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少年闻言都忍不住一惊,想要说什么:“哥哥,你!”
但在那年轻人的目光下,不甘不愿地住口。
司空茉的目光先是掠过白起、周云生等人,彼此目光相触的霎那,露出一种诡谲的光芒——鱼儿,上钩了!
随后,她的目光灼灼的盯在他的脸上,冷笑:“西狄人,若是你们不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那么就休怪本门主不客气!”
夕阳秋更好,敛敛蕙兰中。
悠扬的笛声飘荡在斜阳下的原野之中,却似带着淡淡的忧愁一般,吹笛之人静静地站在萋萋芳草之间,仿佛一幅隽秀的画。
看得白蕊几个都有些痴迷。
“不想你这盗墓贼头儿居然还会吹笛!”少年含讥带讽的声音打破了安静而美好的画面。
司空茉停下笛子,淡漠地瞥了对方那张漂亮的脸蛋一眼:
“不想你这看起来漂亮的面皮下竟然也隐藏着如此锱铢必较、狠辣阴毒的心。”
那唤作素儿的少年一愣,随后笑了笑:“我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司空茉冷冷地道:“那本门主现在就告诉你,城里临云居发生灭门血案,除二掌柜外出幸免于难,临云居里的人全都死于非命,开膛破肚,满地肠肚血腥让官府的仵作都吐了。”
素儿不在意地吃吃笑起来,漂亮的眉眼里都是邪气:“怎么,盗墓贼也会有怜悯之心么,有怜悯之心还会拿人肉喂狗?做出这副假道学的样子给谁看!”
他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轻蔑。
司空茉微微眯起眼,眸光幽冷地看着自己面前的美貌少年:
“小小年纪,就如此心狠手辣,既然连无辜的掌柜都能做了你们的出气筒,本门主真是不得不担心,若是本门主替你们引路开道直逼中京之后,你们这些西狄人会不会让咱们也做个刀下亡魂的出气筒,嗯?”
素儿傲慢地看着她冷道:“谁得罪我,我就要谁好看,至于你们,若是害怕,便乖乖地为我们做事,也许事成之后,本公子放你们一马!”
“素儿,休得狂言妄语!”一道冰冷的声音瞬间插进来打断了素儿的话,依旧戴着兜帽遮盖了半张脸的年轻人走了过来,单手扣住了素儿的肩头,警告性地瞥了他一眼。
素儿冷哼一声,别开脸,也不说话。
司空茉看着他,微微勾起唇角,眼睛里闪动着冰凌一样的光芒:“看来狡兔死,走狗烹这个道理,西狄人学得很好呢。”
年轻人仿佛颇有点歉疚地道:“门主大人见笑,舍弟不懂事,年纪小,家里人又宠溺惯了的,还请您不要往心里去。”
“龙将军,你也不必如此客气,您与我们这些草寇自然不是一路人,我既然答应了你,自然就会完成应该完成的事,但因为你弟弟的威胁,所以我觉得咱们的保证银从三成提高到七成比较好,一会子我会让人去你那里收银子!”
司空茉说罢,甚至没有给他回答的余地,转身就领着几个劲装打扮的丫头拂袖而去。
龙素言想要说什么,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看着对方嚣张地离开,随后他冷冷地瞥了眼少年:“怎么样,可满意了七成,如此大笔的银钱,已经是咱们所有带来的家当!”
龙素儿没好气地硬着嘴儿道:“哥哥,那是你太好欺负,他说什么,咱们就要给什么吗?”
他顿了顿,露出个阴冷的笑容来:“何况就算咱们现在给了他们银两,他们最后能有命拿才是本事!”
龙素言颦眉:“话虽然如此,但你最好不要总是去挑衅这鬼门的门主,他们这些人,常年做死人生意,也不是什么讲道义的货色!”
素儿在他们和鬼门的人做买卖谋划的这段时间,总是有事没事地爱去挑衅末凉西,让他非常头疼,他这个做哥哥的总不能时时跟在他后头!
龙素儿没好气地扁扁嘴:“哼,若不是这姓末的家伙总是不将人放在眼底,我也不会总想给他好看,什么狗屁门主,出门还带着那么多丫头,我看不是用来暖床倒是真的!”
他每日半夜‘经过’末凉西的帐篷都听见里面有女子的呻吟,这一听就知道在做什么。
“贪钱好色,这才是盗墓贼的本色,他们原本做的就是有今日没有明日的买卖,若是这两样都不爱,末凉西的身份才值得怀疑!”龙素言淡漠地道。
“哼,都不是什么好货,那几个女人丑得要死他也睡得下去!”龙素儿冷冰冰地道,脸上浮现出憎恶的神色:“总之到时候事成了,你得把末凉西交给我处置!”
龙素言忽然盯着龙素儿:“你不觉得你最近这几日对末凉西的关注太多了么?”
这种关注在素儿这种极为喜新厌旧而且挑剔的人身上出现,实在是让他匪夷所思,而不得不多心。
龙素儿一僵,冷哼:“哥哥,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只是这个世上从来就没有人可以比我更嚣张,我只是在想到底要怎么收拾他而已!”
龙素言眯起眼狐疑地瞥了他一眼,警告性地道:
“明日咱们就启程了,你别把你在家里的那个坏习惯给带来这,当初答应带你来,已经是让母亲大不悦了,若是你再在这里生事,我可救不了你!”
毕竟那个男子看起来虽然长了不错的面容,但是骨子里的阴狠,他们都是真见识过了的。
“行了,行了,知道了,你怎么和母亲一样啰嗦,还是二哥哥最好,最疼我!”说罢,龙素儿转身就离开了。
龙素言无奈地看着他娇小的背影,摇摇头,就是你那二哥哥和母亲将你宠坏了!
居然把主意打到了末凉西的头上,还真是
上京,太医署
“唔。”低低的呻吟从屋内传来,带着一种极度忍耐与压抑的痛色。
一名中年太医掀开了床上那病人身上的薄被子,再从药箱子里取出各色金创药,给病人那触目惊心的伤口一边洒了上去,一边略有不耐地道:
“你这伤是急不得的,别整日里就想着要下床,臀上的皮肉伤还是其次,你脏腑之中也有内伤,那是板子打得五脏六腑都有些出血和移位,若是不小心看护,你这辈子就会落下病根,更别提你那下身了!”
那病人原本漂亮清冷的脸上早已经一片惨白,汗水模糊了他的眼睛,带来异样的刺痛感,却让他愈发地清醒和痛恨地死死抓住身下的被褥。
也不知道这换药持续了多久,疼痛又持续了多久,久到他觉得自己的下半身都麻痹了,那太医才收起医药箱,吩咐一边的小太监:
“去,他又拉了,换掉褥子去,若是不然,又要感染发炎!”
随后便领着自己的药童快步地离开了。
那小太监顿时眼中闪过厌恶,皱着鼻子拿来新的被褥,和同伴一起搬动芳官,给他换下脏污了的被子。
芳官只觉得屈辱无比地闭上眼,这样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被打伤了的下身,根本无法控制粪便与尿液。
两个小太监嘟嘟哝哝地把东西给换完了,赶紧地准备提着东西离开,他们怎么那么倒霉,摊上这样的倒霉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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