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诗情一听直接给自己划拉了六亩地,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笔神阁 www.bishenge.com想了想,她直接回房,等出来时,手中放着一块五两和两块一两的银锭“表叔,既然你把那六亩地给我,我也不能白占你便宜。那地我就按最便宜的一亩八百文算。六亩是四千八百文,当五两算,另外的
二两,是办女户用的。”阮洋看她说完,把银子塞到自己怀里,连连摇头“你这丫头,拿银子做什么?这地是村里送给你的,又不是我。还有立女户的银子,你也不必操心,这银子村民们今天一早就凑出来了,现在都在我这。村
民们说,免费给你立女户的,我们阮家坑的人,不做那种只会说大话的事,说到一定做到。”阮洋说着,还怕颜诗情不信任,忙把牛车上的一个布包掀开一角“看看,这银钱都在这。所以你的银子还是收回去吧,这是村民们对你的一点心意。你要真过意不去,且也有闲暇的话,不若教村里的那些
孩子认两个字?”
他说到这还叹息一声“村民们都不识字,每年卖点花生玉米等物之时,都被那黑心商人给故意算漏了好些银钱。村民们也没什么大要求,就是能识几个字,会写自己的名字,会懂得算就好。”
颜诗情听他这话,心中微酸。
这乡下百姓,要读书何其难,据说每个月的束脩都要不少,别说那些笔墨纸砚了。
杨天昌和常氏都算是能干的,可这些年下来,也堪堪供一个杨嘉祥,再多一个孩子,就算不念书,家里只怕都得吃紧。
不过她心底还有个疑惑,那阮安生不也同样识字吗,怎么就不让他教?
“叔,其实可以让安生大哥教啊,他不也识字吗?”
阮洋闻言有些尴尬道“前些年,他一直在外学医,今年中秋才回来一直到现在。今早村民们和我说过后,我也有与他说。可安生那孩子说,你的学识比他广,由你教授再好不过。”颜诗情没想到居然是阮安生提出的,想了想道“叔,我也不是不愿,可你也知道我的事多,不一定都有功夫。这样,只要我有空余,那我便教,没有的话,你让安生大哥教吧。横竖也不是去科考什么的,
只是让他们识得几个字而已,也不用多大学问。”
阮洋闻言,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哎,哎,那就这么说定了。诗情丫头,我代阮家坑的村民谢谢你!”
“叔,霍嬷嬷这边还没吃饭,要不你先进来歇会儿,等用完饭后,歇会再走?”
颜诗情看过天际,就阮家坑这边还云层很黑很厚,而远处却是一片透亮,想来应该是地形雨。
只是这地形雨为何从昨晚下到现在,云层还没散开,她也不得而知。
杨家村
吴氏一家在简单的吃过饭后,七叔公看着自己的儿女,难得开口道“想来昨天夜里阮家坑下雨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吴氏心情沉重,跟着扫了一眼儿孙,也道“情丫头是个有福的,以前我们杨家村常年干旱,就是因为她的到来,一直到现在都没干旱缺水过。你们看这附近的十里八村,有哪能像咱们村?”七叔公敲了敲烟杆,塞好烟叶,吸了一口,接着吴氏的话道“子山子河你们兄弟俩收拾收拾,我们分家。你们先过去看看阮家坑的地,哪里适合,等盖好房子就搬过去。不过在这之前,先让小云从这家里
嫁出去。”
子山子河兄弟俩觉得他们爹娘夸张,有些不以为然,不过想到既然要跟着颜诗情干,那就得去阮家坑。以前只道那边是缺水,眼下那边也不用愁,便爽快应了下来。
“是,爹娘!等辰时过后,分了家,我们就过去看看去。”
同样的事,也发生在于氏,发仔等人的家里。
众人不约而同,全都选在辰时去杨天昌家。
杨天昌的家里好不热闹,他黑着一张脸,看着眼前一户户人家,气得提笔按照他们的分家要求,一一写了出来,直接一式两份,将人分出去。等最后这些人拿到分家文书后,他却道“既然已经分家了,按照村里的要求,你们赶紧搬出去另过。不过眼下你们都没房子,我也不是那么不容人的,给你们一个月时间。时间一到还没搬出去,就算你们
没分家。”
吴氏等人却仿若没听到一般,拿到文书,分没分家,不是他杨天昌说了算。
常氏站在一旁,见杨天昌到现在还如此无脑,冷笑一声,目朝阮家坑的方向看去。
依旧是黑沉沉一片,想来那边还在下雨吧?
这样也好,有她在的地方,百姓就不用愁了。
但愿那阮家坑的村民,能护她一生,莫要让她被人折了羽翼!
阮家坑中,霍嬷嬷身穿蓑衣,头戴斗笠坐在牛车上,朝着颜诗情挥挥手,满怀心事地走了。
她本以为整个吉峰镇也如阮家坑一般下下雨,哪知越走雨越小,天也渐渐明亮了起来。
待回头一看来时路,那边天色暗沉,雨势依旧不减。
莫非,真的是福星?
当年那煞星又是怎么回事?
牛车出了阮家坑,挂了个弯雨停了,霍嬷嬷又重新脱下蓑衣和斗笠,望向阮家坑的防御,眼底尽是愁思。
如若颜诗情真的是福星,那就意味当年那背后是有人在动的手脚。
六爷那边已经许多事,她的身份若是也跟着暴露,只怕会引起更大的麻烦。
哎,这事她还是回去与夫人好好商量商量,看夫人那边如何定夺!
也许一切事情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不然六爷不会跑到这里来认得她。
而她也不会因为陪小姐上个香,最后却不得不和六爷在一块。
牛车缓缓而行,终于在未时之中到了吉峰镇。
霍嬷嬷下了牛车后,顾不得和阮洋道谢,直往江府疾步而去。
霍依依在家里左等右等,等了霍嬷嬷一天半也没见到人回来,心里正是焦虑不安。当听门房通知霍嬷嬷回来后,忙拉着人进了自己的厢房,忙道“春玉,如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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