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贵今天请来黄师傅分解死去的牛犊子,他意外看到虎子前来帮忙,黄师傅刚要动尖刀要扒牛犊子时,虎子就拿把刀子走到场院屋门前,虎子这次要给黄师傅打下手,米贵对虎子前来帮忙感到很满意。他知道家里实在抽不出人给黄师傅帮忙,宋老仓和吴六子正在场院屋前搭建棒子架,棒子架还有很多活计没有完成,他们今天就能完成搭建棒子架的活计。盼根和栓柱子今天又去往大榆树底下村落中,顾大嫂还要给他们做晌午饭,米贵打算在收秋之前不再雇用短工,他要是雇短工的话,他家每天就要往出舍能出一斗谷子外加一大升。一斗为三升。他都没有让赵喜子将三愣出工,他这是为节省工钱和粮食。米贵只有在动镰刀割地大忙季节再雇短工。
黄师傅和虎子他们用刀把牛皮扒下来后,他们又把牛开膛破肚,头蹄下水放置到旁边所铺垫的杂草上,米贵就帮着他们割牛肉砍骨头时,花枝就挎着柳条筐来到他们身旁,米贵还听到花枝和虎子说出的话语,米贵随手割下几块牛肉放在柳条筐中,他和花枝说出晌午饭不回家吃饭,他要和黄师傅他们在伙房中吃大锅饭,花枝挎着筐离开后,米贵还准备着让虎子给几家人送牛肉。他们用刀子切割完牛肉和牛骨头后,他们还要接着收拾头蹄下水,米贵对这种活计不在行,他只能给黄师傅和虎子供应水,他们还要清洗头蹄下水。花枝挎着筐儿离开后,虎子去往牛圈屋的后棚子中拿来小懒筐,他们又把牛儿的心肝肺装在懒筐,他们又把用刀子提下的肉放置在地桌子上的面板上,牛骨头堆放在铺在地下的牛皮上。
米贵说:“虎子,花枝把牛肉用筐挎回去,剩下的牛肉咱们留下晌午吃顿后,你要跑腿按家送去几斤牛肉,你们家和你大爷家各一份,你还要往你黄叔和宋叔这两家送去牛肉。还有就是黄师傅今天主刀,按照咱们村落里的规矩,牛头和四个蹄子都送给他们家。盼根今天去往大榆树底下办事,你今天就要为盼根出这个头。剩下的牛骨头晚上放在大锅中炖上,你把平时总给咱们帮忙的几人请来啃骨头。”
虎子说:“叔叔,我就要按你说的去做,我爸和我大爷他们顾不上来,他们这几天都很忙,我在大伙房中跟着吃两顿饭。”
黄师傅放直起腰身说:“大哥,我不是亲手宰杀的活牛,我不能要牛头和牛蹄子。咱们把它们放在大锅中炖,咱们晚上吃顿后,我回家时捎回去几块剩余的骨头。”
米贵说:“黄师傅,我今天请你来帮忙还有另外的活计,今天晌午牛倌要圈牛歇晌,他晌午还能和咱们共同吃饭,他过半晌再撒牛上山去牧放。那些牛都在圈里,咱们先把三头牤牛蛋子单拴出来,你趁着今天有空,你就把它们的蛋子给骟掉,它们在牛群中总是反群,它们相互顶架,还追着乳牛满山满坡跑。现在秋季牛群四散,牛群再去往橡树林中吃橡果,咱们还是要接着扒牛皮,牛群中只能留那头种公牛。”
黄师傅说:“大哥,这件事很简单,晌午几个壮劳力都回来,咱们把牤牛蛋子用绳撂倒捆好后,我用刀子骟它们的蛋子手到擒来。这次它们的蛋子就归我,我拿回家把它们绊上佐料后,炒几盘就小烧酒喝。”
米贵只是随口答应,虎子在旁笑出声。黄师傅又接着说:“大哥,我看到的黄羊群很合群,它们是野生的不用人来牧放都行。你知道这里的原因吗?”
米贵不仅有些迷惑地说:“黄师傅,我没有看到三五个的黄羊耍单帮,我看到的都是五头六十的黄羊群,还有上百只的黄羊群。”
黄师傅又说:“大哥,我听别人说起过黄羊群的事情,当母黄羊刚产下羔子时,它要是看出来羔子是公子时,它就在舔毛时用嘴咬下羔子的蛋子,我听说是黄羊群中的公羊给咬掉的。羔子长大后,它就不会群体中的公羊打架,这种黄羊长大后不会遇到太大危险,整个黄羊群就很稳定,整个黄羊群就服从头羊的带领,黄羊群就不会四散,黄羊群才能共同对付豺狼虎豹。”
虎子笑着说:“叔叔,我平时很少和你搭帮干活,你说出的这种事情我不知道。”
黄师傅笑着说:“虎子,你年龄小知道道的事情就少,你知道人在牛和羊的眼睛中是什么样的吗?”
虎子说:“叔叔,我不知道?”
黄师傅笑着说:“虎子,咱们看着牛羊是四条腿直立着行走,咱们在它们的眼里就是根竖着的大柱子,牛的体形和重量都比咱们大,它看到咱们的形体比它的体形还大,它才害怕咱们,咱们才能辖制它们。咱们家养的牛马驴骡都有夜眼,骆驼还是有夜眼。它们的夜眼都长在前腿的两大腿部,它们前大腿跟部都有块不长毛的地方,那块不大的小地方就是它们的夜眼,它们晚上行走全靠夜眼看路。”
虎子说:“叔叔,你说出来的这些我更相信,它们的夜眼当然是它们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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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师傅又笑着说:“虎子,你太年轻,你就不知道这件事,老辈子人养过牲畜的都知道这事。咱们就拿马来说,你黑天把它的眼睛蒙上,你把它牵到东一棵村中,你在把它撒放出去,它在晚上蒙着眼睛都能找到家。当初我听到它的夜眼长在腿上时都不信,我那年夜晚骑马从骆驼山小城往返回时,我就把骑的马眼睛用布给蒙的很严实,马在漆黑的路上都不会走错道,它直接就把我给驮回咱们村。咱们人就没有夜眼,你要是晚上把眼睛蒙上走路,咱们说不定要走到哪里。”
米贵听到虎子只是笑出声不再说话后,他这次更不知道黄师傅说的是真还是假,他平时只是看到牛眼仁和羊眼仁象是圆圆的眼仁,它们的眼珠是大眼珠,它们也有可能把站立的人看成怪物。米贵更不知道牲畜有夜眼的事情,他认为黄师傅的这些说法象是奇谈怪论。米贵趁着黄师傅他们切割牛骨头牛肉时,他就离开他们身旁,他要去往牛圈屋中寻找麻绳,还有能够装下牛骨头的家什,他走到牛圈屋前边的院落中时,院落前的菜园子已经清理完毕,园子中有零星的几棵白菜和疙瘩白在生长,他意外看到房子西边有着明显土堆,他就知道安安已经挖出个地窖。
米贵进到牛圈屋的外屋后,他看到外屋收拾的很干净,外屋的二缸中都汲上了酸菜,摆放出的缸腿子和小坛子都腌上咸菜。外屋正墙上拴着捆细麻绳,他从墙上摘下那捆细麻绳后,他把麻绳拿到水缸上的菜板上,他用菜刀把麻绳切断三四节骨后,他把菜刀又放置在菜板上,他手里拿着那三四节骨细麻绳头,随后又把那捆麻绳重新挂在外屋后墙上。他手里拿着几根麻绳头走出外屋,他走到房屋后边的棚子中找到了挑筐,他要用两只挑筐装下牛骨和头蹄,他还要用挑筐把它们挑到伙房中,他还要用麻绳捆绑出几块牛肉,他要让虎子给几家人送去。米贵用扁担挑着挑筐走到院落中又放下,他在菜园中掰下几片疙瘩白叶子,他把几片叶子垫到挑筐底上后,他又挑着挑筐走到虎子他们身旁,他把两只挑筐放置在那堆骨头旁,黄师傅和虎子就往挑筐中装起牛骨头。米贵走到菜板上的那堆牛肉旁,他用刀子割起块块牛肉,他还把割好的牛肉用麻绳拴系几提溜,虎子闲在时,他就要用被麻绳捆绑的几提溜牛肉送出去。
他们把牛的头蹄下水和骨头肉收拾利落后,虎子就挑着那挑子肉和洗好的牛肠牛肚,米贵和黄师傅俩人抬着个抬筐,抬筐中装着那头牛的上下货,抬筐上边还放置着几把尖刀,他们要把这些送往到场院屋的伙房,黄师傅还要帮助顾大嫂用大锅先煮熟牛儿的上下货,他们还要用大锅煮牛头牛蹄子和骨头,虎子要给几家人送去牛肉。米贵把牛皮搭在围住牛圈屋的木头栅栏上,他准备把牛皮合成皮绳子。他还要把牛皮运送到丁皮匠家中,老皮匠把那张牛皮熟好后,他要切割成纤细皮条,他还能把皮条合成粗壮结实的皮绳。皮绳要比麻绳结实耐用,牛儿拉着的木头车在从地里拉庄稼时,牛车上的绞绳大多都用粗壮的皮绳子,两根粗壮的皮绳子要经过木头尖锥和摽棍的叫劲,两根皮绳子才能捆紧木头车上装着的庄稼,皮绳子经常上猪油就不容易断裂。米贵自家有五六根粗壮的皮绳子,皮绳子大多用于牛车拉庄稼拉烧柴用,几根皮绳的长度约有两丈二左右。还有两根一丈五尺左右的皮绳,这种尺寸的皮绳只用于拉木头和粮食。自家多准备皮绳子就节省麻绳,因为要合成粗麻绳还要经过纺车,还要经过合车子,合成粗壮麻绳子还是很烦琐。米贵自家今年已经毁了麻地,家里也就没有多余的麻再合麻绳。
米贵他们把挑筐和抬筐放置到场院屋的伙房门口,场院屋顶上的烟囱已经冒出青烟,顾大嫂已经把大灶点着火,大锅中正烧着开水。她烧出的开水准备再清洗牛儿的头蹄下水。米贵还知道伙房中设置着两个锅灶,还摆放着木头水缸,只是没有酸菜缸和各种咸菜缸,伙房中没有设置暧炉子,白天和黑天就不能升火取暧,水缸装上水遇冷天时冻不透,结成冰的水缸还能用大锅烧开水融化,装水缸就不容易冻坏。伙房中在冬季中要用各种菜时,都要去米贵的家中去拿取,当场院上堆放的粮食全部都打完后,进入冬季场院屋中就不再住人,伙房中的锅灶就闲置。伙房中设置两口锅和小灶,那口大锅是十八印,那口小锅是八印铁锅,大锅用于蒸饽饽和熬粥煮菜,小锅主要是用于炒各种菜类,大灶的烟道都通向另间房屋的火炕。伙房吃饭人少时,才能用小灶上的马勺来炒菜。
顾大嫂没有在伙房,她在和宋老仓他们在说话,宋老仓和吴六子在搭接棒子架,顾大嫂他们已经看见米贵他们,她和宋老仓和吴六子就向着伙房门口走来,她远远地就大声打招呼说:“米贵,你们把牛肉和骨头都挑回来,我把大灶点着,大锅中还温着热水。”
虎子问:“大娘,水缸中要是缺水,我这就去挑水,我帮助你把牛头牛上下货用温水洗两遍。”
顾大嫂说:“虎子,我都把水缸里的水挑满,你们要是有要紧的活就不用帮忙,我就能收拾利索。”
顾大嫂他们到达大筐跟前时,宋老仓看到牛骨头和肉后,他就和黄师傅说过几句话语,米贵就对几个人进行安排,他安排黄师傅帮助大嫂煮牛儿的上下货和骨头,顾大嫂还要做晌午饭。他安排虎子给那几家人送牛肉,米贵要跟着宋老仓和吴六子搭棒子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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