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两人相拥香甜入梦,这边的余妃雪还在静静地陪着连慕臣在蝴蝶谷内的湖边坐着。连慕臣自从隐德寺内回来后,一直在这里坐着也不说话。余妃雪知道这是他不开心的表现,他和南盈萱心情不好就会静坐,一句话也不说。
余妃雪只好陪着他静坐,但连续好几个时辰过去了,她闷得快要发疯了。
终于,她忍不住将头凑近到连慕臣身前,去看他的眼睛,想引起他的注意。
连慕臣垂眸看了她一眼,若无其事地继续发呆。
“师兄……”她有些幽怨地唤道,水灵灵的双眸可怜兮兮地盯着他看。
“嗯。”连慕臣知道她是闷了,轻应了声。“你不用像萱萱一样陪我的。”
“我只是觉得你很寂寞的样子。”她轻声呢喃,眼睛直勾勾地望着他。“我想陪你。”
连慕臣心中一暖,心中最柔软的部分榻了一角:“你不用委屈自己。”
“我没有委屈啊。”他这句体贴的话在余妃雪听来有些刺耳。“难道你觉得萱萱陪你就是心甘情愿,我陪你就是委屈自己吗?”
又来了。连慕臣心中无奈地叹道。为什么他们总是要争论这个问题。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余妃雪气愤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是嫌弃我,不要我陪你的意思吗?”
她发誓,只要他敢说不要她陪,她马上就走。
“我怎么可能嫌弃你,你知道的,我最希望陪在我身边的人是你。”
他侧头凝望她,目光中盈满毫不掩饰的爱意。余妃雪突然没了刚刚的气势,心中本能地开始害怕,眼神四处乱转。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看她害怕的样子就知道,她又要逃了。
“即使萱萱已经另嫁他人了,你还是不相信对吗?”他低沉的声音中含着一丝凄凉之意,让余妃雪心里刺痛了一下。
从小她就认为连慕臣喜欢的是南盈萱,一个这么貌美如花,又多才多艺,还与他十分投契的女人在他身边,他怎么会不喜欢她,反而喜欢上贪玩爱闹的自己呢?她不相信,无论连慕臣说多少次她都不相信。她作为一个女人都没办法不喜欢南盈萱,连慕臣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怎么会不知道怎么选。
虽然现在南盈萱已嫁作人妇,她也知道,南盈萱喜欢她哥很多年了。她还是本能地想要逃避这个问题,她害怕连慕臣说喜欢她,她害怕连慕臣是一时的兴趣,她不敢赌。
她从小就将他当作自己的亲人,他对她来说很重要,她不想失去他,而爱情的风险太大了。
“我……”她支支吾吾的,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手指慌乱地搅在一起。
“萱萱以前说,就算那个人永远不知道她的存在,她也会一直喜欢他,一直等他。但我不知道我还能等多久。”
这么多年,他说了那么多次,她却还是在装傻,他不想逼她,但他的耐心已经快用完了。
余妃雪垂着头也能感觉到他在望着她,她心中一片慌乱,脚下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
连慕臣看着她后退,胸中闷痛,自嘲一笑,转头望向被月色映照的湖面。
余妃雪感到无助极了,明明是来安慰他的,怎么却让他心情更不好了。她想说点什么打破这尴尬的气氛,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走吧。”半响,连慕臣突然淡淡开口。
“啊?”余妃雪有些没反应过来,她想观察连慕臣的表情,但连慕臣始终不转头看她。
“你走吧。我不用人陪,我习惯一个人了。”
他的侧颜看起来有丝忧伤,让她忍不住心疼。
“可是你……”
“你走吧,别让我误会。”他的声音很强硬,心中虽然绞痛,但背脊却挺得直直的。
余妃雪听了他的话傻傻地愣在那里。他在赶她走。
她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什么误会?她还想说些什么,连慕臣却猛地站起来,眼神冷冽地望着她。
“走!”
他大声的怒吼让她吓了一跳,她几乎是本能般地转身跑走了。
连慕臣望着宁静的湖面,舒了口气,心中压抑的痛楚蔓延开来。她躲他追,这么多年,他没有萱萱有耐性,他累了。
月色下,他依湖而立,背影看起来形单影只。他一个人站着,直到天亮,她也没有再来。
南盈萱醒来发现夏侯流冽已经起床了,穿着里衣就着急地跑出门去。
连姹一大早便等在云端轩门前,见南盈萱行色匆匆地跑出来,忙迎上去。
“爷呢?”南盈萱一看到连姹就迫不及待地问道。她还期待睁眼就能看到他呢,怎么他起得那么早。
“哦,爷去玉阑阁了。”连姹见南盈萱就穿着里衣,生怕她着了凉。“主子,您先去穿衣服吧。”
连姹伺候南盈萱梳洗妆扮好,南盈萱连早膳都没吃就直接去了玉阑阁。
玉阑阁门口只有一个小厮守着,南盈萱本来以为要等他进去通报过后,她才可以进去。因为之前除了晚上以外的时间,她进玉阑阁都是要得夏侯流冽同意的。但今日小厮却一反常态地直接请她进去。
难道是夏侯流冽知道她要来找他?她有些狐疑,带着连姹进了玉阑阁。
她进来之时,徐又白正在与夏侯流冽汇报关于曾应传回来的巡边奏折,看见南盈萱,忙住了嘴,恭敬地行礼:“王妃。”
如今夏侯流冽已经真正接纳了南盈萱,所以他对南盈萱的态度也越发恭敬了。
南盈萱倒是没有注意到徐又白态度的转变,因为她眼里,心里,看到的,想到的,都是只有一个人。
她大步走到夏侯流冽坐着的书桌前站定,又嫌离他太远,撞开一旁的徐又白,绕过书桌,站在了夏侯流冽的身边。
“醒了也不叫我,害我以为自己昨晚是做了一个美梦。”她伸手捏住他的衣袖,粉嫩的小脸上全是不满。
夏侯流冽嘴角闪过若隐若现的笑意,突然有点想逗她,轻声问道:“有多美?”
她惊愕地抬头,没想到平时一贯清冷的夏侯流冽竟然跟她开玩笑,有些没反应过来。但看见他宠溺的目光,嘴角止不住地上扬,心中更是乐开了花。
此刻在一旁的徐又白明显感觉到夏侯流冽心情很好,就连远远站着的云时也能感觉到两人之间不同寻常的气氛。
“早膳用了吗?”他见她这么早就来了,猜想她必定没用早膳。
果不其然,南盈萱摇了摇头,夏侯流冽立即便不满地蹙眉,转头吩咐徐又白:“让人传早膳。”说完,又抬眸望向南盈萱,指着书桌前的椅子道:“你去那边坐好。”
南盈萱不情愿地扁了扁嘴,在夏侯流冽严厉的眼神下,无奈地坐到书桌前。很快便有下人将早膳端了上来,夏侯流冽将书桌腾出一块地方,让南盈萱吃早膳。
南盈萱自是对他的照顾很享受,小口小口地喝着粥,还不时地抬头望夏侯流冽几眼。她知道夏侯流冽从不在玉阑阁内用膳的,今日却为了她破例,心里美滋滋的。但却没想到夏侯流冽今日绝不是仅仅让她来玉阑阁用早膳这么简单的。他心中一直有件事没弄明白。
他待南盈萱吃得差不多,在丫鬟收拾的当口,突然严肃起来。
“你怎么知道我中了媚药?”
南盈萱本在用手帕拭着嘴,听见他的话,眼睛眨了眨,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说那天的事。
“因为那天我也在烟幂楼。”她老老实实地回答道。他连她是连桃夭都知道了,这点事更没什么好瞒他的。
“你也在?”夏侯流冽有些惊讶,却又觉得她的答案在意料之中。
“嗯,烟幕楼是蝶宫的。”她乖巧地点点头,似乎在陈述一件平常小事。
徐又白大吃一惊地睁大眼睛,烟幂楼是蝶宫的?烟幂楼在京都已经很多年了,他们竟然一点都没有发现。这蝶宫的实力,可谓是深不可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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