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茉有点不解地挑眉,嗤笑:“爷,您在说笑么?”
裴炎这种自负又骄傲的人,更对自己的容貌一万分的自傲自信,怎么可能会喜欢一张血肉模糊的脸,又怎么舍得对自己的脸下手。
裴炎看着她的模样,也轻笑着又喝了一杯酒:
“不信是么,是的,我也不信,这张脸几乎堪称完美,带给我无上的荣耀,掌握天下人生杀大权,无人敢掠我的锋头,我怎么舍得轻易毁损,有人说我极肖似我母亲,它大概是我母亲留给我的最后一点纪念,所以又怎能放弃。”
司空茉望着他,随后垂下眸子,为他了一杯斟酒,轻声道:“我信。”
盛名之下,多为所累,原本对于男子而言,美貌原本就不见得是好事,何况是一对身无所依的双胞胎少年。
“若是我没猜错,阿洛如今变成这副样子与我那母亲有关,恐怕也与他的容貌有关吧。”司空茉轻声道。
古有兰陵王以面具掩面,对阵千军万马,如今裴炎脸上的那些重重胭脂,更似兰陵王的面具,遮去神祗光芒,徒留一身修罗杀气,对阵十丈软红,杀戮无边。
裴炎半合着眸子,淡淡地道:“那是他咎由自取,那个笨蛋总是以为天下人皆有善心,以为自己的付出感动一些原本就无心他的人,平白费了那张脸。”
司空茉随手抓起他潮润的发丝绕在指尖玩,轻声道:
“每人都有自己的坚持,你不也是一样么。但我不明白一个这般自私自利,冷酷残暴的你,为何不愿意向百姓征人头税,原本最缺银钱的工部便会手头宽松不少;而若有小贪却能者,你大加提拔,但在户部里从行走到户部侍郎却都是与你作对的硬骨头,谁的账都不买?”
细细的,低声的呢喃在室内轻转,飞扬的轻纱幔帐掩去满室春色。
魅一捧着新酒赶紧悄悄地退出了出去,顺带将门锁好。
但是无意间从幔帐之间惊鸿一瞥见了司空茉闭着眼承欢的妩媚容颜,令他忍不住微微红了脸,暗想,原来郡主之美一点也不比千岁爷的差。
魅二忽然仿佛凭空出现一般,鬼魅一样附在魅一的身后,一脸诡谲地瞅着他:“你发呆个什么劲?”
魅一轻咳一声:“没什么。”
魅二瞅着他,古怪地一笑:“怎么,是不是看了什么不该看见的,比如夫人什么的。”
本来这也不奇怪,身为主子身边的贴身影子,一直都要跟着主子,以前洗澡什么的,都要在浴房屏风外头站岗。
只是主子对夫人格外上心,平日里和夫人相处都不喜他们跟着。
魅一赶紧摇手:“得,你可别害我,我可什么都没看见,只是看见了夫人在千岁爷的怀里,而且还只是脸!”
魅二笑嘻嘻地把手搭在他肩膀上:“行了,紧张个什么劲,开玩笑的嘛!”
魅一没好气地道:“行了,你开个玩笑,我可不想倒霉。”
千岁爷的那种性子,想想都怕。
两人索性都纵身蹲在房梁之上,一边警戒,一边悄声插科打诨。
而房外的魅一和魅而不曾发现,而房内沉浸再彼此的世界里的两人,也同样没有留意到一道修长的人影揪住了紫纱幔帐。
正定定地看着房内的踉跄着在内房里怔怔地看着花厅里的春色温情。
他捂住自己的胸口,那里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痛,好像有什么裂开了,是伤口么,他的胸口为什么会有伤呢?
他捂住胸口慢慢地蹲在了地上,有大颗的泪珠滚出眼眶。
翎姐姐
烛火幽幽,照不过冥河的两岸,只能照往久远的时光之中。
夜风不晓人心思,吹散了星光,天边渐渐地泛起了鱼肚白。
“啊——!”直到房外一声尖叫惊醒了卧在花厅软榻床上交颈的鸳鸯。
司空茉陡然一惊,立刻坐了起来:“怎么了?”
清晨的凉风陡然一吹,令她忍不住一抖,打了个喷嚏。
随后身后有宽阔胸膛触在她光裸雪白的脊背上,一件带着裴炎身上凉薄香气的衣衫随后披在了她的身上。
“小心着凉,先躺着,我去看看。”裴炎随后扯了件宽松的紫袍披上下地。
声音是从房内发出来的,难道是裴洛的病情不好?
司空茉想了想,还是也扯了自己的衣衫披在了自己的身上,随后也跟着下地跟着裴炎一同朝内房而去。
“洛公子,你怎么会在这里,都是奴婢不好,奴婢竟没发现您起来了!”
司空茉看过去,裴洛不知道什么时候爬起来了,现如今竟然昏倒在花厅和内房之间,胸口的伤已经裂开。
裴炎脸色阴沉地快步过去将他抱起向病床上走去,冷冷地对着外头呵道:“都死绝了么,还不去把那个老头子和血婆婆叫来!”
随后,司空茉便听到窗外有慌张而仓促的脚步声匆匆离开。
司空茉看着躺在床上,面若金纸的裴洛,不由微微挑眉,裴洛的伤竟然好得那么快,竟然能下床了?
老医正和血婆婆匆匆赶来,一人伸手在裴洛的头上一探,一人握住他的脉搏,仔细地诊察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血婆婆冷冷地瞪着裴炎,随后目光掠过司空茉的时候停了停,司空茉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心中有点虚。
但是血婆婆也只是没好气地对她摇摇头,随后又转过头去为裴洛诊治。
而那个跪在地上睡着了的小宫女也被拖走了。
司空茉看着房内的样子,也不是自己能插手的,索性便悄悄地退出了房间,裴炎看着她的背影,又看看躺在床上的裴洛,眸光幽幽,让人看不透他的心思。
裴洛的病情有些反复,但是在血婆婆和老医正的联手医治下,他很快也稍微好了些,能睁开眼吃东西了。
但是自打某日司空茉过来探望他,顺带给他喂药之后,渐渐恢复了神志的裴洛就像一只雏鸟一样,只肯吃司空茉喂给他的药和食物,否则便哭闹不止。
弄得司空茉一个头两个大,只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多了个儿子,而裴炎也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事,他也没法子。
司空茉也只好主动承担起照顾裴洛的责任。
好在身边都有人可以搭把手,而且裴洛只要看到司空茉就会乖巧许多,甚至看着司空茉的时候,都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讨好。
有时候他的那种模样,甚至都让司空茉莫名地感到一丝心酸,裴洛有着一张与裴炎素颜时候一模一样的脸。
司空茉无意间从老医正那里知道了,裴洛和裴炎身上都有两种毒,一种是当年宣文帝给他们下的,一种是蓝翎给他们下的。
两种蛊毒长久地在他们体内存在,而裴炎因为有了她,再加上蓝翎的血做成的药丸,所以身上的毒已经解了。
但是裴洛却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服用了同样的药物,但是身上的毒却没有解。
这让老医正和血婆婆都很头疼,查了许久才发现。
当初宣文帝下的那种蛊毒,在失去了蓝翎夫人下蛊毒的制衡之后,莫名其妙地产生了一种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变异,让血婆婆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明明就是一模一样的体质、一模一样的毒,而裴炎的毒解,而裴洛身上的毒却产生了异变。
血婆婆和老医正研究了许久。只能解释而裴炎体内的毒,因为有了司空茉的血,所以药力加倍了,直接在那日就已经彻底被清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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