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证人
人证物证俱在,陈远陌在大堂之上百口莫辩,他无法拿出任何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无辜。
&远陌,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张相戎询问道。
&们……他们陷害我的,我没有杀人。”陈远陌依旧矢口否认。
绿老爹知晓陈远陌的身份,他怕官字底下两个口,官官相护,那自己儿子的仇报不了,于是绿老爹厉声说道:“大人,大人,您是清官啊,百姓们都看着呢,请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不能让我的儿子含冤死去!”
被绿老爹这么一煽动,旁观的百姓们不免喧哗起来,似乎也认定了凶手就是陈远陌。
&儿子不能含冤死去,那我就得含冤受死吗?”陈远陌焦急坏了,“你儿子的死真的与我无关啊!”
&远陌,事到如今你还狡辩吗?”看着越发声讨的旁观百姓,就连张相戎心里的那杆秤也偏移了。
陈远陌拒不认罪,“我没有狡辩,我说的事实!”
&然你还是执迷不悟,那本官也懒得与你废话,”张相戎认为自己没做错,就算陈远陌不承认,可有人证,有物证,他赖不掉的,“来人!”
&等!”这时一个声音发出,只见后面的人群中有一个人在不停的向前挤着,“远陌他是无辜的,我有新的人证!”
这个人正是之前说要为陈远陌查清楚真相的陈远云。他拉着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就往大堂里冲,却被衙差挡了下来。
&是何人?”张相戎狐疑的问道。
&是远陌的大哥,我帮他找到新的证据了,他是无辜的!我的弟弟是无辜的!”陈远云大声说道。
&就让本官看看你所找来的证据。”张相戎摆摆手道。
衙差让开路来,陈远云带着乞丐走到大堂之上,他催促的乞丐道:“快点告诉大人,你看到了什么?”
那乞丐战战兢兢的说道:“大人,小的叫黑子,是住在小巷里的一个乞丐,那个小孩死的地方,恰巧就在小的居住的临时地的旁边,小的看的很清楚,当时有个人带头,好几个人围着那小孩,后来小孩被人抓住,就那带头的人拿着棍子将小孩打死了,小的胆小,他们人多势众的,小的就躲着不出来了。”
张相戎听完乞丐的论述后,错愕不已,因为之前那个叫王二的证人说,只看见陈远陌一人拿着棍子打死了绿雀,这个乞丐却说有好几个人,他们之中一定有人在说谎!
张相戎指着陈远陌,不动声色的问道:“你说的那个带头人,是不是这个人?”
乞丐侧过脸,刚准备打量陈远陌来着,却看见了离陈远陌不远之处的安刑,他脸色变了变,连忙对张相戎道:“大人,不是你说的那个人,不过我倒是在这大堂之上看见了我当日遇见的凶手了,”说着,乞丐伸出手,指向安刑道:“就是他,我当日见到的人,就是他!”
&含血喷人!”安刑顿时脸色铁青,立即否认,“跟我有什么关系?!人证物证上可都是说陈远陌杀人!”
&么陈远陌,我不认识,”乞丐可不管这些,他就认准了安刑,“我那日就是见你杀了人,怎么怪到别人身上了?”乞丐说着,又看向张相戎,一脸的懊悔,他道:“大人,其实当日我袖手旁观后,心里就后悔极了,你可不知道,那小孩挨了几棍子就死了,可这人似乎还不解气,硬是一帮子一棒子的打在身体上,将小孩的尸首打得面目全非,特别可怜,这几日我晚上都睡不着,就觉得对不住那孩子,要是当日我不那么怕死,出面阻止的话,或许那小孩就不会死的那么惨了。”
乞丐说的是声情并茂,满是悔意,一点都不像作假,一下子,冒出两个证人出来,引得旁观者们议论纷纷。
&静,肃静!”张相戎朝着后头百姓那边大喊几句,接着问安刑道:“安公子,请你告诉本官,九月初六那天,你在何处?”
在何处?他当然是带着家丁杀了绿雀啊!安刑怎么也料想不到会有人看见自己行凶,明明家丁们说当时巷子里没人的!对于张相戎的突然发问,他一点准备都没有,只得硬着头皮随便编谎话道:“我……我……我记得九月初六那天,我在安国候府,前一日大哥刚过世,母亲难过的病倒了,我一直在家中陪伴,全府的人都能作证。”安刑认为,说在家里是最保底的了。
&还不都是你们安国候府的人?他们是听你差遣的吧?”陈远云以牙还牙,如此质问道。
安刑涨红了脸,他一紧张忘了,之前陈远陌说自己的陈府时,他也是这么攻破他的证词的,“你……你……这跟我有什么关系?那乞丐一定是被你收买了!”
&倒未必吧?”陈远云反击道:“怎么不说那王二是被你收买了,陷害我弟弟呢?!”
&胡说!我没有!是你们陷害我!”安刑恼羞成怒,大吵大闹道。
陈远云不加理会安刑的吵闹,他双手抱拳,向张相戎说道:“大人,如果凶手是安刑的话,那他有一样我弟弟没有的东西。”
&有的东西?”张相戎没听太懂了。
&动机。”陈远云直接说了出来,“安刑有杀害绿雀的动机,而我弟弟没有,我弟弟与绿雀无仇无怨,他干嘛吃饱了撑着去杀人,而且还被人瞧见?可安刑不同,他的动机的很明显。”
&来听听。”动机这块张相戎并没有考虑到,因为所有的证据已经指向了陈远陌。
&九月初五那天,我妹妹玉竹嫁给了安国候府的世子,可那世子婚礼当天死亡,这件事全帝都的人都知道。”陈远云道:“当时之所以那么快的被安国候府的宾客们知晓,是因为通报这件事的人事绿雀,我想他应该事因为过于紧张了,所以不顾宾客在场,大喊大闹的将此事告知了安国侯夫人,这使得安国候府颜面扫地,成为全帝都的笑柄。安公子因为家族受辱,从而迁怒到了绿雀,刚好那天,远陌也在安国候府大闹一番,将妹妹玉竹带了回去,所以安公子一并将远陌也恨上了,所以才杀人绿雀,再陷害我弟弟的吧。”
&你胡说!”被戳中心事的安刑都有些结巴了,“你……你有什么证据?!”
&个乞丐亲眼看见你行凶的。”陈远云道。
&是你收买他,你陷害我!”安刑头冒虚汗,慌张问道:“还有那个钱袋呢,钱袋可是被绿雀抓在手中的!”
&陌的钱袋早就丢了,一定是被你捡了去,陷害远陌的!”陈远云一口咬定。
如今事情峰回路转,完全两个版本,陈远陌那边有人证物证,而安刑这里也有一个人证,还有动机,到底谁是凶手,张相戎一时半会还真不能判决出来了。
&凭什么说我偷了远陌的钱袋?!有谁看见了?别陷害我!”安刑否认到底。
&然觉得我冤枉你了,那安公子,你敢不敢做个试验?”陈远云胸有成竹的问道。
&哥!”一直默不作声的陈远陌终于忍不住发话了,他蹒跚的走了两步,上前拉下陈远云,然后复杂的看向安刑,那眼神里充满可不可置信,以及丝丝的不忍。
&陌!你是傻子吗?!都这会了你还维护他?!”陈远云只觉得自家弟弟是个笨蛋,他大声说道:“你将安公子当朋友,可他是怎么对待你的?!现在不证实是他碰了你的钱袋,那定罪的人就是你了!”
&陈远陌举步艰难,他抿了抿嘴,看着安刑,道:“安刑,你就那么恨我吗>
见陈远陌那副无辜的模样,安刑恨不得上前撕破他的伪装,动怒的他想也不想的说道:“好啊,试验就试验,我不怕!”他就不信了,难不成还有人近距离的看见他拿起过陈远陌的钱袋吗?!
&大人,还请您将证物再度呈堂。”陈远云提议道。
张相戎向身边的衙差使了个眼色,衙差很快的将那绣有“陌”字的钱袋拿了上来。
&烦您请一位从未碰过这个钱袋的衙差过来,再打一盆水。”陈远云向衙差说道。
衙差看了一眼张相戎,见张相戎点头答应后,便下去准备张相戎要求的东西了。
趁着衙差下去准备之际,陈远云拿起钱袋,稍微解说了一番,“这不是个普通的钱袋,钱袋上面的绣着‘陌’字的绣线,被药水浸泡过,这药无色无味也没有毒,反而有使人提神之效。如果有人摸了这个钱袋上的绣线部分,那药水就会残留在他的手指上,大概得有半个月才能消去。”
张相戎听后,狐疑的问道:“可那药水无色无味,怎么能够知道有人碰过那绣线呢?”
就在此刻,被派遣下去的衙差端着一碰水来,他身后还跟着另一个较为年轻的衙差。
陈远云将钱袋递到年轻衙差的手中,让他抓上一抓,尤其是绣线部分,然后再请年轻衙差洗了个手。
当年轻衙差洗手完毕后,陈远云道:“现在这盆水应该散发着淡淡的薄荷药味。”
之前端水上前的衙差听闻后,便躬下身子,问了问地上盆子里的水,然后起身向张相戎报告道:“大人,这盆水真的有薄荷味。”
&水端上来。”张相戎道。
&衙差连忙将盆子端到张相戎的面前,张相戎稍稍一嗅,果然有股淡淡的薄荷味,这味道如果不仔细闻,很难闻出来的。
&去打一盆水来。”张相戎吩咐道。
很快的另一个装满水的盆子出现在安刑的面前,安刑双手颤抖,迟迟不肯动作,陈远云见状,不禁冷笑道:“安公子如果是清白的,那就请您洗个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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