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已至,白蔓筠和宋子铭如约来到白家。
白家也是算是大族,哪怕衰落了,看着依旧是贵气非凡。早有仆人在门边侯着,一看到他们,就礼貌地打招呼:“大小姐,宋总,这边请。”
白家景色依旧,大门进去就是一片人造草地,四季都是青的。
看到白丰行一家人站在那里等他们,白蔓筠只觉得讽刺!时隔多年再次踏进这里,她依旧能感到刺骨的寒冷。
“蔓筠,子铭,你们来啦,快进来。”白丰行自来熟地和他们说话。
宋子铭率先回应:“伯伯婶婶,你们好。”
两人听了,都满意地点头。
白蔓筠婶婶倒是对她还不错,只是由于她和白家的事,她们之间很少联系。
她婶婶看着蔓筠,热泪盈眶,“蔓筠,好久不见。”
白露婷在旁边面无表情,“婶婶,姐姐在外面过得风生水起,根本不稀罕回白家。她巴不得和我们好久不见,对吧?姐姐。”
白丰行瞟了眼宋子铭,低呵白露婷:“婷婷,不许胡闹。”她负气走进家里,“蔓筠,你知道的,妹妹一直都这样。你和子铭别放在心上,先进屋吧。”
从来如此,白露婷犯错就是不懂事。
白蔓筠回来只想拿回爸妈遗物,不想横生枝节,并没有反击。
大家坐在客厅聊天,果不其然,白丰行的目标是宋子铭,一直缠着他说话。
白蔓筠适时打断,“伯伯,我想看一下我爸妈遗物在哪?”
白丰行有些不悦,但并未表现出来,“叫婶婶带你去吧。你可别拿了东西就走,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得吃完饭再走。”
没见过这么留人吃饭的,又是威胁,又是警告的。
宋子铭笑笑,“你先去看嘛,实在不想吃饭,咱们下次来也行。”
白丰行这下不敢说话了,尴尬的笑着。
她婶婶带她上了阁楼,指着一个纸箱子说:“就是那些东西,也没什么,不过是留个念想。”
她快步走过去,打开纸箱,就看到两个洋娃娃。这是她和白露婷的,她爸爸买给她们一人一个。
眼前不禁想起两人给娃娃打扮的场景,有些恍惚,“婶婶,露婷她……看过这个箱子吗?”
她婶婶干笑,“看是肯定看了,可能是那时候她太小不懂事,对你爸妈没什么印象了,感情没你这么深。”
可能看了也是没看吧!蔓筠神色黯然地往下翻。
她婶婶识相地说:“那你慢慢看,我去看看饭怎么样了。”
她心情沉重,也没挽留。
里面有一个存钱罐,是她的。她记得那时候总喜欢把钱往里面放,摇起来丁零当啷的,感觉钱很多。
她轻轻摇了摇,像小时候那样。
投钱的地方冒出一张纸的边角,她突然想起一件往事。
她被妈妈打了不开心,她爸爸走来问她:“筠宝宝,怎么了?”
“我新裙子弄脏了,妈妈打我。但是,明明是妹妹把把墨水洒在我身上的。妹妹不承认,妈妈说我把裙子弄脏了不说,还撒谎,就打我。”小时候被人误解,就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白丰松抱着她,不知怎的,叹了口气。然后说:“你不是有存钱罐吗?拿过来,爸爸教你怎么忘记不高兴的事。”
那时候她已经上小学一年级,会拼音。白丰松教她把不高兴都塞进存钱罐存起来,过几天再拿出来生气。
好像是个不错的办法,每次她都把事情存着。过几天,她不是忘了,就是已经过了生气的时间。
白蔓筠想起这些,不自觉微笑,把纸条扯出来。没想到却不是她的字迹,用的是钢笔。
上面写着:蔓筠做得比我好,难过的事情说忘记就忘记,我这个爸爸却做不到。
是她爸写的。印象中白丰松一直是侃侃而谈的,怎么会在她存钱罐中写这种东西?
正想打开存钱罐,身后就传来白露婷的声音,“还说姐姐去哪儿了,原来是在这里缅怀过去啊。”
她忙把纸条塞回去,假装不经意地把存钱罐扔下去,继续看里面的东西,并不理白露婷。
“想看就带走吧,我每天看到都觉得碍眼。”她不屑地说。
好歹也是她爸妈啊!蔓筠有些生气,“白露婷,你和我置气就算了。连爸妈都碍你眼里了,是吗?”
“呵~那是你爸妈!”
“什么意思?”
白露婷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目光闪烁,“难道……难道不是吗?他们一直都只喜欢你,尤其是爸爸!”
她居然有这种想法,白蔓筠冷笑:“白露婷,你真是病入膏肓,无药可救。”
下面传来白丰行的声音,“泽宇,你来啦。”
白露婷急着下去,“不用你管!白蔓筠,你既然攀上宋子铭,就不要和周泽宇纠缠不清了。”
看她急急忙忙跑下去,白蔓筠嘲讽地笑着。
还真没见过小三上位还那么理直气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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