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他忽然似笑非笑地道:“是了,你可知道,那地道其中一处通向哪里?”
司空茉摇摇头,她并没有去看过那地道,自然是不知道的。
但是她脑中忽然灵光一掠,随后眯起眸子:“不会正好是那位与你一同掉下陷阱的贞元公主那里罢?”
裴炎似笑非笑地道:“可不正是么。”
司空茉忍不住摇头:“难怪当初太平大长公主建议让那位贞元公主住在香兰宫,竟是这般缘故。”
她顿了顿,又道:“不过如今就算咱们再去找那位贞元公主,只要人家一口咬定什么都不知道,咱们亦不能如何,何况如今就算去找她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的了。”
裴炎把玩着自己小指上的指套,冷冷地道:“真真儿是便宜了那贱人,早知道如此,当初就该狠狠地多踩断她的几根肋骨才是。”
司空茉道:“爷也不必生气,只盼老医正那里开出来的汤药就够她受的了。”
当初那贞元公主不识趣,竟质疑老医正的医术,被老医正用了药狠狠整治了一回。
若是她乖乖受罚,把老医正的药物都乖乖忍耐着苦楚喝下去,反倒是没有什么事情了,奈何她嫌弃苦了,不曾喝,宁愿去喝姜汤。
那姜汤原本就和那药冲了,也不知道老医正用了什么法子,让她以后但凡喝药,嗓子眼就发痒,然后就忍不住要吐,
但是不喝药,身上的病自然是好不了的,寻常人喝一次就拉倒的药物,她硬生生得用了三碗药才勉强喝了足够的药量,如今只怕是苦不堪言。
裴炎淡淡地道:“这样也算是便宜了她。”
司空茉忍不住嗤笑,学他的口气道:“也是,真真儿是她瞎了眼,才看上咱们的九千岁,若是知道要被你踩断肋骨,她大约是不决计不敢勾引你的。”
当初她能成功勾搭上这位爷,如今细细想来只怕一半是自己特殊的身份让裴炎多留了三分情面。
二是自己特立独行让眼前这个老妖觉得有趣、研究并各种搓磨的价值,方才入了他的眼。
裴炎睨着她,危险地眯起眼:“你这丫头是什么意思!”
司空茉笑笑:“没什么,只是觉得爷越发的美貌了。”
裴炎冷哼一声,随后也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极为精致昂贵的西洋水银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若是没你这个让人操心的,只怕为师会更美貌才是。”
司空茉:“”
关于这种话题她不参与任何讨论,否则又要被这厮命令去做各种保养品。
——且说这宫里因为太平大长公主引发的风波,让大冬天里人人自危,宫中卫士也都被撤换了一批,直接换上了飞羽督卫旗下飞羽鬼卫的人。
转眼间就到了年关,到了家家户户准备度新年,而朝廷也准备休朝的时候,却忽然临休朝前的一日。
西狄使臣递上来一封信——鉴于如今西狄新主登基,所以西狄新皇要亲自邀请天朝皇帝前往边关校方当年齐桓公葵丘会盟,与我国共同签署两国永为佳邻,缔结姻亲之好。
裴炎刚回到涑玉宫,就直奔寝殿。
他一开门就看见白蕊冲着他福了福,又比了个睡觉的姿势,他不由挑眉:”这丫头怎么还在睡觉?“
白蕊表示,她也很无奈。
裴炎没有说什么,径自进了寝殿,果然见软软丝被里,窝着他的小狐狸,完全是一副还在与周公下棋的样子。
他眸光幽沉,摆摆手,让其他伺候的人都出去了。
伸手扯开了些司空茉快堆到脸上的被子,便见她脖子和锁骨处露出一小块雪白细腻的皮肤,上面还隐约留有昨夜他给的印记。
裴炎的目光不由愈发的深沉,有一种危险的味道,随后他伸出手解开了她的中衣。
看着完全睡得没有防备的司空茉,他唇角微微一勾,随后忽然伸出冰冷异常的手搁上司空茉的丰润雪白的隆起上面。
”啊——!一道惨叫声立刻几乎掀翻了整座宫殿的房顶,也将所有涑玉宫的人吓了一跳,白珍几个立刻下意识地冲进房间,然后
“你能不那么变态么,叫人起床就不能换个方法么?”司空茉满肚子火,恶狠狠地拿梳子梳着自己的一头乱七八糟的头发。
裴炎这个混蛋,到现在她都还觉得心口上一阵阵的凉气传导进来,真真儿是要命!
明明知道她最怕冷了,还这么弄她!
裴炎却完全不被她的怒气影响,只微微勾了唇角,似笑非笑地道:“谁让你睡得像头猪,不过这个方法真是极好,省得你赖床。”
平日里,弄这个丫头起床,她不在床上赖一个时辰总是起不来的,他原也心疼她,便让她多睡一会,不想她越发的过分了,天没黑就钻到床上去,中午方才起来!
如今这个方法是最好的,他亦非常乐意用这样香艳的方法弄醒她。
裴炎睨着司空茉,轻笑:“若是下次,或者咱们可以换个地方冰一下。”
司空茉随着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腿间,她不由脸色一阵白一阵红,咬牙骂道:“变态就是变态!”
这个混蛋满脑子都在想什么!
裴炎优雅地依在软塌上,淡淡地道:“是了,西狄送来议和书了,他们希望结盟。”
“结盟?”司空茉愣了楞,停下了梳头的动作。
一边的何嬷嬷看见了,默默递上来接过她手上的梳子免得她继续毫无尺度的使劲虐待自己的头发。
司空茉则支着脸听裴炎简单说了些事情的经过,暗自思索这事儿听起来有些奇怪,对方竟然要结盟,而不是如一开始想象中会直接兴兵讨伐,莫非是因为
司空茉顿了顿,忽然看向裴炎,挑眉道:“之前苏杭大运河船坞那里的船都修好了?”
裴炎长长的睫羽微微掀了掀,看着她轻笑起来:“我以为你都忘了还有这回事。”
司空茉不以为然:“怎么可能,只是你派韦罗过去之后,长久也不见有消息,谁知道后来到底如何了,再加上他不是一直都在朝中对你颇多微词,很不怕死么?”
那韦罗乃工部左侍郎,一向对裴炎都很不买账,因为常常和裴炎对着干,三升三降,上至内阁大学士下至偏远的柳城县令他都干过。
上次被发配成为县令就是因为司承乾被废为戾太子,不知道他听谁说裴炎上完茅厕以后心情会很好,就脱了官服跑去裴炎常去的茅厕门口哭号。
结果那日裴炎根本就没有在茅厕里,韦罗和那守茅厕的太监争执起来,接过把裴炎最喜欢的一只下头人进贡的宝石马桶给弄坏了,他想偷跑却正被裴炎撞见个正着。
裴炎被他气得够呛,如果不是因为这一次裴炎需要人去修建船坞和处理航运之事,他估计还蹲在柳城淘螺蛳。
如今他好歹蹲在了左侍郎的位子上有一年了,朝中很多人都等着看他什么时候会再滚下去,都把他当成了个笑话。
裴炎淡淡地勾了一下唇:“韦罗这老小子虽然对本座不甚恭敬,但到底手上是有真本事的,这一次他老老实实地干活,连着交了十艘大船给那西狄的海盗,海盗们非常满意这些船只,其上虽配备之火炮效果比官船略差了些,但也还算相当的不错了。”
“如此想必对西狄水师之压力必然骤增!”
司空茉沉吟了片刻,如今西狄的水师相当于她前生明朝的程度。
各式楼船、蒙冲、斗舰、等外,还有四百料战座船、四百料巡座船、划船、火船等各式舰船,战术配合都相当成熟而强悍,称霸于东南沿海一带,乃一方霸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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