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虎正陪着小曾孙睡觉,春妮的吼叫声将孩子给惊醒了。
抱气哇哇哭的小曾孙,铁虎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一出来,就见春妮一副恨不能生吞了傅氏的样。铁虎将孩子交给傅氏,然后冷着脸说道:“是你吼什么吼?我不准鸿博媳妇管这事,也不准她拿钱还赌债的。你要恨的话,就恨我。”
傅氏很是愕然地看了一眼铁虎,然后赶紧垂下头。铁虎将事情揽过去,那她就不用被公婆怨恨了。这一刻,傅氏真的无比感激铁虎。
其实,她也不愿做这个恶人。可为了这个家为了五个孩子,她必须这么做。
春妮哭着说道:“爹,我知道你不喜欢鸿郎。可他到底是你的亲孙子,你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铁虎黑着脸说道:“铁家村的房子跟田产跟他没半点关系,结果他就拿去赌场抵押。要是我们出了这个钱,以后段鸿郎还不得将这个家里的房子铺子全都拿去赌了。”
顿了下,铁虎又一脸恼怒道:“你刚说不过两百两银子,你口气可真大。你跟冬子一年到头赚了多少钱?我可告诉你,房子跟铺子都是我出钱买的,做生意的本钱也是我出的。家里的钱,跟你们夫妻可没关系。”
段鸿郎连住的地方都没有,春妮肯定不会撒手不管的。铁虎知道她手头没多少钱,到时候十有八九得跟鸿博与傅氏要了。他现在,就是要杜绝这事的发生。
春妮听到这话,难过的不行:“爹,你怎么能这么铁石心肠呀?”
铁虎仿若没听到这话,说道:“你要管他我不拦着,不过不准带了他们到家里来。若不然,我连你一起赶出去。”
春妮被铁虎的无情给伤到了,哭着回房拿钱,然后又出去了。
“祖父,谢谢你……”说这话的时候,傅氏眼眶也红了。
铁虎看着傅氏,说道:“你别怪她,她看到鸿郎那样急眼了。你也是当娘的人,该知道手心手背都是肉。”
傅氏摇头说道:“我不怪娘。”要怪,就怪段鸿郎那个祸害。都分家了这么多年,还要搅得他们不得安宁。
看傅氏的神色,铁虎就知道她说的是真话:“不管是你娘还是鸿博跟你要钱,都不要给。直接跟他们说,是我不准的。”春妮跟段冬子手里的不够段鸿郎折腾几天,就得花光了。到最后,还是得跟鸿博要。
因为铁虎不准段鸿郎住进鸿博家里,春妮无法只能先给他们租了一个小院子,让鸿博一家五口住了进去。
如铁虎所预料得那般,只三天时间春妮跟段冬子存的二十多两银子就被用光了。无法,春妮只能跟鸿博要钱了。
鸿博也不是特别无情的人,当下与春妮说道:“我会跟医馆的大夫打招呼,将段鸿郎的医药费记账。钱,我到时候会去医馆结。”
春妮嗯了一声说道:“鸿博,我手头没钱了,你先给我二十两银子。”
鸿博看了一眼春妮,说道:“娘,除了医药费,其他的半分钱我都不会给。”
“老大,鸿郎砍断胳膊时流了好多血,大夫说必须好好补一补。如今他们身无分文,我们不帮他,谁会管他呢?”她也不想管,可看着鸿郎躺床上奄奄一息的模样,她就没办法狠下心来。
鸿博说道:“娘,现在是拿钱给他补身体,然后是不是要出钱给他们买房子买铺子?将来,我是不是还要管他儿子娶媳妇闺女嫁人?”就段鸿郎跟韦氏那德性,绝对干得出这样的事。
春妮被说都一愣一愣的,半响后说道:“老大,他可是你亲弟弟呀!你真的就看着他现在这样不管了吗?”
鸿博一脸戾气地说道:“若他不是我亲弟弟,敢拿我的房子田产去抵押,我第一个弄死他。娘,我给他出医药费,已经仁至义尽了。”
说完这话,鸿博就走了。
春妮见到段冬子,当下忍不住痛哭了起来:“当家的,你说我这造得什么孽,怎么就生了这么个讨债鬼来了。”鸿郎一向孝顺,这还是第一次给他甩脸子。
段冬子心里也很难受:“该做的,我们都做的。其他的,我们也无能为力。!”
春妮放心不下段鸿郎,又想去看他。
段冬子拉着她说道:“有韦氏跟几个孩子在,饿不死他的。”那么好的一份家业,就被他一夜之间败光了。一想到这个,段冬子就想打死他算了。
一个多月以后,韦氏上门找春妮说她没生活费了。可惜,春妮积蓄都给他们用光了,手里一分钱都没有了。
韦氏很聪明,哭着道:“娘,我饿两顿没什么。可鸿郎还病着,他可不能饿着。”
春妮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找铁虎了:“爹,我们绫罗绸缎大鱼大肉,鸿郎跟阿景他们却在饿肚子。鸿博毕竟是做官的人,传扬出去对他名声也不好。”
铁虎眼皮都没抬:“如今是鸿博当家,你去跟他说。只要他愿意拿钱,我没意见。”
鸿博自然不愿拿钱了:“韦氏有手有脚,完全可以去做工养活几个孩子。”整日不想着自己解决问题,有事就找爹娘。以前春妮身上有钱愿意给他们,鸿博不会去管,左右他也没想过要这钱。可想从他手里抠钱,那是做梦。
春妮听了这话忙说道:“她要去做工,鸿郎谁照料呀?”
“阿景兄妹几人都那么大,难道还照料不了段鸿郎?”说完,鸿博看着春妮说道:“娘,我的钱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是我跟大宝他娘两人辛辛苦苦挣来的。娘,你有钱要贴补他,我不会拦着。但我的钱,我一分都不会给他花。”就那白眼狼,给他钱也不会记好,反而会怨恨给少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春妮也知道她从鸿博手里要不到钱了。
春妮手上就剩下宁海当年送的一整套银饰,也是意义非凡才留着的。如今,春妮也舍不得拿去换钱。思来想去,她就想去到了肖氏送她的那件狐皮大氅。那衣裳拿去当铺,怎么样也能当个一两百两银子。
段冬子知道以后,拦着她道:“当东西不是长久之计。而且事情传扬出去,还以为鸿博苛待了我们。要鸿博背负一个不孝的名声,这官都做不了。”
正如铁虎所说,手心手背都是肉。春妮当下就急了:“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看着鸿博跟阿景他们饿肚子吧?”
段冬子握着春妮的手道:“这事,我去跟鸿博说。”总要解决,一直拖着也不是事。
听到鸿博从衙门回来,段冬子就去找了他。傅氏看到他,就想带着孩子里屋。
段冬子说道:“大宝他娘,这次是跟你们商量下鸿郎的事,你也坐下来听听吧!”
傅氏忙让几个孩子进里屋去。
鸿博道:“爹,我跟娘说过,除了医药费其他的我半分银子都不会给他。”
傅氏站着没说话。
段冬子说道:“鸿博,你弟做的确实不是人事。可再怎么样,也不能真看着他们没饭吃吧?再有,若是他们真豁出脸面去乞讨,传扬出去你脸上也不好看。”
鸿博脸色阴沉得不行,但他也知道段冬子说的没错。段鸿郎一家五口去乞讨,他肯定要被人指指点点。
“爹,那你说怎么办?”丢人事小,影响仕途是大。
段冬子说道:“我是这么想的,在段家村给他们买十亩田地,再帮他们盖一栋房子。有房子跟田地,若是日子再过不下去也怪不到你身上了。”
鸿博有些意动了。段家村离县城也有一天的路程,让他们回乡下去眼不见心不烦。
“爹,段鸿郎愿意回去吗?”段鸿郎自小就没吃过什么苦,让他回乡下种田未必会愿意。
段冬子唬着脸说道:“若是不愿意,那就让他们饿死算了。”
花个两百两银子换个清净,傅氏也愿意。不过,她还有顾虑:“爹,若是他到时候又将房子跟田地输了怎么办?”
段冬子倒是没想到这层。
鸿博说道:“爹,盖的房子跟田地都挂在你名下,契纸你也都拿着。若是他改好了就将房子跟田地过户到他名下。若还去赌,被赌坊的人打杀了我也不会再管了。”
段冬子听到这话说道:“若是他还死性不改,我跟你娘也不会再管了。”
段冬子走后,鸿博与傅氏说道:“明日你给娘送二百两银子过去。”
“好。”
握着傅氏的手,鸿博道:“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不会再管了。”
傅氏点了下头,然后问道:“相公,是谁引了段鸿郎赌博的?”好端端的,就突然沉迷赌博。没人引诱,绝对不可能。
“是一个姓汪的商户,他是段鸿郎的朋友。”说完,鸿博道:“若是林记赌坊,他们知道段鸿郎是我弟弟,不会设局引诱他。可这新开的极乐坊的东家是知府大人的小舅子,他可不会顾忌我一个小小的主簿。”说这话的时候,鸿博带着一股恨意。不看僧面看佛面,可这些人不仅让段鸿郎倾家荡产,还将他胳膊砍断。由此可见,这极乐房的东胡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
傅氏很担心地说道:“这也太黑了。长此以往,对县里的安宁不利。”
鸿博一脸狠厉道:“这个你不用担心,他长久不了的。”
ps:鸿博媳妇姓傅,邵成文的媳妇才姓牛,前面的已经修改了。┭┮﹏┭┮,记性越来越不好了,怕以后真会得老年痴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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