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平天下 第三十一章瑶湖月宴

    红衣和红叶二人面面相觑的看着程如敏，不知道那封信中到底写了点什么。

    “这封信的存在还有谁知道？”程如敏问道。

    “这封信是月儿拿到的，并无旁人知晓。由于她是三等丫鬟，比较自由，也不引人注意，所以，她会多看着点临街的那个门，怕有哪个不长眼的私自开启了。”红叶道。

    月儿是入府的六个影卫之一。

    红衣不解的问道：“咱们临街那个门从来都不开的，是谁居然会往那里塞信？”

    程如敏有些无语的将信递给红衣，示意她可以看一看。

    红衣疑惑的看了看信的内容，登时难以置信的望着程如敏。只见上面写着：八月十六，亥时二刻，琳琅阁中，不见不散。

    “小姐！这……这是那个登徒子？”红衣下巴都被惊掉了，那个登徒子一路跟着她们回来了？她们当时可是跟着二皇子的车驾回的湄园啊，那个登徒子那么大的胆子，二皇子的车驾也敢跟踪。

    程如敏无奈的揉了揉眉心，叹了一口气道：“我想，大概是吧。”除了那个男人，她实在是想不出还有谁会那么无聊写这样一封信。

    红衣一脸气愤的说道：“小姐，别理那个登徒子。居然敢写这样的信给小姐，还约小姐去琳琅阁。那琳琅阁是什么地方，那是青楼！简直莫名奇妙。”

    “对了！小姐，咱们明晚还要去看瑶湖月宴呢，哪有时间去赴那个登徒子的约？”红衣觉得很兴奋，只觉得放了那个登徒子的鸽子也算报了一箭之仇。

    程如敏让红叶下去休息，然后问红衣道：“那瑶湖月宴是什么个情形，你说给我听听。”

    “是。”红衣笑着答道：“那瑶湖月宴是兴平长公主发起的。每年到中秋之际，兴平长公主便会广发请帖，邀请京中各大世家、贵族官员家中正当婚龄的少爷小姐共赴瑶湖，赏月观花，吟诗作对，弹琴唱曲……总而言之，是每年的一大盛事呢。”

    “兴平长公主？”程如敏缓缓念道，“又是她？”

    不知为何，程如敏对兴平长公主有着莫名的防备之心。她总是觉得这个公主不简单。皇帝对这个公主的态度更是让人匪夷所思。她才不相信这个长公主每年办这么个相亲会是因为无聊。

    没发现程如敏陷入了沉思，红衣继续说道：“可不是！听说就连皇上都亲自下旨，让除了太子之外的成年皇子每年都要参加瑶湖月宴，以示对兴平长公主的支持。只可惜，五皇子如今虽说打了胜仗，却还在归途之中，今年的瑶湖月宴，五皇子肯定是参加不了了，必定又有许多的佳人要心碎了。”

    “嗯？为何心碎？”程如敏不解？

    红衣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当然啦，虽然二皇子和四皇子也都要去，但是他们都已经娶了正妃了啊。只有五皇子，他还尚未成亲呢。”

    程如敏恍然大悟，那就是所谓的黄金单身汉，可是，不对……

    “你说二皇子也要参加？不是未婚才能参加吗？”程如敏有些疑惑。

    “女子都是未婚的，可是像那些地位尊贵的男子如皇子啊、侯爷啊、世子啊等等，只要没到而立之年的，都会参加的。一方面是给兴平长公主面子，另一方面，他们虽然没有正妃的位置，但是还有侧妃的位置啊。没有侧妃的位置，还可以纳为侍妾啊。毕竟对很多官家小姐，尤其是庶女而言，能进入皇家，那就是无上的荣幸，即便是为妾。”

    程如敏深深的鄙视了一把一夫多妻的制度，难道这些男人就不怕后院起火，把自家子嗣烧的一个不剩吗？想想二皇子那么完美的一个人，居然也会与不同的女人温存，虽然不是他的错而是这个社会的错，但是仍旧使得完美的他出现了瑕疵，让人不愉。

    想到这，程如敏突然很想去看一看那个场面，看一看有多少人会为二皇子那温润如玉的神采倾倒，于是恨声说道：“睡吧，明天咱们去看一看那个瑶湖月宴的盛况！”

    “是。”

    第二日，出乎程如敏的意料，万氏居然没有因为胡氏抢了她的月圆之夜而与胡氏对上，反而十分的安静，这根本就不是万氏的作风。

    事非常理即为妖，程如敏立即吩咐湄园中的影卫最近要小心警戒，更让暗卫严密监视着万氏，有任何风吹草动都及时禀告。

    就这样一天过去了，到了夜里，影卫探查过来说府中众人皆已睡下，但是程敬晖为了弥补万氏带着万氏出门散心了，他们去的地方正是瑶湖。负责监视万氏的暗卫也已经跟了过去，有事会立刻禀报。

    程如敏在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他这个二品大员如此招摇的带着妾侍出门真的好吗？不过程敬晖给万氏的希望越大，等愿望落空的那一日失望才会更大吧？

    如今已经戌时三刻，程如敏也换了一身不太显眼的衣服，披上面纱准备去凑凑那盛会的热闹。如今的她还年幼，并不在被邀请之列，是以今晚她也只能去当当围观群众。

    瑶湖位于京城的城南，是一处天然的湖泊，没有一丝人工穿凿的痕迹。景色优美，令人心旷神怡、流连忘返。当今皇帝曾三度游幸于瑶湖之上，赞其为天工化物，实为人间仙境，并赐予兴平长公主为散心修养之所。然而兴平长公主上奏称不敢独享如此美景，便定于每年八月十六广邀众男女一聚瑶湖之上，若是能够促成美事，也算天赐良缘。

    当程如敏赶到的时候，宴会早已开始。只见宁静的湖中心停泊着两艘巨大的官船，官船上灯火通明，即便是在远处也能看到船上人影处处，好不热闹。只可惜，里三层外三层的禁卫军将瑶湖围了个水泄不通，无法凑近了去看。

    程如敏找了个地势颇高的地方向船上眺望，也只能大概看出男女是分船而坐的。至于那个完美的二皇子……程如敏轻叹了一口气，她实在是能力有限，那么远的地方，她实在是看不清。

    程如敏有些兴致缺缺的扫了一眼周围。

    哟呵！像她一样无聊的人还就真是多啊，这么多人来看热闹？看看人家湖中间，宁静祥和，时不时的飘出一阵美妙的乐曲；再看看这湖边上，人山人海，个个都踮着脚伸着脖子的往里望，能望见什么？

    “小姐，说不定明年小姐您就能登上那官船啦！”红衣兴致勃勃的说道。

    程如敏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明年她这具身体也才十二岁好吗？那么小去相亲是想被人领回去做童养媳吗？再想想自己，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至于巴巴的凑上去跟这些人拼着相亲吗？

    程如敏一脸不屑的回头便走，红衣有些不解的追着问道：“小姐？咱们这就走了？不再看一会儿了？”

    “能看见什么？”程如敏无语的反问道，早知道这样她就不来了。原本想看一看二皇子的受欢迎程度的，结果连二皇子在哪她都没找到，别提心里有多窝火了。

    “呀！老爷！”红衣轻声惊叹道。

    程如敏循着红衣的眼神望去，只见在瑶湖的东岸，聚集着一些带着妻妾的达官贵人，程敬晖和万氏就赫赫然呆在其中。只见那万氏笑容满面的与其他的贵妇交际着，浑然没有看到其他贵妇看她时眼底的不屑与轻蔑。可不是，哪家正经的正室会愿意与妾侍打交道。

    看着万氏那一脸讨好的模样，程如敏就觉得一肚子火气没地方撒。她能别那么丢人吗？她丢她的人也就罢了，谁知道会不会连带着自己也被人笑话了去。那程敬晖简直就瞎了眼了，能看上这么俗气的一个女人。早知道出来一趟这么糟心还不如在家睡觉呢。

    正当程如敏打定了主意要离开的时候，一个约七八岁的男孩子凑了上来，手中拿着一封书信，甜甜的喊道：“姐姐，给你。”说完，也不等程如敏的回应，将信塞进程如湄的手心，就跑了。

    程如敏与红衣两人呆怔的对视了半天，还是红衣最先反应过来：“小姐，别看！肯定又是那个登徒子！”

    程如敏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可是又有些不解：“是他吗？他不是应该在琳琅阁吗？怎么会让人送信到这？他怎么知道我来了这里？”

    红衣被程如敏抛出来的一串问题砸的没声儿了，她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她们大概又被人跟踪了。

    这次的信封上没有字，程如敏拆开来一看，眼光一凝，只见上面写道：与其去看那华丽的外衣，不如来看这腐朽的内里。

    确实是那个人的笔迹。

    简单的两句话勾起了程如敏偌大的好奇心，虽说是好奇心害死猫。但是她天生就有那无限的探索欲。

    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去看一看那个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走！去琳琅阁！”程如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