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即便如此,再来一次,武候王妃依然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给武候王爷下药,令王府不再有庶子庶女出生,并在武候王爷拥有“真爱”,欲为真爱请封诰命的时候,毫不犹豫地送那“真爱”与武候王爷于黄泉之下团圆!
将一切“不好的事情”,扼杀于苗头,这是武候王妃一直奉行的理念。
唯一可惜的就是,哪怕心石坚硬如武候王妃,却也在武候王世子的哀求和眼泪里软化下来,才会放任了武候王世子与钱诗雅私下往来,并最终差点酿成大错的事件!
“明日,就让侍候的睿儿的小厮,带着睿儿去盛京各处走动走动,散散心。”说到这儿时,武候王妃特意顿了顿,迟疑片刻,依然吩咐道:“最好,让他换一种装束,去青楼酒肆里见识一番。”
“这……”郝嬷嬷愣怔住了,只因,过往几十年里,武候王妃看管武候王世子特别严格,从武候王世子的念书交友,到武候王世子每每外出,都去了哪些地方,又与何人结交等等。
而,这期间,武候王妃严厉叮嘱,绝对不能让武候王世子踏足的地方,就有青楼和酒肆!
“王妃,如此行事,会不会有碍世子声名?”
“声名?”武候王妃冷笑一声,“如今,我们王府还有什么声名呢?”
在这种情况下,倒不如“不破,不立”。
她就不相信,祭出“以毒攻毒”这招之后,武候王世子还能一如既往地沉浸在那些哀痛和绝望的情绪里。
“这……”郝嬷嬷轻叹了口气,显然是明白了武候王妃的话外之意,只是,本着忠仆的心思,依然醇醇劝说道:“不若,先让世子出入茶楼,再到酒楼,最后,再到那些烟花之地。也算有个过渡,以免对世子造成太大的打击。”
都说“江山易移,本性难改”,又有“三岁看长,七岁看老”的说法,以武候王世子目前的状态来说,谁敢肯定这样一计重锤敲下去,不仅未能顺利地唤醒武候王世子,反还令武候王世子找到一条最佳的“逃避”之法?
——这世间,不止一位纨绔子弟,沉浸于酒色中!
“也好。”武候王妃思虑片刻,倒是认可了郝嬷嬷的想法,道:“让林管家随侍睿儿身旁,有任何异样,记得及时秉报与我。”
虽然,武候王妃和钱诗雅一般,很是厌烦林管家,但,单就林管家那身能力,和林管家与武候王爷那颇深的交情,就让武候王妃不得不重用林管家。
如今,将“打磨”武候王世子这样的重任,交付于林管家,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
勇诚候府,梨香院
“呵!”老夫人冷笑一声,“倒未料到,在我眼皮子下,他竟敢生出这样的心思来!”
“大老爷怎能如此?该不会,大夫人又在他耳旁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吧?”周嬷嬷一脸的气恼,却依然不愿意相信,这件事会是杜尚书吩咐人做的。
“周嬷嬷,你不必费心为他开脱了。”老夫人端起茶杯,轻抿了口水,脸上的神情在袅袅的茶烟中看不太真切,唯有那仿若毒蛇张开獠牙的阴冷声音,清楚地传到了周嬷嬷耳里。
“倘若,他真无此心,那么,任凭钱氏说得天花乱坠,却也不可能做出这样的决定。”
“可……这……”周嬷嬷嘴唇抖动不已,简直不敢相信,这样荒谬的事情,竟会生在勇诚候府里!
“囚禁生母”,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大不孝”了!
“这候府,早在几十年前,就初显乱象,如今,不过是彻底闹将开来而已。”很快,就明白杜尚书用意的老夫人,神情就恢复到最初的平静无波,唯有微阖的眼底满满的嘲讽和讥诮。
这姿态,仿若,从最初,她就瞧不起杜尚书这番作派似的。
“倒底是长于妇人之手啊!”
在这一刻,老夫人和武候王妃这两位“母亲”,竟都生出一般无二的感慨。
只是,武候王妃是真正的“慈母心”,而,老夫人嘛……
飞羽院
相比起探查到消息,从头到尾,只是略微感慨了一番,就如往常那般气定神闲,悠然自得继续过自己日子的老夫人来说,此刻的钱氏就显得不那么淡定了!
“什么?他怎么可以这样!”
“过往那几十年,曾有过的情意,一夕之间,尽皆付诸东流!他如此这般行事,怎对得起我待他的一片真心?”
“奶娘,你说的对,男人的誓言,从来都是靠不住的!枉我还将它当成了真,苦苦地等了他那么多年,再熬死了长姐,以一个低贱的继室身份嫁入候府!哪怕,在成婚后的第二天,就有庶女姨娘前来请安,也都将所有的苦水咽下肚去,不想引来他的伤感和懊恼。”
“就连老虔婆频频找茬,更提了李姨娘的‘贵妾’位份,我可有过一句怨言?不就是不想让他为朝堂上的事情苦恼,回到候府里,还要面对这一个烂摊子!”
“可,我如此为他着想,他又是如何回报我的?收用一个又一个丫环,留宿姨娘侍妾屋里,与她们恩恩爱爱好似夫妻一般,并毫不犹豫地让她们这些生来就卑贱的人怀孕生子……”
“这些年,他膝下没有儿子,心里痛苦不堪,难不成,我就会好受?这些年,我吃过的药,喝过的汤水,求过的神佛,都不知凡几!可,我何曾抱怨过一句?”
“如今,我好不容易再次开怀,不求他每天都陪在我身旁,却也不能像如今这般,一句话都没有留下地就禁了我的足!”
“偏偏,嘴里还说得好听,不愿意让府里那些繁琐的小事扰了我的清净,实际上呢?不就是想趁此机会收回我的管家权,好去讨好那个老虔婆!”
“我就不明白了,他明明知道,那老虔婆不是个好的!虽是他的生母,却从没将他当成亲儿子来看待,更从未曾真心实意地为他考虑过!偏偏,他就是不听我的劝说,非要一次又一次地跑到老虔婆的院子里尽孝心,哪怕,为此,将候府闹得个鸡犬不宁,也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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