸了,你孩子现在可都听着呢。”
拿孩子当借口,他也好意思。
韩子正无奈叹息一声,脑袋无力地倒在她肩头,无赖得像个大男孩,“爷这也是被逼的……”
那语气,逗得乔小桥又是一阵笑。
……
好一阵过去,乔小桥才趴在他胸口说,“我大哥自身是没有什么软肋的,他本身就很出色,为人精明睿智,不急不躁,这么多年,除了在家人面前愿意低头,在我面前愿意吃亏,外面的人还真没有一个让他吃过亏的,所以,你明白吗?”
乔小桥翻着眼皮去看他,自以为自己说得很明白了,韩子正却没get到点,捏着她的小手皱着眉头,“也就是说,爷这亏吃定了?”
乔小桥差点翻白眼,怒其不争地戳他胸口,“你笨啊你,我都说得多明白了。在乔家,我爷爷虽年纪大了,但身子骨硬朗,我大哥没什么好操心的,我爸妈更不用说,乔家的担子已经压在我哥身上了,我爸现在日日陪着我妈妈,老两口日子过得滋润着呢,我哥哥更是放心,他现在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所以,硬要说我哥的软肋在哪,目前说起来,就是我。”
韩子正听到这,一把抓住了那只在他胸口作乱的小手,垂眼看她,“你是说?”
乔小桥顿时笑得就像一只小狐狸了,“对,也就是说,只要你对我好,我哥哥不会找你麻烦的。”
韩子正顿时哭笑不得,绕了一圈,就是告诉他要对她好,这鬼丫头。
两人有营养没营养地说了小半夜的话,这才相拥着睡去。
第二天,两人到乔家时已经近中午十一点了,昨晚饭后小桥就有给乔母打电话,说今天会回去,乔母在大宅伸着脖子盼了一上午才总算将人盼回来。
佣人刚开了门,乔母就迎了上来,握住自己女儿的手,“怎么这么晚才到,路上遇上什么事了?”
乔小桥笑笑,刚要说话,韩子正便从身边站了出来,一只手里还提着几个精致的礼品盒,另一只手自然而然地揽住乔小桥的腰,规规矩矩地说话叫人,“哦,妈,是这样,小桥最近比较嗜睡,早上看她睡得香,没忍心叫她起来,路上开车也没敢太快,就回来晚了,以后我会多注意。”
这话说得,乔小桥听着眼睛都直了,什么叫她嗜睡起晚了,她明明因为兴奋起得很早好吗?是他吃着早餐不知道着急,路上还不听她的,非让司机拐到西景路买了东西才耽误了时间。
这人什么时候打的草稿啊。
乔小桥才瞪眼,韩子正放在她腰间的手就动了动,余光扫到她妈妈有些和缓的脸色,心里将韩子正鄙视了一遍,面上还是很护短地袒护了他,冲着乔母撒娇地笑了笑。
乔母听着韩子正的话确实舒服了不少,也给了他一个勉强不算坏的脸色,应了声,“嗯,你让她多睡睡也是对的,这事儿怪不着你,来,都进来吧。”
韩子正礼貌周全地应着,放开乔小桥,任她搂着乔母的胳膊往客厅走。
韩子正走进客厅的时候,乔父和乔靳宸正从楼上下来,没看到乔老爷子,韩子正脑袋转了一圈,面上什么也没显露,规规矩矩叫了声“爸”。
乔父点了点头,不亲不近地回了句“来了啊”,也就算打过招呼了。
然后韩子正再抬眼时就对上乔靳宸似笑非笑的表情,仿佛在叫他“韩妹夫?”。
韩子正从进门就保持得很好的表情,这一瞬间有些黑。
乔小桥是个玲珑剔透的,看到乔父下来,就凑过去跟乔父撒个娇,见乔靳宸没说什么话,就又跑到乔靳宸身边小狐狸似的求宠爱。
乔靳宸是真拿她没办法,习惯性地抬手在她头上揉了揉,眉眼都蓄着温和宠溺的笑,说话却饱含深意,“我看还是爷爷说得对,你这丫头出嫁就忘了自己姓什么,有事儿没事儿也不知道回家看看。”
乔小桥听了这话,嘴角就向下撇了撇,求救地看她老妈和老爸,奈何对方阵线太一致,都别过头不搭理她。
然后,她嘴角更向下地撇了撇,皱着眉头去瞅自家老公。
韩子正还站着呢,闻言也看了过去,他自然知道乔靳宸这话其实是说他呢,自结婚到现在,他这个新女婿还是头一次上门,不挤兑他挤兑谁。
韩子正知道乔靳宸这是诚心的,可他也不能真解释说前段时间手受伤,小桥不放心他也就都没回来,否则这是送上门找不痛快,谁不知道他是怎么受的伤,所以,这亏,他还真得闷声吃了。
他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沙发旁,不动声色地朝他们的方向迈了一步,伸了伸手,乔小桥就眉开眼笑地朝他过来,他也就揽着乔小桥神色真诚地说,“怪我,以后我会陪着她多过来的。”
他这不是向乔靳宸低头,而是向乔父乔母表态,表示以前的事绝对不会再发生,他会对小桥好,请他们放心。
闻言,乔靳宸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两眼,倒没再说什么,乔父喝了口茶,才淡笑着开口,“都是一家人,坐下说话,小桥,坐你妈这来。”
小桥看了眼韩子正,咬着唇坐过去了,乔母看了,没好气地暗中瞪了她一眼,她便马上笑眯眯地端茶倒水讨好着。
韩子正独自一人在沙发上坐下,看了眼乔小桥,又不动声色地看了眼乔父乔母和坐在他另一边的大舅子,心里深深叹息一记。
这还真是给个甜枣再打一巴掌警告一下的意味。
……
都坐下了,乔老爷子也没下来,韩子正也没表现出什么,神态自若地将刚刚放在沙发边的礼品奉上。
先拿出的是一只锦盒,里面是一对成色极好的贵妃镯。
韩子正:“妈,我妈说玉能养人,让我把这对玉带给您,希望您不嫌弃。”
讨好丈母娘是个费心的活,他没经验,只能搬出韩夫人,只求老丈母娘看在多年姐妹的交情上,今天别太难为他。
乔母果然没多说什么,看了眼,淡淡笑着收了,“你母亲有心了,都是一家人,哪里用得着这么大的礼。”
这话是客气话,再好的东西乔母也见过,这样说来,也是为全了这份情谊罢了。
韩子正笑笑,又奉上两瓶盒装的红酒,给乔父,“爸,听小桥说您喜欢红酒,我这里正好弄到两瓶romanee-conti,给您尝尝。”
听了酒名,乔父神色就松动了下,看了眼韩子正,点点头,难得缓和,“嗯,你有心了。”
两瓶romanee-conti,哪里是说弄到就弄到的,确实有心。
韩子正又拿出一个盒子,看了眼乔靳宸,还没说什么,乔靳宸就笑了,“我也有份?”
韩子正脸色不变,似乎不知道说什么好。
乔小桥见状,笑眯眯地伸手把那个盒子接过来,递给乔靳宸,颇为精神,“哥,这个是我选的,是我送的。”
乔靳宸闻言脸上的笑就敛了敛,看了她半天,才没好气地接过来,那些想挤兑韩子正的话愣是生生咽了下去,心口却憋了口气,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韩子正暗里笑了笑,乔小桥说得没错,乔靳宸这人也就是愿意吃的亏才会吃。
他没表现出什么,默默地将最后一份礼,送给乔老爷子的那幅画卷拿了出来,放到茶几上推过去,看着乔父乔母谦逊地说,“这是送爷爷的,我爷爷说他留着好些年,是该送给真正懂画的人收着了。”
乔父乔靳宸只看了一眼,都认出是哪幅,脸色变了几变。
这次,韩家给的诚意确实够大了。
这诚意,自然不是几份礼物的事,是心思,都花了很大的心思。
乔父静默了会,才对乔靳宸说,“去楼上叫老爷子下来吧,该吃饭了。”
乔靳宸看了韩子正一眼,点头。
至此,韩子正才敢松一口气,这一关算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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