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林远训的浑浑噩噩了两天的程如敏终于在第三天起床的时候痛下决心,她晚上一定要去拯救那可怜的红衣,不论林远怎么惩罚她,也不要再连累红衣了。她已经完全可以想象的出红衣如今接受魔鬼训练的惨状。
“就这么决定!”
程如敏突然爆发出的神采令进来伺候她梳洗的若兰有些惊愕:“小姐,一大清早的怎么这么高兴?”
“那是……嗯?若兰姐姐?”程如敏看到若兰有些意外,“不是叫你好生歇着吗?每天在湄园要管我的那些随身物件,要管那些下面的小丫头子,现在还要每日过去父亲书房那边教那些下人泡茶的技巧,可是很辛苦的。以后就不用早起伺候我梳洗了。”
若兰脸上一红,道:“奴婢伺候小姐伺候惯了,何况红衣不是告了假吗?若奴婢再不来,恐小姐身边的人不够使唤。”
“即便如此,我也要习惯才好啊。”程如敏笑的有些意味深长,“不然若兰姐姐日后嫁了人,难道我还能将你强扣在府中不成?”
这么一说,若兰的脸更红了,嗔道:“小姐!”
“哈哈!”程如敏笑道:“放心吧,你虽说是在母亲的几个陪嫁出嫁了之后才从太师府送过来的,那也算是母亲的娘家人呀。何况,你跟着我去望月庵受了这么多年的苦,又被耽误了青春,眼见着已然过了双十年华了,我自然是要好好的替姐姐你谋划的。姐姐你放心,等一年后,我一定会给姐姐找一门好的婚事,绝对不会委屈姐姐。可好?”
红衣闻言一怔,眼圈有些红红的,半天才转过味儿来,嗔道:“小姐一个没出阁的姑娘,怎么总将嫁人放在嘴边上,也不害臊。快些洗漱吧,早饭都摆好了。如今秋风正凉,当心早饭冷了吃着不舒服。晚些时候,管事娘子们就要来回事了。”
程如敏“扑哧”笑了一声,知道若兰是不好意思了,便也没再接话,顺着若兰的手开始梳妆打扮。
正打扮着,又听到若兰说道:“奴婢这几日下午都在老爷书房,昨晚才知道二姨娘这些天常来找小姐的麻烦,却是为何?”
不说不打紧,一说程如敏便气不打一处来。
原本以为万氏也不过就是来找找茬,一次两次的倒也罢了。谁知她居然连着五六天,天天吃过午饭准时来湄园报道。不是要钱就是要物,不是尖酸就是刻薄,日日如此,她也不嫌烦得慌。
要知道程敬晖如今还在丧假中,天天都在府中没有出门也不用上朝,她万氏作为姨娘不好好的把握时间去讨好程敬晖,老跑到湄园浪费时间算怎么回事?
早就告诉她了,不是姨娘份例里应得的,来求也没有用。
难道自己的态度还不够明确吗?她为什么还要天天来?只是为了恶心自己?
“小姐?”若兰看程如敏怔怔的没有说话,出声喊道。
“嗯?……哦,对!若兰姐姐,你说二姨娘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无聊?”程如敏实在不解。
“也可能是如此。”若兰说道。
“怎么可能?父亲不是在府里吗?她无聊也应该去找父亲啊,找我做什么?”程如敏更加不解。
“这……老爷下午一般都在书房读书,所以……”若兰有些结结巴巴的说道。
程如敏闻言恍然大悟,“哦,你的意思是说,父亲下午要读书,没有时间陪她玩,她就来寻我开心?是这个意思吧?”
“这……”若兰脸上有些不自然。
过分!简直就太过分了!
程如敏一脸怒容的想着,这万氏居然消遣起自己来了,这算什么事儿。有本事就真刀真枪的来一场,这纯粹恶心人的举动却着实让自己很是无奈。人家来找你聊天,你能把人赶出去吗?
愤愤的吃过早饭,心情还是很糟糕,完全不愿听那些管事娘子唠叨那些柴米油盐的琐碎事,便索性让红叶出去问一问,只拣要紧的事情来回,自己却窝在房中想着晚上向林远求情的事情。
就这样发着呆,很快时间就过去了。午饭摆上桌,程如敏才发现自己早上吃的饭似乎还没消化呢,怎么又开始吃饭了?
“都晌午了吗?”程如敏有些后知后觉的问道。
红叶微微皱眉,脸上有些心疼的神情,“小姐一直发着呆,似乎是有什么心事。这几天事情太多了,小姐都没有休息好,整天恍恍惚惚的,小姐要睡一会儿吗?”
程如敏轻叹了一口气,“万氏大概还没消遣够我,能容我午睡吗?你说那个女人是什么毛病啊?该去找个大夫给她治治。”
“扑哧!”红叶闻言笑道:“小姐还能开玩笑,奴婢就不担心了。”
果然,午饭后没多久,万氏便又一摇三摆的进了湄园。
这一次居然是看中了程如敏房中的一幅画,好死不死的那幅画就是沈氏留给她的几件御赐的珍品之一。
程如敏暗暗的在心里给了万氏一个大白眼,心里嘀咕道:“她也太把自己当个人了吧。咱又不是她妈,凭什么要惯着她?”
程如敏这一次打定了主意不说话,就由着万氏在那自言自语。
“我那房中的摆设都陈旧的紧,许多日子没换过新的了。”万氏道。
“……”程如敏低头喝茶。
“大小姐也将库房看的太紧了,那些死物留着也是发烂生霉,不如物尽其用的好。即便大小姐日后想要当嫁妆带去夫家,也好歹还要考虑考虑咱们这些留在府中的人哪!”
“……”继续喝茶。
“大小姐房中挂的这副秋菊图倒是雅致的紧,不知道能不能割爱,让给姨娘我,也好给大小姐赚得一个孝顺的好名声,日后也好找夫家不是?”
“……”所谓姨娘,乃是半个奴才,谁孝顺谁啊?
“大小姐今日怎的不说话?可是舍不得这幅图,所以才拒人千里之外?”
“……”杯里没茶了,程如敏有些无奈的开口道:“红叶,倒茶。”
红叶端上茶来,程如敏看着万氏道:“二姨娘,你继续说,我继续喝茶。不过,一会儿我可能要去方便一下,实在是……茶喝的有点多了。”
说完,程如敏“哈……”的一声打了个哈欠,擦了擦眼角因睡意溢出的泪珠,继续低头喝茶。
“你!”万氏脸上有些抽搐,这不欢迎加敷衍的态度表现的太明显了,即便万氏脸皮再厚也有些挂不住。
眼看着万氏就要因程如敏怠慢的态度而恼怒,可她看了看天色,却又忍者没有发作,只是坐在椅子上,也开始喝茶。
程如敏昏昏欲睡的坐着,心里却异常的清醒。
万氏这个状态很不对啊。
回想着这几天万氏有事没事的找茬,再想想今日她那硬忍着脾气也要赖在湄园的作态。分明就是有意为之啊。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难道……是为了绊住自己,还是为了迷惑自己?
程如敏心中一惊,难道府中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想起八月十七的早上,也就是瑶湖月宴的第二天,暗卫曾经对自己说,万氏与三姨娘何氏的贴身丫鬟梨香于深夜密谋。
而后,红叶前几日又对自己说,梨香在三天前送过一百两银子去给一个书生。
这难道是巧合?
那一百两银子梨香根本拿不出来,那会不会是……万氏?
难道是万氏让梨香用一百两银子去收买那个书生?
目的何在?
想到这里,程如敏突然有些后悔撤掉了监视万氏和梨香的暗卫,虽然情非得已,但是这种事情脱离掌控的感觉非常不妙。
万氏,你最好不要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否则,就休怪她不留情面了。
万氏在湄园赖了整整两个时辰后,终于走了,太阳也开始西斜。
程如敏立刻说道:“休假的暗卫,今日该回来了。”
“是,都已经在园中待命。”红叶道。
“让他们立刻回到原先的岗位,好好查查万氏和梨香到底在搞什么鬼!”程如敏的眼中,透出戾气。
“是。”
“夏蝉有没有送消息回来?那个书生是谁?梨香这三日有没有去找他?”
“那个书生名叫宋立,今年十四岁,书香世家中的嫡子,尚未婚配,但家中有两个通房,祖母溺爱,父母严苛。听说,明年要参加大考。梨香这几日都没有去找过他。”
“宋立?”程如敏沉吟道:“让夏蝉继续监视梨香,原先监视梨香的暗卫去监视宋立,看看他都与什么人接触。”
“是。”
一阵忙活,天色已黑,用过晚饭,程如敏便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反复练习着说服林庭放过红衣的那些话。
正练得心中沮丧,没有一丝把握的时候,红叶进来道:“小姐,大少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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