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晔这才正正经经的打量这个女子,他虽然不知道合.欢楼是什么地方,但他也猜到了大概。所以刚才他会说小姐,然后又觉得不礼貌,毕竟她救了他,于是改成了姑娘。
他们对未出嫁的女子称姑娘为敬称,但称小姐为贬低,因为只有对青.楼的女子才称小姐。
婵儿长的很漂亮,哪怕此时她脸色惨白,毫无血色的晕了过去。
她的容貌说是倾国倾城绝对是绰绰有余的,她皮肤白皙,吹弹可破,柳月弯眉,司徒晔记得她有一双灵动的双眼,如深山里的一汪清泉,灵气逼人,鼻子略有些上翘,樱桃小嘴。
“一带妆楼临水盖,家家分影照婵婵。”司徒晔并没有忘记她的名字叫婵儿。
他走到床前,扶起婵儿,然后拿过药喂她喝下,可是药根本无法进入她口中。
难道他要口对口的喂食?司徒晔将这个想法拍飞,他可是堂堂皇子,怎么可以做这种占人便宜的事?突然感觉她的身上似乎有点热。
司徒晔微微蹙眉,下意识的摸了摸她的额头,好烫!她竟然还在发烧!他想了想,然后放下婵儿,钻到秀床之下,伸手将药碗打翻。
外面的人听到响声立刻冲了进来,结果看到婵儿晕了过去,立刻叫来了崔妈妈。
经过一番救治,婵儿的烧终于退了,而且病情也稳定了。
当婵儿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暗,她唤来丫鬟让她们准备汤药和晚饭。
药送来了,她将司徒晔叫了出来,让他喝药,司徒晔说:“还是姑娘喝吧,姑娘的伤是受我所累,而且比我的还严重。谢谢姑娘的救命之恩。”司徒晔再次感谢。
婵儿笑着摇头,违心的说:“不用谢,既然让我遇到了,就不能不救。以后药送来你就喝掉,我正好想慢点好…”
她突然秀眉紧皱,看着药碗,“公子,委屈你先回床下。”
司徒晔虽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他知道婵儿做事自有她的道理。
“小翠!”
见司徒晔已经闪身回床下,然后叫来丫鬟:“这药是怎么回事?你们在里面加了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更不要妄想用这浓重的药味来掩盖其他的药味!”
说完将药碗摔了出去!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小翠吓的直接跪倒在地上。
婵儿是合.欢楼里的头牌,虽然她不接客,只做艺伎,但每天来看她抚琴作画的人很多,赏钱也很多。崔妈妈除了逼她接客时会凶她,其他时间对她都哄着,她们做下人的更不敢得罪她了,不过这次是崔妈妈吩咐放的。
这是一种吃了会让人上瘾的药,也是合.欢楼里逼姑娘接客的一种手段。
但因为婵儿从小听力和嗅觉就非常好,所以崔妈妈不敢尝试,可是这一次她想,也许借着外伤药浓重的药味掩盖,也许她闻不出来,所以才吩咐她们这么做了。
可是还是被发现了。
崔妈妈在门外气的脸色通红,到底怎么办才能让她乖乖的就范呢?
看着小翠跪在地上发抖,婵儿挥了挥手:“算了,下去吧,告诉她,以后别妄想这样瞒过我的嗅觉!小翠,一会再给我送来几床被子,叠放在两侧防止夜晚翻身用。”
小翠颤颤巍巍的点头然后出去了。
“你…”司徒晔钻出来想问问她如何知道的。
“我从小嗅觉、听力就很好,药里加了其他的药,我一闻便知。就连今天你悄悄进来也没躲过我的耳力,我先是听到了,随后闻到了血腥味,便知你有伤在身。你的伤重不重?”
司徒晔摇摇头:“谢谢姑娘的救命之恩。”司徒晔再次作揖。
婵儿如银铃一般笑了:“这是你第三次说了吧?我记得我昏迷的时候,似乎听到你说了,然后刚刚说了一遍,现在又说,你是要从床下出来一次就说一次吗?”
司徒晔咧嘴笑了,婵儿看着他的笑,如此明净,竟心生向往之情。她慌乱的转头,她不是已经对感情绝望了吗?而且现在身处这风尘之中,她还有什么可幻想的?
“姑娘…”
“叫我婵儿吧。”婵儿此刻脸色还是微红,她明明说要段情绝爱的,为何会对他…看来还是他长得太帅了吧?
“婵儿姑娘。为何救我?”
司徒晔一直很好奇,既然她当时就知道他浑身是伤,为什么她还敢救他呢?而且她还是用她的命来掩护他的,难道她就不怕他是坏人吗?
“感觉你很好。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相信你不是坏人。”
婵儿胡乱的找个借口搪塞了过去。
七日后,司徒晔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而婵儿的伤好的很慢,好在伤口处敷了药才没腐烂,婵儿知道他应该离开了,可是她不舍得。
她抽出自己一直挂在脖子上的一挂项链,这是一只用纯金打造的火鸾鸟,它昂头挺胸,看起来骄傲无比,婵儿将项链递给司徒晔。
他疑惑的看着她,婵儿嫣然一笑:“公子不要多心,这挂项坠可解普通迷药,带在身上防身吧。”
婵儿并没有说,这是她母亲的东西,她小的时候,她母亲将这挂项链交给她,因为她害怕蒋氏男人将它当了换钱去赌。而且她娘告诉她,这是她的嫁妆,只有遇到喜欢的男子,才可送与他。
经过七日的相处,虽然两人说话有限,可她还是喜欢上了他,所以送给他不为过。
司徒晔接过项坠,担心的看着婵儿,她转身:“多谢公子关心,你大可放心吧,这里的人都知道迷药对我不管用,所以她们自然不会再用。反倒是它对公子有用。”
婵儿走到窗前,将窗子打开一条缝。这似乎成了她的习惯,最近三天她每天都会走到这扇窗前,然后打开一条缝向外看。
“公子,你可以离开了。根据这三天我的观察,外面已经平静了。这个荷包你带上吧,里面有些盘缠还有一个锦囊,若遇到什么事,可拆开,也许会对公子有帮助。”
司徒晔接过荷包,小小荷包上绣的是春报平安图,司徒晔突然想起最近几日她经常神神秘秘的在秀什么东西,原来是在秀这个荷包…
想到这,他心中不知该如何感谢她。
婵儿入乡随俗,给司徒晔简单的行了个礼:“请公子多多保重。”
司徒晔看了她一眼,说:“婵儿姑娘也多多保重,若我脱离险境,必回来救你出火海。”
司徒晔翻身出了合.欢楼,他望了望自己出来的那个房间,婵儿的名字深深的烙印在司徒晔的心上。
他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宜城,三日后他便到达与贺一若约好的地点,廖城。
夜晚,正在休息的时候,忽然听到门口有细微的声响,司徒晔警惕的翻身下床,果然见有人在撬他的房门!屋内充斥着一种奇异的香味,他下意识的掏出脖子上的项链,原来它真的能解迷药!
本来以为婵儿只是说说的,看来她对自己没什么别的意思吧!司徒晔稍稍有点不满。
司徒晔猜想门外人应该很多,而他的伤还未完全好,恐怕自己不是他们的对手,于是赶紧翻出锦囊,里面写着:常见则不疑。阴在阳之内,不在阳之对。
司徒晔咧嘴笑了,她真的很聪明。
于是司徒晔轻轻的将窗子打开,然后走回室内,躲到门后的角落里。好在他穿的是竹青色的衣服,黑夜里也不显眼。
几个黑衣人冲了进来对着床上一阵乱扎,才发现没人!此时一人大喊:“老大,他从窗子跑了!”
“追!”众人立刻追了出去。
司徒晔从角落里大摇大摆的走出来的时候,看着手中的项链和纸条,她又救了他一次。
此时忽然听到有人的脚步声,司徒晔心道不好,难道他们还有人?细听之下只有一个人,他躲回门后,一道黎色身影映入眼帘,司徒晔一见便认出那人正是贺一若!
“一若!我在这。”司徒晔走了出来,见到贺一若他心中安定了不少。
“殿下,我找了你好久。你没事吧?你是怎么逃过那些人的追…这…这是哪来的?”
贺一若看到司徒晔手中的项链之时,微微有些吃惊,他顾不得身份的悬殊,上前抢过项链细细的端详了好一会,突然放到鼻下嗅了嗅,果然有一股淡淡的芳香!
“这是救我性命的姑娘送我的,怎么,一若你认识她?”司徒晔微微蹙眉。
这条项链一直是婵儿随身带着,现在被贺一若抢过去嗅了嗅,他心下莫名的有些不高兴!
贺一若自觉有些失态:“回殿下,属下并不认识这姑娘。只是看到殿下手中出现了不应该属于你的东西,有些担心罢了。屋内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应该是迷药的香味,而这条项链上就有香味,可是味道又有些不同。”
司徒晔抢回项链:“若不是这条项链,现在我已陨了,它可解迷药。对了,一若,你身上有多少钱?”
“并不是很多,不过殿下放心,盘缠是够了。此去一两日便回都城了。”
贺一若的全部心思都在那条项链之上,纯金打造,翻着光泽…
一看就知道肯定不是简单人家可以拥有的。能解迷药的项链啊…大概世间上也就这么一条,绝不会再有第二条了吧?
由于他在走神,所以并没有注意到司徒晔的尴尬。
司徒晔面有难色,他,天之骄子,竟然连替她赎身的钱都没有!突然他眼睛盯着贺一若腰间的玉佩道:“你这块玉佩少说也可当个百金吧?”
贺一若听完立刻回神,有种不好的预感,下意识的护住玉佩:“殿下,这个是我和我妹妹相认的凭证呀!”
司徒晔叹气,他身上的饰物已经都丢了,现在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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