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凝略显绝望的看着屋顶,用极小的声音说道:“爹爹,女儿是不是没几天活头儿了?”阮鹤在一旁安慰道:“傻凝儿爹爹,怎么会让凝儿死呢,今天来这里就是为了给凝儿治病,等一会儿凝儿睡上一觉醒来病就会好的。”
阮诗凝一直黯淡无神的眼眸,此时稍微有些光彩,仿佛还要说什么就听见门被推开,侧头看过去是那位一直给自己诊病的大夫。
阮鹤见大夫进来想必是已经将所有事情准备好了。“大夫,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不用急,差不多都准备好,只是那铜管还需要在消消毒,免得等下换血的时候出了差错。”老大夫捋了捋胡须,似乎对自己能够换血治病救人这件事情很有把握。
在房间里等候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大夫突然起身,从自己的药箱中拿出一块白布,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覆盖在阮诗凝的脸上,阮诗凝渐渐失去了知觉,昏睡过去。
没过多久就看见有人进来在大夫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之后匆匆离去,阮鹤有些不解,但又不敢问。
此时独自一人在暗室的青烟,隐约听见了杂乱的脚步声,应该是两个人,突然门被推开,强烈又眩目的日光蹿了进来,让青烟睁不开眼睛,好景不长。
等那两人进来之后再一次的将房门关上,两个高个的壮汉,蒙着面巾只漏出来两只眼睛。私下偷窥着。
青烟清楚的看着那两个人在自己身边摆弄着一些铜管,好像是要从这里延伸到别处。
然而让青烟意想不到的是,一个壮汉竟然将那带有尖头的一支铜管狠狠的****了自己的手臂之中,洁白如藕的手臂瞬间被鲜红的血液染透。
顿时传来的疼痛让青烟有些恍惚,刺骨之痛,切肤之感,竟然让青烟有些不自觉的哆嗦。可没有办法四肢都被死死的绑在这把铁椅之上,唯一能够活动的只有脑袋,只能够强忍着这突然而来的伤害。
恐惧之感从心底渐渐攀升,青烟紧皱着眉头看着还在捣鼓的两个壮汉,告诫自己要记住这两个人。
然而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青烟看着那铜管之内流着自己的血液,就好像自己的生命渐渐在消亡。壮汉终于折腾完了一句话也不说离开了暗室。
大夫看见从墙探出来的铜管会心一笑,不禁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不远的阮鹤。
“用不了多久阮小姐就能够摆脱这血液毒素的残害,方可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大夫从药箱中拿出一根类似于银针的东西稳准狠的刺进了阮诗凝的手腕。
由于迷药产生了作用,阮诗凝没有半点疼痛之感。然而这边的铜管要比青烟手臂中的细很多自然也是减轻了不少疼痛。
大夫小心翼翼的把那铜管的末端刺进阮诗凝的另一边的手腕,一边淌血一边入血。
大夫见此情景竟然也是按耐不住暗自叫好,似乎是毕生的梦想马上要成功了一样。
新鲜无毒的血液缓缓的流进阮诗凝的身体,然而青烟却觉得自己此时像是被一点点的掏空。
久而久之手臂上的痛感不在强烈,视线也越来越模糊不清,力气似乎也越来越小……
可是就在进行到一半的时候阮诗凝突然无预兆的浑身颤抖起来,大夫看见此情景赶紧跑过来看看到底是哪一个环节发生了差错。
可是一切都正常,唯有最关键的就是这血液的事。
阮鹤看见自己心爱的女儿这样,就好像心被狠狠的揪了一下,急忙问着大夫:“大夫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一切都会很顺利吗,怎么会这样!”
大夫此时也是满头大汗,因为自己也是第一次进行这种救人方法,尚且有些底气不足。
大夫在检查完所有可能会出现差错的地方之后问道:“阮老爷,请问那个孩子是不是你亲生的?”
“是在下亲生的孩子,怎么这还有什么不妥的吗?”阮鹤准肯的回答。
“那就怪了,要是这两个孩子一脉相连,怎么会出现血液排斥的情况!”
这时候阮鹤就好像知道了什么一样瘫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有些悔不当初的对身边的大夫说:“实不相瞒,这两个孩子虽然都是我的孩子,可是却不是一个娘所生,当初青烟降生的时候她娘就因为血崩而死,所以我认为那孩子是不吉利随手就扔在了尼姑庵,后来没过多久就迎娶了阮诗凝的娘也就是现在的夫人。”
“你呀,差点害死我!”大夫听见这实情之后表现的似乎比阮鹤还要紧张,急忙的将插在阮诗凝手腕上的铜管缓缓的拔出来。
又叫人将那一头的也拔出来,不然两个人都会死。
仅剩下最后一丝意识的青烟,懒得再去看是谁进来,也懒得去管将要发生什么事情。
眼睛一闭,所有事情与自己无关。
等青烟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发现自己在那间极为奢侈的房间里,身上盖着上好锦缎缝制的被子,身上的衣服也早已经换成雪白的内衣。
青烟抬了抬自己的胳膊,手臂上那触目惊心的创孔,似乎是在诉说之前的事情并不是梦。
这时候突然有人推门而入,青烟此时也变得机敏起来,生怕再出什么事端,青烟看见那来人进来之后,发现是自己的爹爹。
隐约记得那天自己在暗室中,好像是爹爹把自己救出去的……
“爹!”
“伤势怎么样了?”阮鹤刻意的将说话的语气放的柔和些,毕竟是自己的一时疏忽险些要了她的命。
青烟淡然一笑说道:“只是流了一点血,没什么大事!”青烟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阮鹤也未曾上前搭扶一把,想来父女二人多年未见还是有着那看不见的隔阂。“想吃什么,爹爹这就让下人去做。”
“青烟,此时没什么胃口,多谢爹爹关心。”青烟舔了舔下唇,忽然间想起了自己在尼姑庵的时候,有一次自己大病,老尼姑背着自己出去就医,当时冒着雪顶着寒风,老尼姑把自己背在身后,用自己瘦弱的身体挡着恶劣的天气。
“那你就先好好休息吧,明天爹爹再来看你。”阮鹤说完丝毫不留恋的走出房间,这让青烟有些诧异,却也不好争执什么。
青烟从床榻上下来来到窗边,百无聊赖之际无意间的一瞥,竟然看见了他。
这是自己来到府上之后见到的第二个男人,他是谁?
然而秦旭也感受到了这一道不寻常的目光,不自主的向另一边看去,正好对上了青烟的视线。
秦旭呆然,心里想阮府自己已经来了很多次,可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女子,难道是自己之前都太专注于某些事情,没有发现这道迷人的风景?
秦旭朝着青烟露出一丝微笑,意义非常。
青烟也以点头示意,随机将窗户关上不再理会。秦旭低头浅笑朝着阮诗凝的房间走去。
阮诗凝躺在屋里,精神尚可,只是苍白的脸色让人觉得还是有些不妥。
秦旭带着一盆新栽植秋兰来到房间,诗凝看见是秦旭来了强挤出一丝笑意。“你怎么来了?”
诗凝起身,经过之前那件事情,诗凝总是觉自己头晕脑胀,脚下也像是走在棉花上,稍有不注意就会摔倒。
“今天来,是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额娘将咱们的婚期定在下月,现在已经叫人去筹备了,只是不知道你这身子……”秦旭关切的问道。
“怎么这么急?我这病怏怏的身子,说不准哪天就……”诗凝话说到一半,就被秦旭用手捂住口。“都什么时候了还说着丧气的话,我就不信这天底下还没有治不好的病,我最近看了不少医术,又让爹爹问了问宫中的那些御医,有的人说曾经见过类似的病症,到时候寻来方子,药到病除不就好了!”
诗凝扑哧一笑,倒也是给虚弱的自己增添了几分美意。“带我出去走走吧,好长时间没有晒太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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