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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酒卿盯着蒋旬看了半晌。
蒋旬也不犯怵,就这么被苏酒卿盯着,好半晌才问她一句:“怎么?”
苏酒卿摇摇头,只能拿出再认真不过的态度来:“这件事情,真不行。”
她如果再一次嫁入蒋家,那也未免太可怕了。
对于苏酒卿的拒绝,蒋旬只问了一句:“为何?”
“我不愿嫁入蒋家——”苏酒卿抿唇轻声说出实话:“我和蒋容之间的事儿,蒋世子是一清二楚的。蒋世子难道就不觉得尴尬?”
蒋旬听完苏酒卿这话,倒是有些意外:“你还真敢承认。”
苏酒卿精神一抖,立刻出声道:“自己做的事儿,自然是要承认。”
她本以为这样说,蒋旬怎么也该动摇了。
可没想到的是,蒋旬非但没有动摇,反而是更加饶有兴致:“无妨,我也不喜欢二房。让他们不痛快,也没什么不好的。”
苏酒卿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这话说得,真也是有些奇怪了。
“强扭的瓜不甜。”苏酒卿如是言道。
蒋旬则是立刻接了一句:“无妨,本就是互惠互利的事情——”
蒋旬如此一副做交易的样子,苏酒卿更加不知该说什么。
最后她一跺脚,近乎急了:“蒋世子还是放过我吧!”
蒋旬则是气定神闲的摇头:“互利互惠,挺好。”
苏酒卿咬牙:“蒋世子在逼我抗旨不尊——”
反正现在苏博雅得了宋滇的信任,也不怕宋滇将苏家如何……
“陛下说了不算。”蒋旬恰到好处的扔了这么一句出来。
苏酒卿彻底噎住,好半晌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现在朝堂之中,的确不是宋滇说了算。很大程度上,反而是蒋旬说了算的。
这样看来,蒋旬这是铁了心的要办成这件事情了一般。
苏酒卿满心疑惑,却是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最后,蒋旬反而是不想再多说,只看了一眼苏酒卿,如此提醒了一句:“嫁给我也没什么不好的,我可以帮你报仇。”
苏酒卿悚然一惊,看住蒋旬脑子里几乎是一瞬间就嗡嗡嗡的响起来。
如此情况之下,容不得她不去想那么多。
蒋旬却只含笑看着她。
苏酒卿张口问一句:“什么报仇?报什么仇?”
明明是她张嘴说着话,可是声音却仿佛都已经不是她的了。
苏酒卿的问题,蒋旬只是摇摇头,并不正面回答,而是只回答一句:“你心中想的是什么,便是什么。”
这话听着很像是故弄玄虚。
可苏酒卿却总觉得不放心。
这件事情……实在是叫人觉得其中有猫腻。
苏酒卿还想再问,然而蒋旬却站起身来,轻声说一句:“时辰不早了,你该回去了。不然叫人知道,只怕就该有闲话了。”
苏酒卿自然不想,可是蒋旬将门一开,松月和鹤年都进来了,她的话自然也就说不出口了。
于是她就这么眼巴巴的看着蒋旬,被迫起身告辞。
没办法,蒋旬不说,她也不能逼迫着蒋旬说。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并不太好受。
一直到从蒋家出来,苏酒卿也还没能够从那种惊悸之中缓过劲儿来。
苏酒卿总觉得,蒋旬是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大秘密,所以才会如此说。
可她最大的秘密……
苏酒卿抿着唇,压着自己情绪回了苏家。
苏酒卿一回去,自然还是先去苏老夫人那。
苏老夫人一听闻并无什么进展,当时眉头就皱起来。
而后,就听徐姝徐徐说一句:“也不是什么坏事儿。其实蒋世子倒是真不错的——”
徐姝这是觉得,既然是赐婚,那就是喜事儿,也没什么好抗拒的。
徐姝说完这话,苏老夫人就瞥了她一眼:“你是不知道内情。”
苏老夫人如今颇为信任徐姝,徐姝也几乎每日都过来。
苏酒卿看着这个架势,觉得徐姝这是一过了国孝就要立刻进门的架势。
不过这个是好事儿,苏酒卿也不觉得有什么。
倒是徐姝被苏老夫人这么看了一眼,顿时就露出了几分不自在来,轻声弥补一句:“不过若能按照大姐儿的心思来,却更好。”
反正这件事情她也不用出力,所以徐姝也真的是不必吝啬这么两句话。
苏老夫人看苏酒卿,轻声叹道:“你也别太纠结于这个事儿——”
真不行,其实蒋旬也是真不错。
苏老夫人反正是真有那么几分喜欢蒋旬的:虽然话少点,但是一看就知道是个沉稳孩子。
苏酒卿抿唇露出一个笑脸来——不过也并没有太多的情绪在里头。
事实上,她还沉浸在蒋旬说的那些话里头呢。
不过,她再怎么纠结和不解,此时蒋旬也不会给她答案。
所以,最终苏酒卿还是只能作罢。
回了屋子之后,就开始想春月那头也不知是什么情况了。
赐婚这个事儿,自然也不可能瞒得住。
也不知道秦复桢他又是怎么想。
苏酒卿这头忧心忡忡,那头春月则是到了秦家。
秦复桢虽是百忙,也抽空见了一见春月,给足了苏酒卿面子。
毕竟,春月是替苏酒卿来的。倘若怠慢了,所有人都会只当是苏酒卿那儿有什么让秦家不满意的地方。
春月见了秦复桢,反而是嚣张的气焰就没了——毕竟出了赐婚这个事儿,怎么看都是腰板不够硬的。
春月也吃不准秦复桢到底是知道了赐婚的事儿,还是没能知道赐婚的事儿。
反正最后,春月只能磕磕绊绊的说明了来意,最后才试探着提了一句:“本来我们姑娘是亲自过来的,谁知道半路上遇到了事儿——”
秦复桢有点儿憔悴,胡子拉碴的沉静打断了春月,也很是直白:“我知道。”
于是春月一下子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她觉得吧……这个事儿是真不好说。
就包括退婚的事儿,也变得不好问了。
而偏偏秦复桢还并不正面回答,只是玩味的看着春月。
春月背后密密麻麻的沁出来冷汗,湿透了重重的衣衫。
就在春月几乎要崩溃的时候,秦复桢徐徐开口:“我就知道,退婚才是对的。这不,表妹就遇到了好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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