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蝶清晰的记得,在他要辞职的第二天,她自己就办理了离职手续,并且在临走之前,将他推荐给了公司的上层。
至于理由,就是她准备结婚了,以后会将自己的重心放在家庭上,所以以后公司和家庭中的事情可能无法兼顾。
为此,她准备离开公司,并且推荐他当自己的接班人。这么久以来在自己身边的学习,他的能力早就足够了,只是缺乏一些实际的经验而已。
但是没关系,她爬到这么高层,自然积累了许多的人脉,这些她都会亲手交给他的。或许会是因为处于她的保证,公司上层同意了她的决定。
之后不过是三天,他就走马上任,接替了自己的职位,并且在最初的不熟悉之后,就很快的上手了,做的不比她差。
想来,这样继续下去的话,要不了多久,他就会超越自己,取得更好成绩,让那些人刮目相看,就不会再有人他借着自己上位了。
事实也是和她想的一样,不过是半年的时间,他不仅在公司中站稳了脚跟,将自己的人脉全部接手之后,还拓展出很多的人脉。
本该这样他,他专心自己的事业,而她在做着两个人的婚礼的准备,以后的人生,他会一直陪着她走下去。
只是一切开始变化了,早出晚归,对于一个做到高层的人来是正常的事情,因为她之前也是这样。
可是为何,从最初的一身酒味回家,到最后开始沾染上香水味,她等着他到了大半夜,也只是等来他一个困倦的眼神和指责。
“我每日在外面打拼,你在家里享受着还不行吗,男人想做大事难不成不需要应酬吗,有什么多想的。”
是的,或许是借着酒意,他将那些曾经没有出来的话全部出来了吧,昏暗的房间中,她抱着腿,捂着嘴,蜷缩在沙发上泣不成声。
为何多想,难不成他的身上有了别的女子的香水味,衣领上沾染了别的女子的口红,她还能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的样子,不作她想吗。
以这次的事情为契机,两人之间的关系渐渐的变差了,从以前的甜言蜜语拥吻不断,到了现在的相敬如冰冷漠不言。
而他对此的态度是什么,从晚归变成了彻夜不归,甚至是几天才回来一次,见到她,连问候都没有。
罢了罢了,她以为只不过是自己的性格终究让人厌恶了,她离开就是了,她不是什么胡搅蛮缠的女子。
从的生活告诉她,得不到的东西就不要强求,准备收拾东西独自离开的她,不打算和他告别的。
想想自己,除了那只有彼此两人知道的婚约,他们之间就什么都没有剩下了。那么为了这么一个男人,放弃了自己的事业,值得吗。
白蝶自己没有得到答案。当初选择爬到高处之后在好好的珍稀自己重要的人,可是在得到一切之后那人已经离她远去了。
如今为了好好的珍爱那个人,她放弃了自己的手上的权利,自己的事业,专心待在家里,不做二心的和他在一起,却是依旧失去了一切。
其实她想着,如果他发现自己离开之后,有半的悔恨的话,她都是会忍不出重新回到他的怀抱中去的吧。
因为那时候他给予她的温暖,是她这么多年来唯一的安稳,即使觉得自己没有出息,她也是不想失去的。
结果呢,她离开了两人住的地方已经一个星期了,短信没有,电话没有,为了确保他知道自己离开了。
她甚至是特意的回到了自己以前住的地方的附近,然后便是看到他春风满面的从屋子里开车离开。
显然,他是知道的,只是他不在意罢了。托着疲惫的身体,她回到了自己的屋子,然后钻进了被窝里睡上了一觉。
她是决定了,等他一觉睡醒之后,就和他清楚一切,她给予他的东西她也不会要回来,只是想还自己一个轻松吧。
然而,事情永远不会如她的愿,半梦半醒中,她听到了自己房子里有什么声音,揉着疼痛的脑袋开门之后,那些萎靡之音就全部传到她的耳朵里了。
那个她一心一意爱着的男人,带着别的女子,在她的房子里乱搞,瞧着那现场的气氛,一看就知道他是动情的。
在她犹豫着装作不知道然后默默离开,还是打断这对不要脸的狗男女的时候,那两人,却出了她觉得自己无法承受的话语。
原来,原来他不是后来变的心,而是从一开始,他就是抱着自己的目的接近的她,为的,就是她的位置。
虽然他的本身是不错,可是想从最底层爬到公司有话权的地位上,不经历几年的时间打磨是不行的。
而他呢,觉得自己有这个本事,可是又不想从最底层干起,于是就将主意打到了她的身上。因为只要有她的引荐和保证,一切都不成问题。
而且,跟在她的身边,可以学到很多的东西,人脉也好,经历也好,他都可以用最短的时间积累起来。
但是,想让一个与自己没有关系的人将那么重要的东西交给自己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他就想了一个办法。
对于大部分的女子来,爱情都是人生中很重要的一部分,而她呢,从就是一个缺乏爱的人,只要他稍稍想想办法,就让她上钩了。
也是的确如他所言,不过是简单的几句话,她就不可自拔的陷进去了,甚至在被伤害的时候,还为了他的行为在找着借口。
身体顺着墙壁滑下,她躲在房间中,听着那两人的喘息声和交谈声,终究是捂着脸痛哭着。为了不让两人发现自己,她连哭都不能大声的哭。
事后,等那两个男女完事离开之后,她才扶着自己酸软的身体跌跌撞撞的离开了那个给了她幸福又将她送入地狱的地方。
从始至终,她都是孤单的一个人,现在也不过是回到了从前的那些日子而已。大不了一切重新开始,她不是一个没有了男人就活不下去的女子。
她也没有想过报复,在孤儿院,在院长身上,她学会的唯一的一件事情,就是不要去记恨那些人。
人家对你好,你不能当做理所应当,因为人家随时都可以收回对你的好,而人家对你不好的时候,同样的不能去憎恨,因为憎恨报复的你,和那些人有什么区别。
她只是简单的想着离开这个城市,到别的地方去,然后让时间冲淡自己的一切,再重新开始,这一次,即使只有她自己一个人,也要活得漂亮。
可惜,终究是她想的太简单了,托着酸软的身子过马路的时候,一辆失控的轿车直接向着她撞了过来。
“嘭!”的一声巨响,她飞到了空中,然后看见不远处那个男子抱着一个妖艳的女子朝着她的方向笑着。
“啊,原来你已经恨我恨到想要杀了我的地步了吗?”扯扯自己的嘴角,她在心里问着,自己有错吗。
这个答案她依旧不知道,因为她是无法控制别人去怎么想她的,就如同他不会相信自己不去报复他一样。
为了他那似锦前程,为了他的光明未来,是不能将她这个知道他污的人留在这个世界上的吧,她其实是懂的。
只是没有想到,原来那些时日中,即使两人关系只是一场戏,可是却只有她一个人入了戏而已。他竟是对她连一的感情都是没有的吗。
再次的一声巨响,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摔倒了地上,然后滚了几圈,周围有尖叫声和吵闹声。
有人在打急救电话,有人想要给她止血从而来碰触她。而她呢,只是张大着无声的双眼,看着那高远的天空,缓缓闭上的眼睛。
自己的身体她自己知道,何况心机那样深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对于她的结局没有把握呢。也许,连她在屋子里听到的那些话都是他故意给自己听的吧。
即使到最后,他也没有逃出他的包围网,为了那渺茫的希望,将自己的唯一的生路给葬送了。怪谁呢。
谁都不怪吧,因为她已经要死了,死亡的人去责怪谁还有什么意义吗?她在心里着,思绪混沌中,彻底陷入了黑暗。
活人不知道死后的世界,因为他们或者,同样的,死人无法将死后的世界中的事情传达给活人,因为他们已经死了。
生死一条线,一旦跨越到线的另一边,就无法与相对的一边产生什么纠葛,生死本就是分开的,这样的世界,才能变得清明。
本该她是这样想着的,以为自己死定了的白蝶在长久的黑暗中睁开眼之后,看着头上的那草房,以及脑袋中的那些陌生记忆。
她觉得自己是不是得了精神分裂症了,不然为何她脑海中有两份记忆,一份是她经历过的那些岁月,一份虽然是她第一次看,却是那么的熟悉呢,就如同她也是亲身经历过一样。
但是看着那份记忆中她称作父亲的人到了她的面前之后,她就懂得了,她这是已经离开了她曾经生活的世界,前往了别的世界,也就是俗称的穿越了吧。
真是好笑,她觉得,明明之前她无路怎么努力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她常常问自己,是不是被上天抛弃的存在。
结果在她死了之后,上天却和她开了一个这么大的玩笑,重新给了她一条生命,也重新给了她一个家,虽然她这个家不完整就是了。
不过是一场简单的发烧而已,却是不知道为何的,用了药也是高烧不退的,后来虽然烧退了,她也是隐约记得那时因为自己来到了这个世界上。
她想着,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到来,才让这个世界上这具身体真正的主人死亡了,为的,就是她不愿再来一次的重生。
她得不到答案,只能一边接受着脑海中的记忆,一边学着原主的样子和父亲相处着,即使有记忆做后盾,她也是觉得浑身的别扭,十分的不自在。
在原主的记忆中,她的父亲寡言少语,爱喝酒,除了干活的时候,大部分时间就是不知道躲到哪里去喝酒了,嘴里念叨的,永远都是她已经离世的母亲。
父亲虽然不能对她如何的好,可是也是不曾亏待过她分毫的,就是家中不怎么富裕,该有的东西父亲从来没有缺了她。
当时,与其这是父亲对一个女儿的宠爱,不如是一个男人作为丈夫对自己的亡妻的责任,因为那个已经长眠地下的女人,她也得以活到如今。
可是以她的眼力来看,这个如今被她称作父亲的人不简单,他的身上,肯定有着不同寻常的故事,因为他身上的戾气,即使在个村子里待了十几年,依旧没有被磨灭。
随着她逐渐的康复,她也是发现了村子周围的异样,而这些异样的源头,似乎就她那突然振作起来的父亲了。
某一个雨夜,大雨盖住了所有的声音,让她一夜噩梦不断,等她醒来之后,除了桌子上的一些足够她生活一辈子的银两和一封书信之外,那个被她叫做父亲的人,已经不见了。
所以,她这又是被抛弃了吗,白蝶看着留下的来的信件,上面清楚了写下了事情的原因,并告知她,若哪一天他主子那边来人的话,请她帮忙完成他的使命。
而他自己呢,是去找她的母亲去了,以后都不会再见,也请她不用想念,因为现在的她已经可以自己照顾好自己的了。
现在的自己?对于这五个字,白蝶到了这边之后,第一次开心的大笑出来了。看样子这男人是真的将原主当做自己的女儿了吧。
不然话,又怎么会知道这个和自己女儿一模一样的皮囊中,装的已经是另一个灵魂了呢。精神上没有感觉,心脏处却疼的厉害。
不过这个男子到底是怎么想的呢。自己的女儿病好之后,里面就换了一个人。这种事情在这个世界上是很忌讳的存在吧。
而他不仅没有杀了她,反而将自己女儿的身体交给了她,还给了她以后的保证,甚至是为了她绝了那些后患。
找不到答案的她,被身体驱使着出去寻找那个不告而别的男人,最终寻回来的,不过是一节断臂,至于其余的部分,她不知道在哪里。
随着男人的心愿,将断臂埋在了那颗桃树下,让她的父亲和父亲最爱的母亲合葬在一起。这个男人,做父亲或许不合格,可是做丈夫,却是任何缺的。
自己从事的事情本就不安全,为了保护她的母亲,一年他也只是回去几次,可是对母亲的爱意他趣事从来没有减少过。
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等到自己的女儿可以在这个复杂的世界上活下去之后,他终究是放下了自己依旧存活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执念,随着那个女子而去了。
这样的感情,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为何世界就是这样的,不过那是一份简简单单的感情,她都寻求不到。
她羡慕那两个已经离开的父母的时候,又何尝不是在嫉妒他们呢,即使是生死,也绝对不分开吗,这让她那颗逐渐腐烂的心有多么的痛苦呢。
扮演着白蝶的身份,然后一的改变着自己,她在这个村子住了下来。以后是那个曾经一无所有的白蝶要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所以她不可能一直扮演一个早已经不存在的人了。
日子过得平常无奇,男人留下的银钱让她即使不工作也足够生活好久了,这样闲散的日子中人,让她对杀害了自己父母的仇人起了兴趣。
于是她便是收拾了东西去往了京都,结果阴差阳错之下,成为了那个祈雨舞的舞者。然后见到了又一个让她的心跳动的人。
不,不能是那个人的本身让她心动,而是那个人的神情让她的心在缓缓的加速着,因为曾经有一个男人,也是如此的温柔的对待她的。
本来想着,许是一别便是终生,她也没有起了别的心思。这个世界和她原本的世界不同,即使她的本事再大,没有一定的契机,她也是成为不了人上人了。
而她的身份又是那么的尴尬,一旦别人得知之后,她身后的追杀怕是不少了吧,虽然她还没有找到这次重生的意义,可是也不想这么轻易的死去的。
再,那个让她心动的男子,眼里所见的,温柔所对的,都是另外一个女子,那般的神情的眼神,作为一个历经千帆的人,她是能看出来那是真实的。不是像她的曾经那么的虚假。
或许又是一场错过,她是这样想着的,二月二之后,她在京都逗留了一日,为的是想打听关于那个简太师的事情,二个,许是抱着和那个男子再相遇的念头吧。
不过老天爷依旧是不站在她的这边的,仇人连长什么样子她都不知道,至于那个男子,更像是消失了一样,再也没有在自己的视线中出现过。
无奈的打道回府,以为再也遇见不了的人,却以那种方式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并且,那人似乎还和自己父亲曾经的主人有关系。
于是,不知道为何的,面对那个女子淡定的脸,她提出了那样的条件,她手中握住的筹码足够重要,却是得到了那个女子的拒绝。
也对,能被那样的男子深爱的人,这么可能就这样向着她妥协呢。甚至还出了将她彻底打醒的话语。
她也是该醒醒了,上个世界上的事情都是真实存在的,可是却还是她无法挽救的曾经,甚至她都不知道这里还是不是曾经的那个地球。
而如今的这个世界呢,在这里她是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存在,有了自己的身份,知道了自己的父母,虽然父母终究还是没有陪她多久。
甚至在这里,也是有着真的关心她的人,那么她为何还要沉迷在曾经的过往中执迷不悟下去呢。
她该前行了,朝着这个世界上她该有的姿态,要活的比上一辈子还要好,或许这次还能找到一个真心对待她的男子。
不求容貌,不求身份,只要是真心对待她的,即使是一个农夫,她也愿意嫁给他,为他生儿育女,全了自己上辈子的遗憾。
至于那些依旧没有答案的问题,或许已经都重要了。这个世上,有些事情本就是无法得到答案的,既然如此,她何必去追究那些结果的事情呢。
不如放开自己,享受着这偷来的又一次的人生,才对得起她曾经遭受的那些劫难啊。白蝶看着那一碧如洗的天空,绽开了大大的笑容。
这里有着她最爱的蓝天白云,有着城市中寻求不到的青山绿水,她有什么好不满足的呢。“父亲,母亲,再见了。你们的女儿要离开这里了,两位可要好好的保重啊。”
对着那散落漫天繁花的桃花,白蝶鞠躬几次,然后进到屋子里,将早已经准备好的包裹拿起,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就离开了。
她不属于这里,她是知道的,所以她该启程了。而那些真正关心她的人,也是知道的吧,她不喜欢那些离别的场面。
不过没关系,萍水相逢也好,长久相处也罢,只要有缘,即使天各一方,也终究还会再次的相见的吧。
“就是不知道那个子知道后可会生气了。”白蝶看着自己身后的那边村落,摇着头边走边笑着。
云开那个子,要是知道今天的这一面可能就是她和他之间的最后一面,可会像缠着谢悠然一样缠着她啊。
应该会的吧,毕竟论起来她可是先比谢悠然认识云开的吧,怎么,输了一面,可不会面面都输吧。这自信还是该有的。
“去哪里呢?”天高地远,大路多多,白蝶洒脱的一笑,然后随便选择了一条路离开了。管他哪条路。
不是有人过吗,地球是圆的,只要选择了一个方向,一直走下去,总有一天会走到原的。或许那个时候,她已经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也不定。
白蝶不知道,在她离开之后的那个夜里,又是一场大雨,将她门口的那棵树上的桃花打落。地上铺了一层粉色的带着泥土的花瓣,仿佛在为了那个远航的人送行一样。
看着那一夜之间就变得光秃秃的树枝,谢悠然站在桃树下,瞧着不远处上锁的房门,摇头笑了笑。这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女子,会有属于她的一片天的。
而现在吗,她也该和林之宴一起启程回去了,这里的事情没有简直是轻而易举的就完成了。和这里的邂逅,也就就此终止了。
“然然,上车吧!”揽住那个向着远方眺望的人儿的腰,林之宴轻声开口。到时辰了,该走了。
他知道然然是在等着那个好的要来送行的子的,不过都等了这么久了,人也没到。估计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吧。
刚才然然已经写了一封信让这个村子里的人给那个子送过去了,这样也就足够了。然然和那个子都不属于这里。
在这个地方相遇,相识,都已经是彼此生命中的意外了吧。所以也不必强求什么事情都那么的圆满。
有缺憾的才是人生,不完美的才是人类。不是吗?
“嗯,走吧!”头,路的尽头,她视线可及之处,依旧没有那个的身影的出现。这样也好,免得见面了告别了流泪了。
马车像来时的样子缓缓驶离了这里,和来的时候不同,不过是归途少了一个人,以及,每个人都带上了一段特别的记忆。
在村子的某处屋子中,那个被人挂念的云开,躺在床上咳嗽着,皮肤白皙的几乎透明,红润的嘴唇没有了血色,脸惨白的,整个人十分的憔悴。
“少爷,谢姐和白姐都走了。”有人敲门之后推门而入,是一位老人,看着那咳嗽的云开,眼中充满了担忧。
“走了啊,真是的,最后的时候,我的身体却这么的不争气。”深深的呼吸,接过老人递过来的水,喝了下去,让自己干渴的喉咙舒服了一些。
“少爷我们回去吧,药早已经没有了,再不回去,您的身体撑不住了。”老人扶着云开在床上做好,手背在云开的背部顺着。
“嗯,是该回去了。”捂着自己的嗓子,云开的的表情没有了在谢悠然面前的那些天真和活泼,带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稳重。
他到这里,一个是为了养病,二个,则是为了躲开家里的那些纷争。前一段时间,他的奶奶就让人送信过来了,本家的事情已经全部解决了,让他可以回去养病了。
只是他不舍得这么个安静的地方,就在前几日维持病情的药没有了之后,本该离开的,却是遇见了谢姐姐。
于是,归途又耽搁下来了,本想着今日将谢姐姐送走之后他也就告别离开了,哪里知道,不过是几日没有吃药,他的病就又犯了。
就连最后的告别他都做不到,他的这副身体,真的很没用呢,这个时候再不回去,恐怕没多久他就要客死他乡了吧。
“那少爷,我这就去收拾收拾去,今日下午便可启程离开。”老人眼里闪着泪光,他的少爷真的是太多灾多难了,这么就没有一天安稳日子过。
抹着泪水的老人,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又返回来拍着自己的脑袋:“少爷,瞧老奴这记性啊,年纪大了,这么容易忘记事情了。这是谢姐让人送来的信,少爷您收好了啊。”
“哪里的话,要是没有莫爷爷您,估计开儿早就死了吧。”云开不住的摇头,即使咳嗽满脸通红,也是尽力的反驳着。
“好好,是老奴错话了,只要少爷您还需要老奴,老奴就会一直待在少年身边的,现在还请少爷好好的休息,老奴去准备下去。”
赶紧的伸手安抚着那强调着的云开,莫伯笑着离开了。有了少爷的这些话,他也就足够了,既然少爷不嫌弃他,那么他就继续待在少爷身边吧。
屋子里的云开,则是打开了信封,看着里面的内容,缓缓的笑开了。“谢姐姐,谢谢你。”
“缘聚缘散乃是天定,我不问你从何而来,更不问你将归何处,只要你想见我,我便在京都等着你。”
这边是谢悠然留给云开的话,让云开的心缓缓的变的暖起来,谢姐姐也是察觉到了吧,他的一些事情,可是却是从来没有问过他任何事情。
京都那个地方,他是知道的,更加的知道那里最近有多么的乱。谢姐姐的家在那里,以谢姐姐的身份,注定会被卷进那些纷争中去的。
只是即使这种情况,谢姐姐都还邀请他去京都,是不是代表着谢姐姐有把握全身而退,所以,这是在让他不用担心吧。
当太阳挂到正中间的时候,一辆普通的马车从村子里悠悠的往着外面行事而去,真是云开一行人。
坐在车里的云开,掀起帘子看着身后的那片风景。这里的人都很纯善,只要接受了来者,都会将对方当做自己人一样的看待着。
他在这里住了约半年的时间了,这里就相当于他的一个家一样,一时间忽然要离开,他还是觉得而有些伤感的。
不过也没有关系,这个地方会永远的在这里的,只要哪天他想念这里了,再回来就是了,虽然那样的日子有些遥远,但是必定会到来的。
回了本家的他便是没有那么的自由了,但是迟早有一天,他也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到时候,他相见的人,都可以去见。
“少爷,外面日头大,您将帘子放下来一些吧。”一边的莫伯看着那直射到云开脸上的阳光,关心的着,
少爷的身体是在是太差了,即使是这样温暖的太阳,都不能久晒,不然会晕倒过去的,之前因为有药一直在控制着的脸色,如今都快白的像纸了。
“这么一会儿无碍的。”口中虽然是这样着,云开却是听话的将帘子放下来了,他的身体,要是出了事情,周围的人呢都会被牵连的,他就别添乱的好了。
“少爷没事的,迟早会找到办法治好您的身体的。”莫伯安慰着,听本家那边老夫人已经派人到各国去寻找了,世界这么大,总会有办法的。
“嗯,我知道,我也不急于一时。慢慢来就是。”苍白的脸朝着莫伯笑着,娇弱异常,他的身体,他自己知道,还是可以撑下去的。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莫伯再次的抹泪,病人不怕无药可治,最怕的是病人自己丧失了求生的本能,既然少爷没有放弃,即使云家拼尽全力,也是不会放弃的。
车轮滚滚向前,不过是这么短的时间,该来的不该来的人,都已经走了,想留的留不住,该走的总会走的。
日光之下,有以为老人站在那棵只剩下凋零的桃花树下,抚着树干轻声叹息着。这个村子里,终究还是安静了下来。
因为一些事情而在这里交汇的人,都向着自己选定的方向走了出去,而她,已经老了,没有了年轻人的那些干劲了。既然如此,她这把老身子骨就留在这个村子里吧。
“现在你也该放心了吧,蝶已经长大了,也找到了自己的路了,都安稳的去吧,别在这世间徘徊了。”
劝慰的话语,似乎还是自言自语,而那迎风而立的桃树,枝头发出‘飒飒’的响声,仿佛在回应着老人的话。
当日夜里,有风刮过,卷起地上的残花,飞散到村子里的各处,仿佛是在对着那些离开的人送别。
在千万京都的道路上,有一辆马车停留在夜色中,谢悠然坐在一边靠着林之宴的身体,闭目养神。
和来日的悠闲不同,在归还的路上,那些已经反应过来的人恐怕早就已经在等着他们了吗,所以必须打起万分的精神才行啊。
“然然,躺下睡吧,舒服些。”将谢悠然的耳边的头发顺好,林之宴摸着她的脸声的问着,两人的不远处,两个丫头背靠背谁睡的很是香甜。
“没事,你也睡吧,明日开始就要辛苦了。”将林之宴的头按在自己的肩膀上,谢悠然朝着林之宴笑了笑之后,闭上了眼睛。
有预感告诉她,从明日开始,有些人就要找上门来了,至于是谁能最先到,那就是不能确定的事情呢,估计这次想让他们死的的人又多了。
恰好他们这个时候出了远门,要是死了,直接是在外面遇难了就是,即使怀疑,在拿不出证据的时候,那些人什么损失都没有。
“好,一起睡。”干脆将谢悠然抱住,然后一起侧身躺在了座椅上,拥着佳人的身躯,林之宴也是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马车外面,听着里间渐渐安静下来的黄金,靠着车壁笑了笑,然后向着天上的漫天繁星看了看。
兄弟,你什么时候回来呢,不过是离开了几日,就有些想你了啊,而且你不在的时候,夜晚都没有人陪着一起守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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