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魂曲 第四节 萌动

    夕阳映照下的话剧社，空无一人，孤独而荒凉。面无表情的人偶，一双双空洞眼睛的剧照，毫无生气的戏服。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这是你的梦。是你内心深处的渴望。

    一个窈窕的身姿背对着刺眼的夕阳。美丽的脸上带着诱人的媚笑。是律慧乔。

    深处的渴望？我在渴望什么？

    渴望我啊！

    律慧乔袅袅婷婷的步伐接近了绯羽。热烈的目光比直视的夕阳更刺眼，娇艳的双唇比夕阳的烈焰更红润。绯羽甚至能感受到她的呼吸，炽热而有力，灼烧着绯羽的脸，抓挠着绯羽的心。绯羽的急促的呼吸无法给狂跳的心脏提供足够的氧气，胸中似乎有一种力量在喷薄而出。

    我爱你。把你的初吻献给我吧，这是我们相爱的见证。

    绯羽无法反抗，脑子一片混乱。想做些什么阻止，却抬不起手，也张不开嘴。本能地步步后退，可是没几步就退到墙边，无路可退了。律慧乔用双臂按着墙壁，把绯羽牢牢关在自己的胸怀中。热辣的双眸直勾勾盯着绯羽，想要把她烧成灰烬一般。绯羽无法和她对视，只能把头歪向一边，躲避那火焰样的渴望目光。

    律慧乔双手捧着绯羽的小脸蛋，强迫她面向自己。绯羽被恐惧和害羞所占据，全身无力，只好闭上双眼，默默地接受接下来的狂风暴雨。

    律慧乔的唇是如此接近绯羽。她的鼻息带着女孩的馨香，交换着空气的绯羽已经深深为那种气息所陶醉，身体已经消失，完全感觉不到了。在温馨和醉人的香气中，律慧乔的唇已经贴上了绯羽的唇。

    一道电流从绯羽的唇窜遍全身。绯羽的每寸肌肤都已酥麻，完全站不住了。律慧乔抱着柔弱无骨的她，她则彻底把肉体和灵魂融进慧乔的怀里。

    “醒醒！绯羽，你怎么了？快醒醒！”

    傲然的呼唤把绯羽从梦中叫回。绯羽悠悠张开双眼，看到的是焦急的傲然。

    “傲然哥哥…”

    “太好了。你做了什么恶梦吗？看你的脸红成这样，呼吸也非常快，还断断续续地呻吟。我以为你生病了呢。”透过灯光，傲然看到绯羽渐渐平静了。

    绯羽才回想起她的梦，顿时羞愧难当:“我…我梦到律慧乔同学了。”

    傲然听她没事，就不太紧张了，笑着讽刺:“女生的嫉妒太可怕了，做梦都不放过人家啊。”

    “不，不是的。我梦到…我梦到。”绯羽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傲然来了兴趣，歪嘴笑着:“梦到什么？梦到她向你投降？承认你比她美貌？”

    “不是…”绯羽的声音几乎不可听到。“我梦到…她夺走了我的初吻。”

    “啊！”傲然大惊，“什么？她？你？你梦到了这个？”

    绯羽红着脸低头不说话。

    傲然终于理解了什么事，马上笑的前仰后合:“哈哈哈…”

    绯羽有点生气了:“你笑什么嘛？我是认真的。”

    傲然笑了半分钟才直起腰:“哎呀，笑的腰好痛。再问你个羞羞脸的事，你看看自己是不是尿床了？”

    绯羽一只手提起被子挡着，另一只手摸向自己的胖次，顿时羞惭无地，两腿夹着，碎步跑到阳台抓起一个胖次冲向洗手间。脱下睡衣和胖次，再穿上新胖次和睡衣。

    “呜呜呜…好丢脸。”绯羽哭的很伤心。泪水滴在洗手盆里，混合着自来水洗她的胖次。

    “哈哈哈…”隔着帘子，傲然在浴缸里大笑不止。

    绯羽一把拉开帘子，用毛巾和粉拳挥打着傲然。虽然攻击全部无效。

    “讨厌讨厌讨厌！”绯羽打累了，眼圈红红，坐在浴缸边上哭。

    傲然欺负的够了，就正色道:“嗯，这个是正常的生理现象。幻梦，每个人都有过。”

    绯羽的特点就是悲喜变化特别快而且没有缓冲，泪水还没擦掉，带着泪珠就很好奇地问:“是吗？怎么回事？给我讲讲。”

    “想听浪漫主义的还是科学的？”傲然躺在浴缸里，懒洋洋地望着绯羽。

    “都想听。你先说浪漫的。”绯羽来了兴致。

    凌驾注意到了洗手间的动静，在卧室喊问:“干嘛呢绯羽？”

    “没事，吃坏了肚子。”绯羽草草把胖次拧干。对傲然说:“我们回去慢慢说。”

    回到了卧室，傲然开始讲故事。

    上帝创造了亚当，又创造了莉莉丝陪伴他。但是莉莉丝不满于居亚当之下，就反出伊甸园。

    “等等，你是在说创世纪的事吗。可是圣经不是那么写得啊。”

    “啊，据很不可靠的传说，现存的圣经是假圣经，或叫表圣经。另有一本真圣经，或叫里圣经。只有少数人内部传阅。莉莉丝的故事就是这本里圣经的。不要乱动，乖乖听讲。”

    上帝派天使追上她要她回来，她拒绝了，她就变成了恶魔。她的女儿们叫做魅魔，专门在晚上潜入男子的卧室，进入男子的梦中，在梦中和他们做色色的事。吸取他们的生命。

    “啊？”绯羽很痛苦的表情。“我被吸取了生命吗？律同学是魅魔吗？”

    “当然不可能了，以上故事都是神话。”傲然道。“科学的说，人体发育到一定程度，都会产生对异性的冲动，想要和异性做色色的事。这种冲动有时通过创造梦境来表达、释放。这就是幻梦。非常正常，每个人都有过，我也有过啊。”

    “可是…”绯羽说，“你的意思是说我想要做色色的事？那我不就是坏女孩了吗？不行不行！我不要做坏女孩。”

    “那可不是哦。”傲然教育她。“性是人类的正常活动。但是，男女必须要有爱情，经过上帝主持的仪式来结合。这样的性是受上帝祝福的，伟大而无上光荣的。不是屈从于欲望，那是野兽，不是仿照上帝形象制造的人。”

    “哦。”绯羽似乎明白了很多道理。“可是，你说的是对异性的冲动吧？可是我和律同学都是女生啊，我为什么会对她有冲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