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爷一顿,抬头看了看飞雪的天空,伸出手接住飞落的雪花,眉目淡漠地道:
“至少,她有一句话是说对了的,人生在世不过短短几十年,何必为了太多的事情去委屈自己,我只是想看看这北国雪的模样而已。”
两名侍卫互看一眼,都在彼此的眼里看到了茫然,爷主子从来都是沉静而理智的人,这是他们第一次看见主子这般的。
今儿,是怎么了。
涑玉殿
“千岁爷,我们的人下去看过,那地道是多年前就存在了,并非如今人力一朝一夕得成,而且下面的垮塌非常严重,若等到咱们的人把下面清理干净再去寻小小姐的踪迹,恐怕”
周云生看着手上的图纸,沉默了一会,随后摇了摇头,颦起了眉。
裴炎坐在位子上静静地看着面前的图纸,没有说话。
宿卫有点子沉不住气地道:“爷,我看咱们还是封城吧,若是让那些贼子将夫人带走,时间拖得越长越不利。”
李密却摇摇头:“这不妥,对方还没有提出任何要求,他们必定还有所求,所以若是这般紧逼,只怕反而会逼迫得狗急跳墙,伤到夫人!”
周云生和白起两人互看了一眼,都没有说话,因为宿卫和李密都已经说出了大伙的担忧。
裴炎单手支着脸颊看向窗外飞雪,忽然淡漠地道:
“先去查查这个地道的来源,说不定会有别的什么线索,当初的西狄皇族祖上也曾经是前朝贵族,且看看这裴氏是否还留下什么渊源吧。”
众人心中虽然都焦虑,却只得默然无言。
也没有更好的方法,只能如此了。
殿内已经空了,裴炎闭上眸子,轻叹了一声:“小连子,去把老医正和血婆婆请来。”
这个丫头,真是太让人操心了。
连公公立刻点点头,恭恭敬敬地去了。
司空茉自由自在的好日子在腊梅山庄也不过就六七天,也就到头了。
原因无它,自家那位姨母看不得她自由自在,于是过来给她找了点麻烦。
司空茉看着自己第三次被泼满冷水的床,再看了看桌子上那些冷冰冰硬如石头的馊馒头和不知道为什么散发一股子尿馊味的水壶。
那位姨母一直在一边试图指使着丫头们趁着她没有内力的时候对她动手动脚,冷嘲热讽。
“怎么,小贱人,你以为这里还是皇宫大内,有那阉人维护着你,任由你为虎作伥么,有你吃,有你睡还想如何?”
随后韩夫人对着身边的婢女一招手:“去把那一壶好水让她喝下去!”
那些婢女们原本就与风露阁里头被诛杀的女间们多少都有些关系,自然早将司空茉恨得牙痒痒的了,只是奈何之前云爷每日还过来和司空茉说话,她们也不敢有什么动作。
但是这几日云爷都不曾过来,也没有再让人过来看着她,这不就说明了到了可以给这个贱丫头好看的时候了。
立刻就有好几个婢女虎视眈眈,一脸怨毒地围上来,还有人手上拿了那装了尿的水壶,就想要对司空茉动手。
司空茉看着这些凶神恶煞的婢女和自家姨母,无奈地摇头,这种弱智的手段,怎么看都觉得那位姨母大概是因为不再是贵妃了,所以整治人的手段越发的退步了。
司空茉素来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对于帮助自己‘亲人’这种事情,她还是很有一些‘热心肠’的。
既然没有内力,那就索性直接不用内力,用拳头揍趴了几个娇滴滴的丫头之后,司空茉就在韩夫人惊恐的目光之中,上去就揪住她的发髻往门外拖。
“你放手啊救命啊杀人了!”
韩夫人只觉得头皮就要被司空茉这个可怕的丫头扯掉了,她极度痛苦的尖叫声瞬间划破了整座山庄的宁静。
由于所有人都知道司空茉被制住了内力,所以看着她的人在看到她粗鲁地拖着韩贵妃的发髻往外走的时候,瞬间呆楞住,居然没有反应过来。
于是司空茉就顺利地将韩夫人给拖到了一处大半人高的馊水桶子附近,直接将韩夫人给按进了那馊水桶。
大约是因为有折腾贞元公主的先例在前,这一次她做得相当顺手,按住韩夫人的头,让她好好地享用了一回那馊水桶的味道。
等到云爷一干人等赶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没有看见韩贵妃了,只看见司空茉盘腿坐在馊水桶的木桶盖上,一副——本姑娘在打坐的的模样。
只是她身下的那木桶里不断地发出女人的闷哼和歇斯底里的挣扎声。
也不知那些护卫是不是被司空茉的彪悍彻底吓到,还是因为对那位韩夫人的跋扈与无耻原本就没有什么好感。
所以护卫们都是一脸惊愕地看着司空茉动作,竟然没有人去救那被整个人关进馊水桶子里的韩贵妃,只听得那馊水桶子里的声音越来越弱。
直到云爷颦眉,冷厉地道:“去,救人!”
那些侍卫们方才围上去,但是他们还没有抽剑,那一头司空茉已经自发自觉地跳下了馊水桶。
云爷眸中喜怒不明地看着她,司空茉摇摇头,一脸无奈:“并非我生性恶毒,若非云爷你的女人先行挑衅,我也不会如此。”
等到侍卫们冒着恶臭终于将那馊水桶子踢倒,把韩夫人倒出来的时候,韩夫人已经一动不动了。
众侍卫们面面相觑终于有人在主子冷厉的目光下,被逼着上去查看韩夫人是不是呛晕过去,却没有想到
那侍卫伸手在她鼻子底下一探,瞬间背后一凉,他再伸手去摸了摸韩夫人脖子上,果然
“回禀大当家的,夫人已经去了,恐怕是馊水里的废物堵塞了口鼻所致。”
此言一出,周围一片寂静,原本还抱着看天朝人自己人收拾自己人热闹的西狄一干人等全然噤声。
谁也没有想到不过是女子之间的打闹竟然到了最后出了人命。
云爷扫了一眼那倒在地上,满头满身馊水,浑身僵硬狼狈不堪,再不复从前妩媚娇艳的韩夫人,目光在她口鼻之间的秽物上停了停。
随后冰冷阴沉的目光瞬间停在了司空茉的身上。
司空茉一副仿佛颇为茫然无辜的模样:“这是意外,我可不是故意的。”
云爷深沉的眸子盯着司空茉好一会,那种堪媲美裴炎的锐利目光让司空茉生出那种被对方目光割裂皮肤,剖开肌理,冷生生地直破她心底的错觉。
所有人都沉默着,那位韩夫人虽然被他们看不起,但是她始终是主子的女人,而且是对主子有用的女人,如今就这么被人杀了,岂非在打主子的脸!
果然,云爷冷冷地看着司空茉:“你觉得你的解释,能让我满意么?”
司空茉叹了一声,目光不闪不躲地对上云爷,淡淡地道:
“如果云爷用别的方式来逼我为您所用,而不是让这个愚蠢的女人做您手中的刀,想必,她今夜还是可以为您暖床的。”
“你是故意的。”云爷阴沉而危险地眯起了眸子,他的音调不是猜测,而是肯定。
司空茉垂下眸子,讥诮地微微勾了一下唇角:“叛徒,人人得而诛杀之,是她自己送上门,自然怪不得我心狠了。”
“你——!”云爷眼中瞬间闪过森冷的杀意,瞬间快如闪电地欺近了司空茉,抬手就一把捏住了司空茉的脖子,硬生生地将她举起来,冷冰冰地道:
“你信不信,下一刻你就会和她一样凄凄惨惨,一丝不挂地被吊在这上京的城门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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