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石诺只觉得是他的一时失策,他原想着夫妻关系能够更加进步,却不料,他与季安宁的关系好象一下子停顿在原地,甚至于还有些象是连着倒退好几步。
顾石诺瞧着面前季安宁的笑脸,他现在瞧不清楚她眼里的内容。那双澄清如水的眼眸,仿佛已经对他闭紧探问的窗口。
秋风吹得急,季安宁已经在准备送回家里的年礼,顾家的年礼,她按顾大少奶奶的单子减半处置。
只是这样的事情,她自然要与顾石诺商量。她把礼单拿去与顾石诺商量。他听季安宁的理由之后,他轻轻的点头,说:“这方面,家里人,也知道我们的情况。
我们尽心力就好。”季安宁与他商量过后,也把她别的年礼准备说给他听一听。顾石诺很是赞赏季安宁的这种处事方法,他轻轻的点头认同下来。
季安宁把最大的一桩事情处理之后,她想起顾石诺先前曾经想等到孩子大了,他们带孩子们回去一趟。这个计划想来会有一定的变化,然而季安宁不想轻易放弃机会。
她笑着跟顾石诺商量说:“过了年后,我想带着两个孩子回去一趟,让家里的长辈们见一见两个孩子。他们应该去拜一次祖宗。”
顾石诺轻皱了皱眉头,说:“过年后,我看一下时间的安排。你一人带着孩子们回家,路途这么远,我不放心。”
季安宁轻轻的点了点头,说:“行,我听你的安排。”顾石诺仔细的瞧着她神情,她表现得如一,就是那样的一张笑脸迎人。
然而顾石诺却觉得这样的她,与他隔了好几道山水。他冲着季安宁招一招手,她很是温顺的在他指的位置安然坐下来,那面上的笑容依旧那般的恬静。
顾石诺在心里暗叹息一声,他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典型表现。他那时何必要去存在着试探季安宁的心思,想着冷一冷她,她便能感受到他的重要性。
结果这一试探下来,他心里明白过来,可那台子就下不来了。只是季安宁表现得一直很好,连顾家七老爷夫妻临走之前,都感觉不到他们夫妻正在闹别扭。
顾家七老爷背着人,悄悄与他说:“季氏的规矩不错,只是为人行事太过正规正矩,大约很是无趣。
既然你答应季家不纳妾,可季家人,又没有说不许你在房里添几个通房。添香这种趣味,是男人一定要体会到,可别错过去。”
顾石诺静静的瞧他一会,说:“父亲,因为我一直不肯让你决定我的人生大事,所以你最大的兴趣,就是一定要想办法闹得我们夫妻不和,最终与你和母亲一样这样的相处?”
顾家七老爷自然是不会在顾石诺的面前,去承认他心里的那种阴暗想法。他端着父亲的架子,冷着脸说:“我和你母亲一直相处得很好。”
顾石诺轻轻点头,很是感叹的与他,说:“父亲,你和母亲的确是相处得很好。年纪小时,我们看你宠着你的小妾,母亲当着你的面流泪挽留你,可你却很少会回头。
如果夫妻相处得很好,那你们这种相处,我和妻子都不需要。父亲,你年纪这么大了,你从前那些知情识趣的女人,全变成不识趣的人。
而你唯二认同的知心人,一人避你远远的,另一人,干脆直接帮你挪公中的银子给娘家人用。父亲,你要是还坚持留下她,只怕当家伯祖父都会直接发话出来。”
顾石诺直接把事实说给还心存幻想的父亲,他如果还想着要保下那个女人,那顾家就容不下他这样只重美色的人。
顾家七老爷的面色变了变,他的父母已经没有了。如他现在这般的情况,他如果还是不肯放弃那个闹得家宅不宁的小女子,那当家人就会要求他们这一房搬出去。
而顾玫诺兄弟如今这种情形,早已如同分府出去一样。他们这一房分出来,以当家伯父的性情,他瞧在顾玫诺兄弟的面子上,也会留下顾家七夫人暂居,只让他一人分出去。
顾家七老爷眼神阴阴的瞧着他,却被他洞明的眼神瞧得回避了一下。他摆一摆手:“你们兄弟的事情,你们从来就不曾让我真正的做过主,如今我也懒得管你们两人的闲事。”
顾石诺瞧着他,心里很是悲凉,他纵然与他说过那些直接带有些抱怨的话。可是他的心里面,还是希望父亲会有所转变。
如今他瞧着顾家七老爷的种种表现,他心里很是明白了,那就是一种奢望。顾家七老爷与他们兄弟父子情薄,他不应该对他有所奢求。
然而顾家七夫人的话,一样的让他很是失望不已。顾家七夫人与他说:“小十,季氏表面温顺,实际为人没有那表面装得那么好,她还没有你嫂嫂的一半好。
你身边还是要添上几个知情识趣的人,她们一定能照顾好你。”顾石诺只觉得心里发凉,他们夫妻在这里的时候,大半的时日,都是季安宁在照料他们夫妻的起居。
顾石诺心里很是明白,他的父母都是起居要求高的人。而这些日子以来,季安宁从来不曾亏待过他们的生活。
顾石诺瞧着临到走时,还不忘记提点他的顾家七夫人,低声说:“母亲,你这些日子吃用,全是她安置齐全。
她或许没有嫂嫂的好相处,可是她待你和父亲一样的孝顺。”顾石诺很是失望的瞧着她,他轻摇头说:“母亲,你一样是女人,你受过的那种辛苦,是父亲给予你的。
可是你为何一定要逼着我和哥哥,想让两个儿媳妇们也尝一尝你当年的那种苦?母亲,你们这样的父母,果然如你们所说,你们是不适合与儿孙在一处生活。”
顾石诺与父母最后相处是不欢而散,父母劝不动儿子在身边添置红颜知已。而父亲母亲让儿子很是失望,他一直以为父母至少能感觉到儿子儿媳妇的孝顺。
最后,他望着父母离开时坐的马车远去的影子。他的心头上竟然有着轻松的感受。转而,他有些内疚起来,他怎么能盼着父母早早的离开,别影响到他的正常生活。这样的想法,不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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