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容对赵风大加赞赏。
他这样做,直接将要二老爷一只手事嫁祸到了三皇子身上。
一边,二老爷想找三皇子做靠山。
一边,三皇子对他有砍手之恨。
安容就不信,二老爷会对三皇子忠心耿耿,这口怄气,安容不信二老爷能咽的下去。
而且,安容相信,事情发展到最后,会比她能想象到的还要精彩绝伦。
因为二老爷帮沈安玉这事,十有八九是大夫人在背后怂恿的。
这么些年,安容从来没有觉得二老爷对待沈安玉有什么特殊过,沈安玉应该是父亲的女儿。
若不是大夫人苦力相求,二老爷完全可以让沈安芙去做这件事。
现在二老爷帮大夫人,大夫人是如愿以偿了,可是他却毁了自己,他能对大夫人有好脸色?
二老爷辛苦谋划,还不都是为了他自己,现在他没了一只手,就算父亲的侯爵无人继承,也轮不到他了,这口气,只要想想,就足够二老爷厌恶大夫人了。
安容心中酣畅,若不是夜色太深,她都要笑出声来了。
安容压制着笑,但是偶尔还有一两声溢出来,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有些怪异,叫人不由得有些毛骨悚然。
赵成离开后,芍药和海棠走过来。
满是诧异的看着安容,不懂之前还没有好脸色的安容,为什么忽然就这样高兴了,有些莫名其妙啊。
芍药很想提一提荀止,刺激一下安容,看她是不是对荀止的态度变了,只是她不敢,她纠结了一会儿,见安容还在笑,忍不住用小眼神拾掇海棠。
安容没有说要卖了海棠,她就算提了。也只是被警告,不会被卖。
但是海棠没理芍药。
海棠直道,“姑娘,夜风很大。该回去歇着了。”
安容点点头,笑着朝前走。
等进了院子,安容吩咐道,“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海棠点点头。转身去厨房。
这个时辰,应该是没有热水的了,她得喊丫鬟起来烧水。
安容迈步上楼,心情愉悦的她,觉得肚子饿有些咕咕叫,这才想起来,今儿和沈安溪是打定主意在外面大吃特吃的,等出去了,就把这事给忘记了。
准确的说,是安容忘记了。沈安溪可是吃了不少。
喻妈妈一直等安容回来,听见安容喊饿,忍不住有些黑线,出去逛街,居然还饿着肚子回来,姑娘真是……
喻妈妈笑对安容道,“厨房有元宵,姑娘是吃元宵还是吃面?”
“吃元宵吧,”安容道。
喻妈妈转身离开,芍药则跟在后面道。“喻妈妈,我和你一起下去吧,姑娘今儿受了不少的惊吓,晚上肯定会做噩梦。我给她熬一剂安神药。”
“受惊吓?”喻妈妈眉头轻皱,她还不知道安容几次差点没命的事。
芍药一边下楼,一边和喻妈妈说。
听得喻妈妈是冷汗涔涔,直道姑娘福大命大,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屋子里,只留下安容和秋菊。
安容坐在那里。手里拿着绿豆糕,有一下没一下的啃着,好像越吃越饿。
她望着手腕上的红玉手镯,眸底扭了又扭。
她想不通,世上居然还有木镯一变再变。
从破陋不堪,人人嫌恶的木镯,变成了精致少有的紫金手镯,再到如今的红玉手镯。
安容很期待,它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安容将绿豆糕塞嘴里,然后擦了擦手,就转悠起玉镯来。
玉质玲珑剔透,没有一丝的瑕疵。
安容轻轻的碰触着,光滑细腻,让人爱不释手。
安容抚摸的时候,发觉玉镯内侧还有字。
安容就着烛光,看到内侧有八个字:至纯至善,厚德济生。
安容想起之前脑中传来的八个字:笃信好学,死守善道。
这两个其实都是一个意思,要行善积德。
安容又想起,她重生后去大昭寺,瞎眼神算没有明说的话,也是让她积德行善。
明明行善积德是每个人应该做的,怎么能要人叮嘱呢,好像她做了什么恶事似地。
安容轻转玉镯。
楼道传来踏踏声。
喻妈妈端了碗元宵上来,还冒着腾腾的热气。
安容吃的呼哧呼哧响,一碗里面没有多少个元宵,才六个,喻妈妈担心安容积食,只许她吃这么多。
安容可怜兮兮的望着喻妈妈,“饿着,会睡不着。”
喻妈妈无奈,只好又去给安容盛了六个来。
等吃完元宵,海棠和芍药就拎了热水上来。
很快,沐浴用水就准备好了。
安容走过去,站在屏风处吩咐道,“我沐浴的时候,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许进来。”
几人应是。
安容又望着海棠道,“给我拿衣服来。”
等准备好衣物。
安容才解衣入水,看着白嫩皮肤上,那被吸红,咬过的皮肤青一块红一块的,根本就没有消退。
安容脸颊绯红,又羞又恼的她一股脑的钻进了浴桶里。
要不是憋不过来,安容真不想露出一张赤红的脸。
因为安容想起一句话,是萧湛说的,“你好像懂的比我多。”
这个懂的多,自然是周公之礼。
当时,安容正中媚药,理智全无,偏偏萧湛又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手忙脚乱之下,急的是额头青筋暴起,低吼连连,她更是火烧火燎的等不及,没有理智的她,自己上了。
萧湛很挫败,挫败之下,就很郁闷的说了这么一句。
要不是有那落红为证,安容觉得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想到自己那么的奔放,那么的孟浪,就算是中了媚药的缘故,安容都恨不得钻进地洞,再也不出来的好。
本来安容是气愤的,因为被欺骗。因为纠结过无数个夜晚,甚是夜不能寐。
但是萧湛解释了,安容觉得这股怨恨应该算在萧老国公的头上。
可偏偏她胆小的很,她能有那胆量去质问萧老国公吗?
安容觉得这哑巴亏。她是不咽也得咽了。
最后,安容打定主意,以后木镯有了什么变化,她紧咬牙关,不告诉萧老国公。算是替自己报仇。
安容躺在浴桶里,使劲的搓着皮肤,将皮肤戳的通红,可也遮不住原本的那股异样的红。
安容想抹些药,可是又怕惊动别人,最后只好忍了。
等沐浴完,安容穿好衣服,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幸好夜里比较凉快,也没人怀疑。
安容直接上了床。喝过安神药,便让丫鬟熄灯。
一宿好眠。
第二天起床,安容是神清气爽,当然了,起的比较的晚。
知道安容夜里玩的累,又受了惊吓,谁都没有打扰安容。
那高高升起的太阳也被遮挡在窗外,没有一丝来打扰安容。
安容是自然醒,醒来穿戴洗漱完,都是快吃午饭的时辰了。
喻妈妈做主。将安容的午饭提前了半个时辰。
安容吃完午饭,再去松鹤院给老太太请安。
松鹤院正屋很热闹,热闹的安容才想起来,今儿是个大日子啊。是侯府约定分家的日子。
但是二房老爷出了这样的意外,在这个关头提分家,多少让人觉得凉薄。
可要是不提,三太太心里又不舒坦。
这样拖拖拉拉的,不是三太太的个性,就算三老爷四老爷他们可以借着二老爷受重伤为由跟朝廷告假两日。可两日时间,二老爷的伤也难好吧?
所以,三太太赞同,今日分家。
二太太就气不打一处来了,还以为把她找来是为了什么事,居然是因为分家,她憋了一夜的气,正不知道如何撒呢,正好拿三太太泄愤。
二太太咬牙切齿的看着三太太,“三弟妹,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我家老爷如今还躺在病榻上,早上醒来,连口粥都咽不下去,你却将我找来分家,你这是存了心的逼死我们二房啊,我不活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说完,二太太坐在那里,就是一阵鬼哭狼嚎,听得三太太恨不得抬脚就走。
可是这个口既然张了,这个恶人也做了,就做到底!
三太太望着二太太道,“二嫂,过了元宵便分家可是早前就商议好的,谁知道二哥会在分家前一天出这样的意外,这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但是一码归一码,不能因为二哥重伤,这家便不分了吧,而且只是分家了而已,又不是让你和二哥即日便搬离侯府,你总得为四弟妹,五弟妹考虑考虑吧,这样吧,一会儿那些庄子铺子会分好,我让你再我前头选便是了。”
不就是吃点亏,只要能省心,这亏吃了也就吃了。
三太太一说完,五太太就赶紧表态,“我也让你先选。”
要是依照之前说好的,是将侯府能分的铺子,差不多价值的分出来,大房先选,余下的四份,到时候抓阄决定先后。
抓阄可就保不了能一直选的最好。
二太太眸底便有了犹豫之色,她抗拒不了这样的诱惑。
因为只有今天,三太太和五太太才退步,要是改日,她们可是寸步不让的。
二太太没有动,她在等四太太表态。
四太太真是气的不行,偏面子上还不能表露出来,二老爷自己惹祸,凭什么要她让步,可是大家都让了,她不让,指不定今儿这家就分不成了。
四太太温婉的笑中有了些许咬牙之色,“二嫂,我也让你先选。”
二太太这才委委屈屈的答应了分家。(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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