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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 ) 安平侯府,翠园。
一番香汗淋漓后,二夫人王氏猛地推开身上的人,能掐出水的粉嫩脸蛋羞红不已。她松开乱得不成形的倭坠髻,取掉搭在左侧的步步生莲发簪,长长的水晶坠子在她耳畔一甩,流泻出一股别样风情。
王氏出了净房,整理好仪容,穿上一件烟纹碧霞罗衣,下着烟笼梅花百水裙,起身走到偏房,对里面的仆妇吩咐道:“明儿一早,将那两个丫头的卖身契送到琉璃院去。”
此人正是祝妈妈,王氏的乳母,后来做了陪房来到安平侯府。二房的丫头婆子看到这个祝妈妈就跟看到鬼见愁似的。
说到这王氏,看起来妖妖娆娆,门第出身却是安平侯府的几辈媳妇里最好的。王氏名惠,今年三十有二,是上任平国公王钦最小的女儿,现任平国公王敬的庶妹。生母在她幼时便故去,后在嫡母身下侍奉,扇枕温衾嘘寒问暖,最后被家中安排了这门亲事。
原本她甚为不满,因当时安平伯府名声很是不可说,“做妾当如常娇女”,且伯府门第跟国公府比起来算是不入流的破落户。京中贵人圈的聚会向lái 不给安平伯府发帖子,都担心帖子被伯爷给熏臭了。奈何父母之命,王氏也只能嫁过来。谁知道掀起盖头那一刻,发现对面之人竟是这样剑眉星目玉树临风,便红着脸喝了交杯酒。
进门后很快有了身孕,头一胎生下女儿傅曼青;而后就从太夫人手里接掌了府里中馈,日子过得称心如意。等到生下男丁又产下一女后,在府里越发如鱼得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跟着她过来的祝妈妈自然也蒸蒸日上,威势渐涨。
王氏跟祝妈妈议完事回了房,见傅仲德还窝在床上,媚眼横飞。“怎么还不去洗洗,也不嫌脏。”
傅仲德将她往床头一扯,王氏便到了他身下。“这么香,哪里脏?”
王氏望着他清俊的脸庞,浑身酥软,葱根般的手指在他肩上一颤一颤,一时有些沉迷。这个人是自己的丈夫。面如冠玉的俊美郎君,十八岁就被先皇钦点了探花郎,现在是朝中正五品的通政司参议。这么年轻又才貌双全的五品京官,满京兆也没几个。顿感人生称意。
一阵猛烈的喘息之后,傅仲德摩挲着她依旧滑腻的皮肤,“刚才跟祝妈妈说什么了?”
王氏拿手梳理着颈边青丝,“那小丫头将合欢苑的人都弄到琉璃院了。”
傅仲德息了手下的动作,“之前不是说上吊了吗?”
“没死成,命大着呢。这一好起来就开始出幺蛾子了。我倒不信,卓梦君的女儿还能干出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来?”
傅仲德的口气郑重了几分,“你在老夫人面前要收敛些。”
王氏瞪了他一眼,“我还不收敛啊,现在出门我都只戴一只发簪了。要不是为了那个院子,我哪用得着这么低声下气伺候那老的。我的儿子,以后才是这侯府的当家人。定要让年哥儿住到那里。”语气先是含着几分委屈,后面又多了一分狠厉。
傅仲德给她捶了两下肩膀,“夫人受委屈了,回头让娘将她压箱底的首饰给你做补偿。”
王氏面色大喜,“我要那套累丝嵌宝孔雀流苏步摇。”
傅仲德亲了下王氏的脸,“随你喜欢。不过还是要盯着琉璃院那边些。”
“你放心好了,那个丫头才八岁,能精明到哪去?”
“你忘了你们王家那个神童了,不也才八岁。”
王氏不以为然,“再聪明也比不过我的年哥儿。”
他们说的王家神童,正是平国公王敬的小儿子王以安,和侯府四少爷、王氏之子傅庆年年岁相近,同在“碧水书院”读书。两人小时候一起摸鱼抓鸟,现在在书院出入不离、同桌写字斗诗,加上又是亲戚,几年下来更加亲密无间。那王以安小小年纪,深受书院山长喜爱,做的几首诗文被山长评为上等之作,名声一下便传到书院之外,京里的贵族之家均有耳闻。他又是国公府的嫡幼孙,那些姻亲故旧无人不夸,便得了个“神童”之名。然而在王氏心底,儿子当然是自己的好,因此她并不常赞美自己的侄子,只偶尔在外人面前应和两句。
……
自人员调配那天过了几日,琉璃院有了动jìng 。叫二丫的主dòng 和伍嬷嬷提出不愿待下去,因为她已经连着洗了好几天的衣裳,手都泡皱了。另外一个粗使婆子也找了春喜,求情说自己年纪大了,没办法天天劈柴烧水。老太君一向怜贫惜弱,之前卓氏去世不久时,春喜便提过给她们安排去处。现在她们既然不愿在琉璃院待着,三小姐也愿yì 放人,春喜就不为难她们了。
这正是曼烟想要的结果,不管她们是不是别人安插的钉子,只要她们离开就行。毕竟,这俩人也没对琉璃院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两个走后,春喜就让曼烟从人牙子新送来的那批丫头里又挑了俩。
现在,琉璃院总共两个暗里心腹、五个明面的大丫鬟、一个管事嬷嬷、六个小丫头和一个崔婆子。曼烟给小丫头都改了名zì ,小青小翠改成了如意和玉印,另外两个不认识的叫了宝伞和宝瓶,府里新进的俩赐了金鱼和宝幢之名。
人员一确定,大丫头闲时都忙着学认字;此外,曼烟叫管家送进来几根粗麻绳,给小丫头下了一条口令:每天过了晌午找个开阔地跳绳,跳得好的有赏。如意和玉印虽然累了好几天,精神却越发振奋,之前她们连主子的衣衫边都摸不到,现在却能见到主子的面,还能听主子亲自训话,心里面巴不得呢。众人均安下心,要在琉璃院扎根了。只一个崔婆子,曼烟有些看不透,想到她会做药膳便也就留着了,反正琉璃院不差那一口饭。
曼烟用人的标准就是一个“能”字,至于“忠”字,她并不扣那个死理。就她的想法,人心如水,善变在顷刻之间。与其堵,不如疏。她希望这些人忠,自然得先对她们好;对她们好,她们自然会忠。若以后真有人负了她,那也不能说不忠,而是以前的“忠”变了。理论是如此,曼烟却还是挑那些无父无母的孤儿,一来她们无依无靠;二来,也不怕回头多生变故。这一批小丫鬟都是孤儿,琉璃院简直成了孤儿之家。看着她们欢喜地跳绳出汗,曼烟也觉着心底多了份温暖。希望琉璃院以后成为她们这一帮人真正的家。
人员培训这一桩算是上了轨道,可还有好几件事仍悬在曼烟心头。祖母的身体,需要从早预防;母亲之死,嗣子之说是子虚乌有,为何府里有人在传呢?她根本不会相信檀香在厨房听到那句话是偶然。也许有人故意说给她听的,如果是那么这人是谁呢?最最让她无解的则是梦见母亲之死,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亦或者有其他内情?原身的自杀莫非是像檀香说的那样,受不了恐惧最终崩溃自尽。梦见母亲死去,然hòu 母亲真的死了,一个八岁的孩子恐怕无力负荷那种心理负担。但她除了上次梦见那两个模糊的人影,最近并没有做过梦。
一连串疑问在曼烟的脑海中反复盘旋,最后绕成一团乱麻。到底哪里是突pò 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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